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蒲扇。”
駱濤忙不迭從她的手中接過,一把包著布邊的大蒲扇。
這把蒲扇從表面看就知道年頭不短了,把手都握的發亮。
還有那為什么邊沿包著布,就因為扇面有點分叉,才進行修補。
這事也就蘇桂蘭跟何姐她們兩位才會關心這點小事。
這要是第一眼就被駱濤發現,準會幫助它們投胎轉世。
手搖著輕輕扇動了兩下,試一試風。
還別說,這破扇子還挺涼快。怪不得電視劇里的濟公愛拿一把破扇子。
“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
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兒破。”
一首紅遍了大江南北的經典之歌。
這朱霖掌了家之后,就愈發的摳門和計較。
不過在吃穿上,她還是很大方的,這半年來她做的還是比較不錯。
但是就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喜歡算計駱濤。
現在駱濤在家的開銷已經被她進行再一次壓榨。
煙酒以前都是論包和瓶算,現在就更厲害了,定量到了兩和根。
駱濤心里有多苦,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小家伙他們都在外面嗎?”
這一家人也是怪了明明很有錢,非要過著簡樸的生活。
剛吃好飯就帶著他們出去玩了,這連著孩子也跟著受苦。
想想真沒有必要。(๑•̀ㅁ•́๑)✧
在暑氣剛來的時候,駱濤就想買幾臺空調,這想法一說出來,得到了一家人一致的反對。
好評是沒有,反倒得了一個被資本毒害的罪名。
這家里雖然沒有裝上,但店里的后廚是裝上了,駱濤也是蹭了幾回。
那個涼爽的感覺,久久不能忘卻。
在后廚工作是比較辛苦的,室外三十度,室內起碼要上漲五度都不止。
駱濤十分心疼這幫師傅們,大手一揮給他們全都裝了。
這檔次直追京城、華僑等高端酒店。
不過客人吃飯的包廂倒是沒裝,駱濤認為包廂里有臺吊扇加上一臺風扇就足夠了。
“嗯,外面特涼快,人還多。”
“是嗎?那我的瞅瞅去。”
這大中午剛吃過飯,大家聚在一起別提多熱鬧了。
最好是大家都帶著飯碗出來,一邊吃飯一邊嘮嗑。
不過這樣的場面,駱家人是不會參與。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格外注重這些。
在他老人家心里面,他家跟胡同里面那些人家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駱家雖然落魄了,沒了祖上的光輝,但怎么說也算是名門之后,書香之家。
可以同他們交往做朋友,但不能和他們同俗。
駱家吃飯一直都是關著門在家吃,吃好再出去溜達同鄰居們聊天。
駱濤重生前也是恪守著這一點,當他重生后,又是剛從鄉下回來,開始的日子,他也偶爾端著碗出來和大家插科打諢。
但結了婚之后,也就沒有過了這種經歷。
見朱霖在給孩子弄奶粉,知道這事也不需要他幫忙。
便出門先拐到北房,拿一把馬扎,夾在腋下,又倒了一杯熱水,悠哉的出門。
拐了一個彎,就看見那兩顆大國槐下聚集奇了胡同里的大爺大媽們。
駱濤慢悠悠走來,想著和大媽們聊聊天,沒成想一個不留神,就被大爺團給逮到了。
“嘿!濤子快來,好久沒見你下棋了,今兒個你怎么也得來走幾招。”
這大爺眼尖,被他們這么一說,還有比他更急的。
“快,磨蹭什么!”
駱濤這還在想著怎么措辭呢,這身子就飛了過來。
有兩位大爺不由分說,強拉著駱濤加入他們的隊伍。
回頭望著不遠的大媽圈子,駱濤心里苦啊!
我就想聽聽八十年代胡同里的八卦,怎么就那么難。
坐下,說道:“我說侯爺,您老是真愛下棋。人家玩練武藝的,才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您這下棋可比他們厲害多了,一年四季風雨不動。”
“嘿!被你這么一說,我是不是要驕傲上了。咱哪甭說廢話,還是老規矩,怎么樣?”
瞧他這自信滿滿的樣子,看來這老頭兒忘了被自己虐的時候。
本想著陪著他玩兩句,逗逗這幫老頭樂樂,然后自己還去跟大媽聊聊胡同里的八卦,沒想到他跟自己叫板。
叔可忍嬸嬸不能忍。
今兒個還得要教教這侯大爺,怎么做個謙虛的好老頭。
“喲!怎么了,一陣兒沒來下棋,您老這口氣可比那蒜大。”
“哈哈哈!”
“嗬!我跟你們說這侯老頭,口氣不光比蒜大,比他那幾十的腳氣更大。”
“哈哈哈!”
這馮大爺一開金口,比沖鋒槍還厲害。
經他這么一說,都能聞道一股撲面而來的味了。
“放屁。馮大炮,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幾十年都不舍得洗次腳。”
馮大爺諢號叫馮大炮,他在胡同里歷來就是以敢說敢噴出名,大家敬他是一條漢子,便稱呼他馮大炮。
“我不洗腳礙著你了。就是不洗腳那也比你這個臭棋簍子強,……”
你一言他一語的。
嗬!看這架勢這兩人是有怨啊。
駱濤也沒阻止這兩個大爺互掐找樂,聽了一會也是聽明白了。
合著自己沒來之前,這兩位就斗了一場。
至于原因嘛!就是馮大爺看不慣侯大爺贏了他一局后那得意樣兒。
本來他這輸了棋心里就不大高興,這贏了棋的人,還在他面前嘚瑟,他這心里能好受嘛。
這侯大爺啊,人也不壞,就是一個大缺點,那就是愛嘚瑟,瞎顯擺。
這不駱濤剛來他就向駱濤下了戰書。
這兩個性格的人有了矛盾,是不好和解。
大家勸了好久,兩個人才看向對方一眼冷哼離場回家。
侯大爺一走,這就尷尬了。
駱濤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想了好長時間,最終還是忍住了出聲叫他。
現在他這狀況,自己今兒個要是還用棋藝虐他,保不齊會出什么亂子。
“來,他們走了,咱們玩。這兩位床頭吵架床尾合,今兒個這不是第一回了。”馬大爺招呼人。
不過,他這“床頭吵架床尾和”的解釋,倒是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