第二天正午時分,餐廳外的徐樂鬼鬼祟祟偷偷地招呼正在吃飯的駱濤,頻頻暗示著什么?
一次兩次,駱濤終于看不下去了。
“你有什么事嗎?”
徐樂:…
頭頂烏鴉飛過。
站在餐廳外就露出一個腦袋的徐樂,此時聽到駱濤的話他郁悶不已,心想:哥,我都這么暗示你了,你怎么不上道啊。
坐在駱濤對面的朱霖放下手中的面包,也回過頭看向徐樂。
“樂子,什么事?”
徐樂一張大臉露出苦笑,雙手背著不知道在干什么?聽聲音像是在折疊紙張。
看著餐廳望著盯著他的兩雙眼睛,慌忙往褲子口袋里裝著東西。
做完這些,他才從餐廳外走了過來,幾步路,在他腳下走的異常困難,而且眼神飄忽不定。
駱濤:這怎么個意思?
“那什么…哥,霖姐我能有什么事?你們接著吃,我出去轉轉。”他言不由衷的說。
正準備轉身離開,駱濤不樂意了,“沒事?你一趟一趟站在那邊朝我招手,快說什么事?”說著他還不耐煩了。
徐樂狂咽口水,一臉懵,此時的他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心細如發的朱霖,也早就發現徐樂的反常,不對勁兒,也問道:“你哥讓你說,你就說唄,猶豫什么?”
“霖姐,我真沒有什么事。”徐樂還是一口咬定沒什么事可說,他以為自己再次肯定就會沒事,殊不知這么做只會增加朱霖的懷疑。
駱濤皺著眉頭,這可能原本沒什么事,可這么一說沒事也變的有事了。
“說吧!”駱濤可不想留下這么一句半截不清不楚的話,等朱霖來折磨他。
徐樂條件反射,露出狐疑:“說?”
大男人磨磨蹭蹭一點也不爽利,幾番交鋒之后,駱濤現在也懶的跟他廢話,猛點了點頭。
朱霖倒是善解人意,以為徐樂有重要的大事要和駱濤說,可能因為她在場不合適,便道:“要不我回避,你們聊。”
“別介兒,你坐下接著吃。”好家伙,你走了這就更說不清了,又趕緊催促徐樂:“有什么事你趕緊說,別搞的神秘兮兮。”
人嚇人嚇死人,駱濤現在的心情被他搞的都有點內分泌失調。
徐樂此時的內心糾結已經達到了高潮,自己是說呢?還是說呢?
看著步步緊逼的哥,又看了看自己非常敬重的霖姐,一秒兩秒…時間漸漸過去,在經過幾秒鐘的思想斗爭之后,他還是決定聽哥的,不能干對不起霖姐的事。
緩緩從褲子口袋里掏出已經折了又折的報紙。
這會兒的朱霖卻十分不善解人意,十分迅速地從徐樂的手上硬生生拿了過來。
速度之快,像一只翱翔藍天的獵鷹,在發現獵物之后俯沖直下,迅猛地撲向已經被鎖死的目標。
力道也十分之剛勁兒,此時的她再也不是那個需要駱濤呵護的小女人了。
徐樂還沒人反應過來,朱霖就展開報紙,臉色極其難看,也不說話,若大的餐廳寂靜如漆黑無人的郊野。
這個奇怪的氛圍,讓駱濤看著特別揪心,總感覺不妙,咀嚼食物的馬力也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轉速。
嘴巴的動力慢是慢上了許多,但也不妨礙往里面繼續添加阻力。
三人動靜態的表現非常的耐人尋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朱霖才放下報紙,一抬眉眼看了一眼駱濤。
也沒有說些定性的話,就輕飄飄來了一句,“給,你自己看看吧!”
兩人的座位相距也不是太遠,當朱霖把報紙放下的時候,駱濤的眼睛就盯了上去。
又也許還是因為距離的原因,也因為是倒著,只看到上面有自己和葉紀紅合影的照片,至于文章內容則沒有看清。
朱霖用手按著報紙往前一推,來到餐桌的中間區域。
這時候就是再倒著,駱濤也發現了不對勁。
草。注:一般指草本植物。
照片怎么選了他側身偷偷給小吳遞眼色的那張,原本就是一個領導給下屬指示的眼神,可在這張照片上,給人的感覺就是——駱濤是頭色狼,他在偷嫖葉紀紅。
駱濤誠惶誠恐拿起報紙,臉色相當出彩,猶如便秘。
他的大腦現在飛快地思索著應對之策,怎么跟朱霖圓這個因眼神自己變成“色狼”的事件。
中國羊城楓葉首屆模特大賽,這是在選美還是在選妃?
斗大的標題下面還有一行“點精之筆”之筆。
那個自稱民族企業家的駱濤,也墮落到向資本屈膝,跟那些資本學會了養小老婆…諸如此類云云。
大意就是駱濤看上了葉紀紅,她之所以能當上冠軍,就是因為她是駱濤小老婆。
看到這駱濤氣血不通,臉色漲紅,喘不上來氣。
怒而起身,猛拍著桌子,“給我查這個羊城娛記,找到這個主筆的人,胡說八道。”
駱濤二世為人終于見識道了什么是:開頭一張圖,內容全靠編。
實在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深陷“照片門”,更可氣的還是被誤解要是真的側臉看她,被人揭出來也只能怪自己點背。
再者自己就是想看她,還需要偷偷的看看嘛!泳裝都看過了。
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什么?難道看她比自己高嗎?
必須要找到這個主筆的人,不僅要找到他狠狠算一下賬,最為重要的是讓他講清楚,他寫這篇胡說八道內容的目的是什么?
“這件事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徐樂快速做了回應。
他的回復略為讓駱濤有點舒心,冷著臉又坐了下去,也不敢直視對面坐著的朱霖。
心虛啊!不敢自己做沒有做,這照片在這兒擺著,有嘴也難說清。
駱濤現在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內心躁動的很。
可再看朱霖,她就跟沒事人一樣,神清氣爽,平靜的吃著那半塊面包。
看的駱濤和徐樂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是被這報紙報道的事給氣到了,還是…
谷頉</span她也注意到了駱濤在盯著她看的目光,抬起頭,語氣和平常一樣,道:“順便看看那個叫葉紀紅的,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觸了。”
非常氣定神閑,囑咐徐樂。
“誒,我這就去。”徐樂也不問為什么?就要轉身離開。
“對了,最好把其他幾個人最近的情況也摸清楚。”
徐樂不明所以,看了看駱濤,隨著朱霖說的這些,這時駱濤哪里還不清楚,自己媳婦這是懷疑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這年頭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現在女孩是很純潔,但她們身后的人不見得正經兒。
猶記得那個出國在酒店出入美麗秘境的臉盲少年,這都是活生生的例子。現在是沒有聽說玩“仙人跳”的,但玩些低端手段的還是大有人在。
點了點頭。
又道:“我記得當時在那個臨時的采訪室,有華視的攝影師在全程拍攝,讓他們調看視頻,看看有沒有這段視頻的完整記錄。”
“好,我現在就叫人去調查。”
徐樂離開,餐廳就剩下夫妻倆兒,場面一度尷尬。
駱濤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但是現在好像看樣子,她也不需要自己的解釋。
思想斗爭了一下,駱濤覺得這個時候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那什么…”心里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朱霖給打斷了。
“咱們認識十年了,可以說這世上除了爸媽,就沒人比我更了解你,你那些解釋的話完全沒有必要跟我說,吃飯。”
駱濤:…
愣了一會兒,醒過神,很受感動,被自家媳婦夸獎,這再厚的臉皮也紅了一大片。
面含幸福的笑容,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捧起她的雙頰,深情吻了一下她潔白如玉的額頭,朱霖略為有點反抗,駱濤哪里會給她反抗成功的機會。
又深情下移,兩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情到深處,輕輕一啄那櫻紅丹霞便是幸福。
意思一下就得了,也別親個沒完沒了,點到即止,這樣單身狗也好過一點,他們才會愿意花錢看下去。
“謝謝。”
深情的話不需要太多,只要她一人能懂就足夠。
可惜,回應他的只是一對白眼,還有一句讓駱濤魂飛魄散的話。
“你這樣讓我很難相信你沒有別的心思?”
駱濤一口老血噴出。
什么鬼?這是什么邏輯?
自己只不過就是表達一下,自己被信任的心情,怎么就成了別有心思。
“哎喲!你就是給我十個,不,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我這顆心只能裝下你,就從來沒有給別人留過地方…”
“那李素呢?”
這話絕對屬于暴擊,純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早就沒有關系的兩人,再強牽扯到一塊就有點沒事找事兒。
“咳!這都什么時候的事情了,咱們怎么就過不去了呢?今兒個我鄭重的再向你說一次,我向***保證,我跟她現在就剩下無比純潔的革命友誼,絕對沒有摻雜那些所謂的情啊愛的東西。…”駱濤十分著急地把老人家給搬了出來,再一次保證。
她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像極了一個吃瓜群眾,“我就順嘴一說,你急什么?”
“我…”懟的駱濤直打結巴,舒服的喘出一口氣,才正常道:“我這不是怕你誤會嗎?”
“嘻嘻,還怕我誤會?你自己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她有可能是真的憋不住了,笑了出來,還順帶損了駱濤一句。
起身推開站在她面前如山的駱濤,“我還有工作要忙,這…”指著餐桌上午餐,笑呵呵道:“你記得收拾一下哈。”
然后就拐了一彎走向駱濤的座位,拿走那張“羊城娛記”的報紙,還向駱濤揮了揮,略帶著挑釁的意思。
之后揚長而去。
最聚人氣的餐廳一下子就剩下駱濤這個孤家寡人,在如此明亮的環境下,尋找解開迷茫的鑰匙。
看了看那還微晃的餐廳門,又看了看餐桌上未吃完的法式午餐。
目光在這個上面駐足了很久,才回過神,“收拾什么收拾?住酒店還需要我親自動手,真是的。”
坐回他的座位,趕緊把剩下的食糧給消化掉。
在駱濤夫妻還沒有入住這家酒店的時候,西昌駐羊城的負責人就提前一個星期把酒店的第八層給包了下來。
包下這一層除了圖這個樓層吉利之外,最為重要的就是這一層的設施很健全,有豪華套間,也有單獨的小餐廳等等。
他們是知道自家老板不喜歡搞這些虛的,要不然一定會全方位給配備相應的設施,最要緊的就是安排西昌自己的廚子來做飯。
一邊吃著自己不太喜歡吃的法式西餐,一邊也在想著報紙隊伍事。
直覺告訴他,這不會是一起簡單的炒作,這里面一定有大秘密。
畢竟一般人是不敢拿他說事的,還是桃色故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透著不一般的氣味。
“這次是王均,還是王均呢?”駱濤的腦海里一直閃耀著這個名字,可又一想也不對,“昨兒個下午到現在,也不過才十多個小時,看到這份報紙,前期還需要整理文字和印刷等工作,時間太短。
而且自己側著看,不過是無意之舉,這些都不在劇本之內的舉動,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他們又怎么知道呢?
王均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自然不可能特意安排一個記者專門等待這一刻來拍。
經過簡單的推理,現在可以肯定的說,這件事跟王均的關系不大。
這張照片純屬于無意中的抓拍,是沒有帶有太多目的攝出來的照片。
當然了,這張照片有點斷章取義,沒有把回應他的小吳拍進來。
至于之后的時間發生了什么?現在也只能等徐樂調查清楚“羊城娛記”是何方神圣之后?我們才能順藤摸瓜,順著正道之光慢慢揭開這個虛假故事背后所隱藏的真相。
直覺告訴他,這故事之所以出現了偏差,乃至膽大的登報,“羊城娛記”一定不是一家小作坊,不然,他不敢這么做。
聽這報刊的名字,就可以聞到一股濃濃地狗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