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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章兒子不易,炸胡了醬

熊貓書庫    1979閑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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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就有不少人來駱家名為串門,實則就是打探消息。

  對他們的到來,駱濤只談生活,絕口不談公司的事。

  任外面風云巨變,駱濤就是不對此事做任何解釋,也任由他們瘋言瘋語。

  不過,他本人為這事也頭痛了一陣兒。

  別人怎么說他可以充耳不聞,但自己老家說,那就不得不聽了。

  為此,作為一家之主的駱少逸還特意找了時間和駱濤談了一下。

  陽光明媚,爺倆坐在東院的游廊下,沒說話之前,作為老子的駱少逸遞了根煙過來。

  今兒駱濤是知道駱少逸為什么找他談話。

  心里也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對于他遞過來地煙,擺了擺手,“爸,我不抽,您老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他看了看駱濤,便收回了遞出去的煙,笑呵呵道:“煙是要少抽。”但他也沒打算自己不抽,順手放在嘴上,從上衣口袋里掏出火機。

  待香煙燃燒了起來。

  “濤兒,爸發現你變了。”

  駱濤心里格愣一下,暗忖這知子莫如父,難道…臉上可沒有表現出來,笑著說:“爸,我怎么就變了?您老這話說的讓我摸不著頭腦。”

  他吐出云霧,皺著眉,“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就你從鄉下回來,我便發現你跟之前不一樣了。”

  “哦,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當然是往好了去了,…不過,你以前心里怎么想的,爸那是一猜一個準,但現在爸是猜不出來你的心思了小子,也不知道你明兒還要干什么?”

  駱濤苦笑著,暗道老頭厲害,也很有意思,“爸,不管你兒子我怎么變,我都是你兒子。

  請您放一百個心,我絕對不會變壞,只會變越來越好。”

  說著就把沒抽完的香煙,用手對著地轉了轉湮滅,余下的也不扔就直接放耳朵上。“咳!你是我兒子,這一點我還是可以打保票的。”

  這兒倒是真的,上一世駱濤生活作風上渾是渾了點,除了很少陪伴父母之外,其他方面做的還是比較不錯的。

  “您老可真一點不客氣,自賣自夸起來了。”

  駱濤趕緊把手里的茶杯遞給他。

  他笑著接過,喝了一口。

  “老話不是說:生子當如孫仲謀,照我看我兒子也不差。”嘴里吃了一片茶葉,應該是咂吧了兩下,然后半側著身子往身后面吐去。

  接著說:“你做的越好,你爸我臉上就越有光。以前我出去遛彎,誰認識我啊?現在可不一樣了,一出去!誰不知道我駱少逸生了一個有本事的兒子。…聽別人說你的好,爸高興。”

  “可現在,你做的這事讓外面人怎么說你?無非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這都不好聽啊。”駱少逸語重心長的勸著。

  駱濤聽到這兒,怒火中燒,騰地站了起來,“爸,是不是誰在您面前亂嚼舌根子了?”

  老頭把茶杯一放,語氣非常平靜道:“沒,我就是個人認為事兒做的欠妥當了,秦春雖說跟咱家沾點親,但是明子那也不是外人,…再說了這些年他也辛辛苦苦地做事,人家也沒交一聲苦和累,咱不能富了就忘記人家。”

  此時,駱濤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面想些什么?駱少逸看著自己話也都說明白了,便站了起來要走,沒走幾步路,又回頭說了一句:“這事兒我看你還是慎重考慮一下。”

  駱濤望著老爹駱少逸的背影緩緩才回應道:“哎!我知道了。”

  待駱少逸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門中,駱濤抬頭看著游廊上的精美絕倫的彩繪,又看見隨風而動的幾盞木制宮燈。

  很美…

  回到書房駱濤就叫來一直在家陪媳婦待產的徐樂過來。

  “我說老頭子你和濤兒到底說沒說清楚了?怎么這還把樂子叫來了?”蘇桂蘭透著窗戶看著徐樂火急火燎進了東廂房。

  勸過駱濤后,駱少逸回屋就躺在逍遙椅上,把玩著他心愛的蟈蟈罐,借著上午那點陽光,閉目養神,不理他事。

  通過剛才短暫地談話,駱少逸心里也有了自己的考量,“這有什么好稀奇的,樂子媳婦沒懷孕之前,他不是天天來家泡著。

  孩子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咱們當老的只能適當的點一下,他公司的事還是不要去過問,問了你也不明白。”

  蘇桂蘭一聽駱少逸說教她,臉一板,“你個死老頭子,我也沒說要過問他公司的事,我這還不是為侯明那孩子的事著急嗎?”

  “你看這還不是要過問他公司的事嗎?

  以后你記住了侯明不光是濤兒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們之間還有一層上下級的關系。

  還有,你有時候也要想一想咱家濤兒的不容易,一個人要管理兩個那么大的公司,我看著都累!幾萬人張著嘴問他要吃的呢,咱們就別沒事給他添亂了,好不好?”駱少逸少見的對蘇桂蘭生了氣。

  蘇桂蘭:“我…你這話說的,倒是我這個當娘不好了,他是兒子我比誰都心疼他。”

  沒說兩句,就坐床上哭了起來。

  駱少逸見狀趕緊起身,“咳,我說你哭個什么勁,這讓孩子聽見了,他們又該多想了。”

  蘇桂蘭聞言抽泣了幾下,從衣袖里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

  “我…心里難受,怎么?還不興讓我哭會了。”

  “得兒,你要是愛哭,我也攔不住,你哭,我出去。”駱少逸說著就拿起他的寶貝蟈蟈,裝作沒事人出去了。

  “這個死老頭子,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我當初什么想著嫁給他了我?”講著又掉了幾顆珍珠淚,沒一會兒,她便出現在了廚房。

  徐樂進了書房,駱濤就問道:“樂子,前兩天讓你查的事都查清楚了嗎?”

  外界謠言四起,更是在輿論的苗頭出現了一邊倒的情況下,駱濤怎么可能坐以待斃。

  他不過是在等待樂子調查的情況。

  因為那時駱濤的內心出現一種懷疑,有人在背后操縱輿論導向。

  “查清楚了,這事背后有中華電器的影子。”

  這倒是讓駱濤感到非常的意外,兩人除了中華電器的那點股份有點矛盾之外,在別的方面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中華電器現在除了以王均為首的八人之外,就剩駱濤這個外人了,黃援朝幾人早就聽駱濤的退了出去。

  駱濤本打算過幾年換到一些利益,也就退了。

  照現在這局勢發展,兩人還真的要斗上一斗。

  駱濤再次確認,“王均?”

  “是的,這是我們查到的。”徐樂把證據擺在了駱濤的面前,駱濤也就掃了一眼。

  駱濤拍案而起,“欺人太甚,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

  在書房內踱了幾步,冷靜了一下,謹慎的問道:“侯明有沒有參與?”

  “他倒是沒有,不過?”徐樂話說了一半,抬頭看一眼駱濤。

  “接著說。”駱濤此時極度克制著來自內心深處的怒火,他可是最討厭吃里扒外。

  “他也許想不明白,就跟幾位老員工喝點酒發了幾句牢騷…”

  見他還要說,駱濤打住了他,“好了,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那其他人呢?”

  只要沒做吃里扒外的事,其它事駱濤都可以選擇性原諒。

  “沒發現有,劉象幾人除了在外面搞了一些副業之外,也沒其他的。”

  駱濤這才滿意的坐了下來。

  “那就好。”

  徐樂扭捏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小聲問道:“哥,這次是不是對侯明太不公平了。”

  聞言駱濤心里又煩了起來,這陣子人人都說侯明受了委屈,沒降職沒罰款,只不過讓他搬出了總經理的辦公室。

  更何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沒履行好他做為總經理的職責,他怎么就委屈了?

  駱濤看著徐樂,“你也來為他求情?”

  “也不是求情,就是不理解。”

  “哼,你要是理解,現在坐在那個辦公室的人就是你了。”

  徐樂沒有多深的城府和管理才能,他也在公司干了一段時間,事實證明他不適合職場。

  要不駱濤也不可能讓他離開公司的管理層,專門給自己開車兼職保鏢。

  他低頭不語。

  “今兒你小子給我記住了,這次我就是想敲打一下他侯明,讓他知道在西昌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我沒人能指揮的了他。

  在其位,不謀其政,就該罰。”這幾日很多人都為侯明說情喊冤,聽多了他也變的多疑了起來。

  說出這話也是想試試徐樂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口風緊,對自己還如當年那樣死心塌地,今后的事還能不能全部交給他去辦。

  在駱濤的心里,徐樂可比侯明更重要,畢竟他知道駱濤的事也是最多的。

  徐樂腦子不笨,再加上駱濤說的這么直白,他微微一想就全明白了。

  他露出傻笑,“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哥不是那樣的人。”

  駱濤咳嗽了兩聲,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多嘴了。

  “哥,那王均我們是不是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對了,還有那個不知好歹的劉象。”

  駱濤一聽這兩個人,便笑了笑,一個是有背影的家世子,一個就是跳粱小丑,要不是看他還有利用價值,早就把踢了。

  “這事你就不要問了,有別的事需要你處理。”駱濤從抽屜里掏出一份名單,上面大概有二十多個人另外附上他們的基本資料。

  “明年底你必須把這些人的家庭、人品等具體情況都給我打聽清楚,還有不要給任何人說。”

  徐樂接過那厚厚一撂人事資料,雖然一時間不知道駱濤要干什么?但是憑著感覺不難猜出這事很重要。

  “哥,您就放心吧,他們的祖宗十八代我都給查他個清楚。”他笑呵呵地向駱濤打著包票。

  “嗯,此事也不是很急,等你媳婦生了再去忙活。”

  駱濤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非的在徐樂媳婦快要生產的時候派他外出工作。

  這事也就心里想,他可沒膽子那么做,不然老娘蘇桂蘭必定不會放過他。

  這幾日她老人家雖然沒有為侯明說情,但駱濤還是能敏銳的察覺到她內心的意愿。

  也知道,今兒老爹駱少逸也不過是她派來打探口風的馬前卒。

  “那好,哥您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徐樂把人事資料放進自己的包里。

  “嗯。”駱濤也不多挽留,知道他心里準是惦記媳婦。

  月初的時候,為了很好的照顧他媳婦,朱霖已經讓二梅搬過去照應了。

  之前雖然有他丈母娘加上蘇桂蘭兩人看,但是她們兩人畢竟年齡大了,精力也不是那么充沛,白天還好,夜間就難為二老了。

  駱濤沒遠送他。

  “樂子,怎么這就走了。”

  蘇桂蘭在廚房一直都很關注東廂房的動靜,見徐樂夾包要走,便出來喊了一聲。

  徐樂見蘇桂蘭叫忙跑了過去,“喲,干媽,看我都忘了跟您老問安了,干爹呢?”

  “巧了,他前腳出去,你后腳來。”

  “哦。不是干媽,今兒您老怎么想起來做飯了?”

  她手拿著筷子,腰上系著灰色的圍裙,頭上圍著毛巾,“還能怎么的,在家閑著沒事干唄。今兒中午別走了,在家吃。”

  “干媽,今兒真不行,要不改天,我做份炸醬面孝敬您和干爹?”

  蘇桂蘭一聽徐樂要秀廚藝,還拿自己老兩口當小白鼠,趕緊搖頭,“你做那還是算了,我就沒吃過比你做的還難吃的炸醬面。”

  罵人不揭短,蘇桂蘭懟人專撿別人的糗事說,徐樂也是知道害臊的。

  “那什么?干媽,您忙著,我回去了。”

  徐樂夾著皮包逃似的離開百花小院。

  “嘿,這孩子。”說著鼻子一嗅,感覺大事不妙,回到爐灶前,看著鍋里的炸醬,“喲喂,我這腦子,怎么把醬給忘了。”

  一邊處理炸胡了的醬,嘴里一邊還碎碎念,凈是埋怨自己。

  本想著很久沒給家里人做過飯,今兒再露一下廚藝,沒想到聊會兒天給聊胡了。

  如今萬事皆休,不過,還好現在離吃中午飯還早,便另外再準備一份接著炸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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