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整個香江就如一鍋沸騰的熱水,翻滾了起來。
沐浴在如此滾燙的熱水里,總有幾人忍受不住跳了出來。
香江幾家小報刊卻以雷人的標題,刊登了一則則吸人眼球的重磅新聞。
如《華視這是在給香江其他影視公司下最后的通牒》
《華視:我們的未來是星辰大海》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也許在不久的一天,我們會親眼目睹香江影視業的一統》
《什么叫香江不穩定?你知道嗎?》
“啪!”駱濤看著清晨的早報,看到一些令人討厭的的地方,也顧不上還在吃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長桌上的牛奶和面包都跟著發抖打顫。
一家人都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怎么突然間發這么大的火?
“你們吃你們的,我去處理一下。”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過于失態,尷尬一笑。
拿著那份報紙,還順手順了一塊面包,走向書房。
在駱濤走后,朱霖很快反應過來,從容不迫地招呼大家吃飯。
小丫頭手執著銀勺子,大口大口喝著粥。
嘴角還掛著米粥湯,小手也不管干凈不干凈,就那么隨意一抹。
問朱霖:“媽媽,爸爸最近老愛生氣了,是不是我不陪他玩,他生我的氣啦。”
小丫頭稚嫩且又十分可愛的話,惹的大家發笑。
“是的啊,你現在就知道自己玩,都不陪他了,他怎么能不生氣。”朱霖一邊用餐巾紙給她擦著嘴,一邊用言語逗她玩。
她一聽朱霖說,駱濤生氣是因為她,小丫頭那是一刻也坐不住了,想著趕緊去安慰被她忽視的大寶寶。
朱霖見她當真,趕緊拉住了她。
不能讓小丫頭這時候去跟著添亂。
“不好好吃飯,你爸才不喜歡你。”
小丫頭哼了一聲,甩了一下辮子,便骨扭著身子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快速扒拉著碗里所剩不多的米粥。
書房。
“收購就算了,扶持一下對我們有善意的報刊就是了,…首要任務還是要找到這幾家報刊幕后之人,查清楚誰讓他們這么寫的,這才是重點。”
復興現在也算了家大業大,要是親自對幾家小報出手,那未免太過于跌份兒。
這要是被別人知道,復興是說也不清楚了。
打擊異己的事,復興是不太方便出手,不過,卻完全可以假借別人之手去做。
只要穩的住,不怕茍不死他們。
對于香江這些小報,說實話也是時候整治一下。
本來他們搞搞明星的八卦緋聞就夠欠的了,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那么大的膽子,居然敢暴露華視的野心,還有挑撥復興和港府的關系。
這純正屬于屎殼郎出洞——找屎。
“最好跟港府那邊通一下氣,…然后把這事鬧大一點,開個記者會,跟大家講清楚,再…”
不管這幕后之人是誰?駱濤都覺得這事完全可以反向操作一波,以此來為華視的下一步擴張助力。
只要復興協調好港府的關系,一旦事情鬧大,便完全可以明正言順把一些與此事無關,但又是華視進軍路上的絆腳石,這幫人給拉下水。
只要把這個口子打開,誰好人壞人?一查全踏馬都是演技派。
別人眼里他一日三餐頓頓吃面條,誰又能知道冰箱是用來裝錢的。
你睡個席夢思就感覺了不得了,可人家用紅票子當床墊。
至于復興跟港府的關系,其實兩者相處的沒那么壞。
至少復興跟香江直接握著生殺大權的那幫人關系就非常不錯。
這幫人貪是貪了一點,但他們講江湖規矩,只要錢給的到位,在香江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誰讓人家有家伙呢。
復興就算給韋一信鬧翻,也不能跟這幫已經不具備多少戰斗力的老爺兵鬧紅臉。
拉攏他們才能保證復興在香江的穩定。
誰有家伙誰就有發言權。
上午,邱達昶果然找到了駱濤談共同開發大馬影視城的事情。
在遠動開出十分優越的條件下,駱濤那是毫不猶豫便同意了此事。
遠動和復興再一次迎來了屬于雙方的蜜月期。
至于駱濤為什么要重新選擇和遠動,其實理由也非常簡單,一是遠東集團在這方面有經驗;二就是遠動還有一些可利用的價值;三是復興在實業領域不能把攤子鋪的過大。
邱氏發家就靠的是影視業,雖然現在落魄了,但那幾十年的經營理念還能繼續發揮余熱。
再一個遠動集團這一此是倒在了銀行上,但他們在東南亞還是有著很大的影響力。
這些都是可以稍加利用的。
復興到如今也沒有一家屬于自己的銀行。
實業不等同于金融。
金融可以采取廣撒網的策略,但做實業卻不能這么做。
干實業貴在專與精。
中國有許多實業公司就犯了廣撒網的病,認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的理論,大肆收購一些五花八門的企業,準備全面開花。
最后大多都為后來者提供了寶貴的經驗。
實業要想跨領域發展公司的多元化,那就必須要有屬于本公司的主打歌,…穩步實現一主多輔的多元化發展模式。
復興未來發展的路線就是要走投資這條路,那實業還是要少做一些,盡量不給公司額外增加負重。
影視城由遠東主抓管理具體事務,復興負責監督,采用這樣的經營管理模式也是不錯的。
前提是先把錢交了,沒錢,我可不和你做朋友。
在這件事上,邱氏表現了鉆石王老五的豪氣。
在上次復興從他們手里收購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二百萬。
這操作實在是讓駱濤佩服,一個月不到,屁股沒動,就賺了二百萬。
但是,這波看似是復興血賺,實則是雙贏。
只要影視城建好,那就是聚寶盆,這時候再說誰賺誰虧這個問題,那毫無疑問是遠動。
這筆賬邱家的老爺子比猴算的都精。
他們是算的明白,駱濤自然也算的明白。
你們想吃大馬影視城,可我也十分想吃遠動。
在這個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社會,大家都是在互相利用,關鍵就看誰真正能笑到最后。
“這是一件大好事,他們既然選擇投誠,華視也不能太虧待了他們,仍保留新一城公司名號,他們七人也可以繼續管理新一城,至于賬務從華視這邊派人去接管。”
這好事那是一件接著一件傳來,不過,駱濤本人對于新一城的投誠,沒有感到一點意外。
早在復興入股亞視的時候,駱濤就瞄上了新一城。
駱濤原本的計劃是以亞視為跳板,吞并新一城,再然后…
實在沒有想到遠動猶如天使般,來了一波強大的助攻。
至于駱濤為什么一眼就看上了新一城,這事只能怪他們自己。
新一城在香江影視公司里,上比不了邵氏和嘉和,但又比鷹皇那些影視公司強了不是一個檔次。
它的位置偏偏又處在這么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不吃你,吃誰?
這幾年復興那么扶持新一城,但凡聰明一點,早該想到有這樣一個結局。
對于新一城的七人創作組,除了石添和黃柏鳴之外,沒有表明立場,其他五人早就站在華視這邊了。
他們昨天晚上的討論,說白了就是大家都不想做第一個戳破那層窗戶紙的人。
只好裝著明白踹糊涂,搞了一個形式大于實際意義的民主表決。
結果那也是顯而易見,但最后的結果還是出人意料,居然是七人全部投了贊成票。
現在看來他們都是人才啊!一個比一個能演。
關于新一城為什么主動投誠,其實他們自己心里比誰都明白新一城的情況。
內是公司管理不善,外是強敵環伺,在如此內憂外患之境地下,倒不如找個大靠山,安下心來搞影視創作。
他們有這般想法也不奇怪,畢竟幾人都是創作型選手,不是管理型人才。
“明白老板,我現在就給他們回話。”
這個魏照林年齡也不小,怎么還那么急躁。
“對了,演員那邊怎么樣了?”
為了華視未來的藍圖,這陣子駱濤可沒少在這件事情上費心思。
拉攏人心,搞策反,蠱惑…
手段那是盡出。
“TVB那邊還是有不少人想來華視,不過礙于邵先生的面子,我們都沒有給出明確回復,不過其他影視公司的藝人,…”
魏照林在處理這件事上,還是十分穩重,知道現在誰是敵人誰是友;誰強誰弱;誰可以利用,誰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
華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聯合邵氏,來打壓其他影視公司,然后慢慢蠶食香江影視業。
雖然華視的野心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華視不能太過于表現出來。
因為駱濤從來都沒有說過要一統香江影視業,他一直倡導的是大家團結起來,實現共贏。
對于那些報紙上說的什么野心,不過都是撲風捉影沒有的事。
華視可不能以強盜的嘴臉出現在香江民眾面前。
私底下小動作不停,明面上一定要是一個好形象。
另外還要加大扶持勇盛的力度,給大家一個錯覺,那就是復興是很強大,但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吞下整個香江影視業。
華視現在還沒能力面對所有的炮火,只能選擇在成長中不斷蠶食這個領域。
“嗯,我看就到此為止吧!也不要太在這些演員身上花功夫,這段時間誰傾向華視,誰不傾向也會一目了然。
你們還是先加強內部管理和接下來同邵氏的合作。”
前面不過是稍作試探一下,現在已經得到回應,也就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花費更多的時間。
這打鐵還需自身硬,影視業也算是實業,沒有兩把刷子,還真不能混的下去。
現在可還沒有聽說哪部劇是靠著刷票房火的。
華視再加上一個遠在大洋彼岸的哥倫比亞影視公司,要想處理好這么一大攤事,也需要花很多的心力。
魏照林他們的工作量還是非常繁重與冗雜。
之后又交代了他一些事,便掛了電話,至于華視具體工作的布置,駱濤沒心思,也沒有那個能力管。
隔行如隔山,這影視業的道道,他真不一定搞的明白。
八月上旬,內地的物價像坐上了火箭,一路狂飚,遠遠的把工人的工資甩在了后面。
市場上幾乎所有可交易的商品,其價格都漲到了一個令普通民眾咋舌的地步。
一些民眾現在都不敢進農貿市場,他們看著一出一進就是一張大票,掏的他們心疼。
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要加入搶購大軍中去。
在這次搶購風波,沒有一個人甘于人后。
他們怕再不買就買不到了,他們怕好東西都被別人搶走,他們怕今后物價還會漲,他們怕以后錢不值錢。
就最后兩個說對了。
造成這樣一個局面,除了…更多的要歸咎于那群倒爺,哄抬物價,到處散播謠言。
這群倒爺可比駱濤剛開始做生意的那幾年猖狂多了。
之前做倒爺,買賣的物品最起碼還要挪一挪窩,可現在就沒有那個講究了,屁股不動,小錢錢自己找上門來。
這就是時代的變化。
要是再早幾年,絕對沒有人去商場搶家電,買金銀首飾,最多買幾十包洗衣粉,買一箱火柴。
實在是因為前幾年大家的生活都不是很富裕,剛剛滿足吃飽喝足,還有一點富余。
但隨著改革的推進,社會經濟的發展,一些人開始學會利用機會,去謀取利益。
這幫人有了錢,第一要做的就是要滿足他們的消費欲望。
由于人數的增多,這便漸漸形成了一個大的消費體,說實話是拉動了市場經濟,可…
不過,最后苦的還是那幫普通民眾,他們要為這場盛宴,源源不斷的輸血。
聰明的學會從中吸血,老實的只能坐等被吸。
駱濤每天都在關注著內地的一舉一動。
看著如此近似失控的局面,駱濤多次忍不住想說一說,但思索再三,他還是選擇了閉口,繼續默默關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