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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章你沒有錢你忘了,錢都在媽媽那里

熊貓書庫    1979閑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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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江的離去的并沒有引起什么軒然大波,就如花開花落,悄然而至,又悄然無聲而去,關注它們的只是一群傷春悲秋的騷客。

  不過周江的來京和離去就是一枚石子落進了大海,沒什么人在意,惶恐能引起京城還不成體系的狗仔隊的關注。

  在意識里沒有了這位周某人的存在,一家人便都在忙著籌備過年的一切事宜。

  一月底駱濤又參加了一個上面組織的經濟小會,還去了幾個團體和協會講了幾句話,完成這一系列程序,駱濤算是正式的跟陰歷的1987年揮手告別。

  2月1號央視版《西游記》終于再一次開播了。

  這次播放再不是之前幾集幾集的播,而是25集全部播放。

  “媽媽,您在哪里呢?為什么我沒有看到。”當那首膾炙人口的片頭曲一放出,小丫頭就恨不得鉆進電視機里。

  猴子和二師兄一出場,小丫頭的心思就不在找媽媽上了,全神貫注的盯著猴和豬。

  “媽媽,沒有在這一集,還要等幾天才能看到。”朱霖對看《西游記》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主要就是為了陪孩子。

  小丫頭一聽還要等幾天,瞬間耷著臉說:“就不能今兒放嗎?”

  “電視臺又不是我們家的,你說今兒放就今兒放啊!這猴子和豬八戒也看了,咱可以回屋睡了吧。”駱濤起身走到她面前,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子。

  小丫頭鼓著腮幫子,對駱濤另樣的摸頭殺很反感,“爸爸您不要打我的頭都讓您給我打笨。”

  全家人都被小丫頭的話逗笑了。

  駱濤看著也是無奈,這丫頭越長越像他,嘴貧,脾氣還犟,時而還有點小幽默。

  駱少逸起身抖了抖披在身上的軍大衣,摸著丫頭的腦袋,笑著說:“這丫頭就是嘴好,回吧!明兒不是還要去趕廟會嗎?”

  一家之主都發了話,大家便收拾一下都回去了。

  新年來臨,今年兒家里添丁進口,徐樂家有了個千金,一大家子在一起本應該更熱鬧才是。

  但這一年他們兩口子帶著孩子去了老丈人家。

  蘇桂蘭為了這事,還跟朱霖抱怨徐樂兩口子好幾回,說他們太沒有規矩了,孩子出生第一年怎么能去娘家過。

  這事她也就嘴上嘮叨了幾句,也沒什么,接下來的是就讓他生氣了。

  舅舅蘇平一家三口今年兒也不過來一起過年了,原因也是要去娘家過年。

  說這個理由不是在她傷口上撒鹽嗎,就是不來過年,你倒是換個理由啊!

  舅舅蘇平的老丈人,陶老家爺子去年也正式從遠疆的領導位上退了下來,也來京享受退休生活。

  這兩家不來本身都存在有實實在在的客觀原因。

  這個新年對別人來說都是喜悅和高興,比如小丫頭她已經敢自己手拿著摔炮往地上摔,跟著哥哥小十月的屁股后面在胡同里和其他孩子玩游戲。

  新年結束駱少逸攜著一大家子就去了張家看望潘先生,自張先生仙逝,由于思念過甚,潘先生的精神狀態一直就不是很好。

  “您老要保重身體,不要去想別的,…《夜照白圖》已經有點眉目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家,您老不是常跟我說,您要替張先生親眼看著國寶回家嗎?

  這事您老忘了嗎?”

  駱濤知道潘先生現在活下去最大的動力就是《夜照白圖》,她想替自己的老伴了了這一樁陳年心愿。

  至于《夜照白圖》駱濤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為了讓老人家振作起來,每次來都要撒句謊。

  這次聽后并沒有像以往叮囑幾句,對駱濤微笑著點了一下頭,“我知道。”

  那慈祥的微笑是今年最早的春使。

  她那雙混濁發亮的眼神,看久了會讓人有一種感覺,那對黑色眼瞳就是兩個黑洞,任誰望來都要被其攝走魂魄,心里的秘密都將暴露無遺。

  老人家這是心里面什么都清楚,也是什么都明白。

  駱濤忍著淚,非常堅定地向老人家鄭重保證道:“還請您老多放心,此圖只要還存于世,就是散盡家財,我也要把她給尋回來。”

  “你的心我知道,天上的伯駒也知道,盡力就好。

  幾十年了,也沒有聽說過一點信兒,若還存于世,…這東西說白了就是一件死物,無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了。

  在我看來跟你做造林子和資助貧困學生的事比起來,差的遠,你若是有心還是多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他們更需要。”

  也許是看透了,也許是大悟了,潘先生言語上對那副畫的執念變淡了。

  “你上次讓朋竹來問的事,我感覺不錯,只要我身體可以,一定去做點事。”

  潘先生說的事是駱濤與張家人一起商量的,就是想讓她老人家沒事兒去琉璃廠的鑒定鋪子里開設國畫班,教孩子們畫國畫。

  一來讓她老人家換一下心情,二來也是弘揚傳統文化。

  市儈的說法就是隨便掙點零花錢,也能幫著培訓一下西昌文創那些畫工師傅的技藝。

  為了辦好這件事,朱霖和朋蘭忙乎了好幾月,一邊重新裝修店面,一邊還要找老師。

  要辦就要辦的像模像樣。

  不過在學費上,都是象征性的收取一點。

  這事年前駱濤就讓朋竹來問,潘先生一直都沒給回信兒,駱濤自覺地以為潘先生對這事沒想法,后面駱濤也來過張家幾次,每次來都沒敢問。

  今兒沒想到她老人家居然答應了,心里高興,這也說明了潘先生從悲傷中又往前邁出了一步。

  “您老能答應實在是太好了,我作為師哥代表那些還沒有入門的師弟師妹們,謝謝您。”

  潘先生聞言大笑,對著一旁坐著的駱少逸說:“少逸,您這兒子比年輕的時候鬧騰。”

  老爹駱少逸年少的時候,就曾見過張、潘兩位先生。

  三十年代的時候兩家就有了交往,至于后來為什么沒有深交,有門第之別,想想當時兩家的社會地位,可以說一個天一個地。

  自家老爺子駱敬要學問沒學問,談收藏又是半桶水,除了家傳的紙張鑒定,他在民國的文化人面前那就是小學生。

  另外這也是老爺子故意不想去深交,他深諳大貴必伴有大兇之理,以他謹慎的性子,他是不會選擇攀交權貴。

  縱觀他的一生,有太多機會可以結交時代權貴,他都是選擇了只給其印象里留個他的身影,想到便有姓名,想不到就是過客。

  除徐老之外。

  老爹笑了笑,“潘先生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鬧騰的人有肉吃,以前鬧騰那是有花生米吃。”

  一大家子陪著潘先生又聊了很多。

  回家的路上,小丫頭很皮也很欠揍。

  在駱濤的懷里,拿著她冰涼的手在駱濤的臉上摩擦摩擦,玩了一會兒,沒了樂趣。

  她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爸爸,原來你也喜歡說謊話。”

  “我有嗎?”駱濤自己是沒感覺他喜歡說謊話。

  小丫頭猛點了一下頭,“您不要騙我,我都聽到了。”

  自己也在腦海里回想著在張家自己有沒有說什么謊話?

  記憶過了一遍也沒發現,自己有過這樣的劣跡行為。

  駱濤也很好奇她到底聽到了什么?

  “你都聽到了什么?”

  “你沒有錢你忘了,錢都在媽媽那里,你沒錢拿什么買漂亮的畫?”

  駱濤聽后一口老血飆了三尺高,如此之萌的奶音,卻如此的無情,快、準、狠,徹底擊垮了駱濤那脆弱的小心臟。

  這閨女太厲害了,什么事都逃不過她的視線。

  開車的朱霖,笑聲能震掉車頂。

  還好今兒車里就一家三口,老娘蘇桂蘭和老爹駱少逸幾人去了蘭園,不然駱濤在家里真沒臉了。

  怕媳婦家里沒經濟自由,這事沒什么大不了的,但從自己閨女嘴里說出來,總感覺自己在她心目中那個英雄的爸爸形象沒了。

  駱濤心酸了一下,看著閨女那張可愛的臉蛋,心想:“小丫頭片子,你還太嫩了,你媽所掌握的不過都是爸爸有意讓她掌握的。”

  “就你知道。”抱著今兒非要收拾她一回兒的心,一點不客氣輕輕地掐著她的小臉蛋。

  捉弄了一下,她有點不開心,先是逃離駱濤的懷抱,坐在副駕駛的后座,雙手護著臉,“我不跟你玩了。”

  這一不小心又得罪了小公主,不過,駱濤一點沒把她的生氣放在心上。

  這丫頭現在也不知道怎么的,變臉比翻書還快,上一秒還在哭,下一秒就有可能在笑。

  駱濤立馬轉頭跟朱霖聊天。

  小丫頭見爸爸媽媽都不哄她,心里很快就轉過了彎,她也不端著了。

  帶著笑臉,拉了拉駱濤的衣服,“爸爸,我把我的壓歲錢都交給您,我們一起攢錢買畫好不好?”

  駱濤憋著笑,回過頭很冷的跟她說:“不好,剛才我和你媽商量好了準備一起買畫。”

  她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樣子,怎么能這樣?

  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嗎?

  大人的世界好復雜。

  “再說了,你的壓歲錢呢?”

  這閨女特別實在,也很善良,居然相信肉進了狐貍嘴里,還能吐出來。

  “在媽媽那里,她說給我存著。”

  駱濤很同情的望著她雙純潔的大眼,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說:“閨女,你不要怪爸爸說的話扎心,咱們爺倆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還有就是你的這點聰明勁,還得需要磨練幾年。

  你看看你哥哥,人家就特別有智慧,深諳自己的錢自己存著的道理。”

  回到家小丫頭就吵著要回自己的壓歲錢。

  朱霖怎么可能會如她的愿,十張一角的毛票便打她給打發了。

  得到錢的她,一秒也沒停就直奔書房找到駱濤,要入股買畫。

  駱濤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買畫執念?

  不過閨女能心甘情愿的參與,駱濤還是非常地高興,在丫頭來到這世間的時候,就想過讓她以后從事書畫這一行。

  從小讓她接觸傳統文化,培養她的氣質和涵養。

  小十月現在是一邊去學校上課,一邊回到家還要學習傳統文化。

  通過這兩年的觀察,駱濤知道兒子小十月不抵觸學習傳統文化,但對其也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他本人更喜歡科學,喜歡機械。

  另外他也在這些方面展現出了他的天賦。

  家里買了那么多玩具汽車、飛機,基本上都被他給拆過一遍,成功率達到了百分之七十。

  這玩具的東西玩多了,他也玩煩了。

  去年暑假的時候去蘭園玩,見老張頭在修理家具,竟然迷上了木工。

  駱濤初聽可是吃了一驚,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兒子以后去做木工。

  吾兒有仙帝之資,是要當科學家的,怎么能去玩九指木工。

  駱濤立馬殺到蘭園,見到老張頭就是一頓說教,指責他教唆自己兒子不務正業。

  老張頭對駱濤的指責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他還威脅駱濤說你兒子要是不干木工,是你的損失。

  損失?他要是干了木工才真的是損失。

  老子拼死拼活掙了這么大的家業給他,不是資助他當木工的。

  對于木工駱濤是充滿敬意的,沒有一絲絲嫌棄,畢竟九十年代有一位在上面。

  駱濤敢說那些話嗎?

  不過作為一名老陰陽師,駱濤非常的理智,一直堅守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別人可以當木工,自己兒子絕對不行。

  后來也了解了,原來小十月也不是想學木工,他就是想知道老張頭是怎么做的魯班鎖。

  小家伙對咱們中國這個古老的益智玩具非常感興趣。

  他個人都認為魯班鎖比魔方要高級。

  駱濤是不懂魯班鎖和魔方這兩個需要智商的玩具,自己重生一回,記憶力增加了,但智商這東西可能是天生的,不是后天可以能解決的。

  兒子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駱濤也不攔著他跟著老張頭研究魯班鎖,但也警告老張頭不要慫恿自己兒子做木工。

  不然…哼!非把他經常去正陽門那兒的小酒館真實目的…

  在駱濤看來只有這樣才能壓制住他那顆狂躁的心。

  人家現在也是京城有頭有臉的木藝大拿,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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