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駱濤先是聯系一下這些老先生們。
他們聽說駱濤要搞個堂會,都是先震驚后高興。
戲劇屆人家去年就也辦了一個專屬的春晚,真是大家云集,余音繞梁。
老先生們都通過自己的關系,廣發英雄帖,邀請相熟的京劇名家。
人家還特給面子,答應前來的有二十三位之多,駱濤當初以為能請十個就是頂天了。
后經過這些京劇名家介紹,去請京劇樂隊老師,京劇樂隊行話叫“文武場”或“場面”。
文武場是指戲曲樂隊中管弦樂部分稱為“文場”,由各種胡琴、月琴、琵琶、阮等組成。
打擊樂部分稱為“武場”,由不同類型的鼓、板、鑼、鐃鈸等組成。
人數也不少,好在找一個人就不要操心找下一位,他們都有認識的人。
駱濤全都是按照他們性格喜好,有喜歡吃飯的先生就請吃飯,愛聊天的就開沙龍,集中接待,要是一位一位去拜訪,駱濤真沒有那么多時間。
因為還有一件要忙,就是參加今年十一月全國烹飪名師技術表演鑒定會,這是新中國成立后舉辦的第一屆國家級烹飪比賽。
這本是國營單位的事,參加的那一位不是有職稱的,駱濤是沒想過西昌樓能參與進去,可現在的西昌樓就是這么受領導重視。
市里李書同志記還親自打來了電話,這不參加也不行,駱濤就給西昌樓報了四個名額。
這個消息駱濤也是第一時間向大家傳遞了,他們聽到了這消息可就炸了鍋。
九點多鐘待大家忙好店里的工作,駱濤把兩家店的所有員工,都招集到了一起,準備開個小會。
“咱們今兒個第一次開會,就是關于參加烹飪比賽的事,我上報了四個人,金喬,還有洪師傅和伍師傅,張師傅。”
“這不是我偏袒誰,其他幾位師傅也不要多想,……這次比賽不是小事,對于我們西昌樓來說是最大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所有人所有事都必須給它讓道,全力備戰這次全國性烹飪比賽。
西昌樓揚名全國的時機到了,我希望四位老師傅能為我們西昌樓爭光,不求第一,力爭前十。”
駱濤話剛落,侯明就立馬奉迎了上來,帶頭鼓掌,“說的太好,大家鼓掌。”
“啪啪啪!”
鼓掌拍的震天響,駱濤不由自主的也跟著鼓了起來。
“好了,只要四位都能上榜,我就給你們全部漲工資。”
所有人都沒想到駱濤這個老板這么大方,又上漲工資,全場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這段時間其他沒參加比賽的師傅就辛苦點,服務的人員也要做好服務工作,比如宮廷菜你們就要耐心地給食客們介紹清楚。”
“我不希望聽到誰說咱們西昌樓的服務不好,但對于那些找茬的食客,咱們西昌樓服務的宗旨就一個字:滾。”
駱濤這是給他們大講西昌樓文化,潛移默化的讓他們對西昌樓更有歸屬感。
張口閉口都是咱們西昌樓。
滔滔不絕一個多小時,駱濤真是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給他們進行洗腦,又是畫大餅誘惑,真是用盡了手段。
時光一轉,便來到了十一月全國烹飪大賽的日子。
駱濤則是在家躺在小院,逗著海棠和石榴,等待最終比賽的結果。
則沒有親自去會場觀看,他可不想傻傻的去那當邊緣人,在那里等結果更讓人煎熬。
“濤兒,你說金爺那么好的廚藝,能拿個金獎嗎?”躺在駱濤一旁的駱少逸翻著書,心不在焉的問道。
自從全家人知道這事之后,都比較關心,今兒個除了小十月和何姐沒在,原始的一家三口都待在小院等待消息。
“不好說,全國不乏能人,單單京城就有豐澤園的王、劉兩位師傅,還有京城飯店和其它老字號都不能小瞧。
金爺能上榜就行,畢竟他們都是國營,西昌樓是唯一一家私營酒樓。”
駱濤剛說完,院中踩著縫紉機做袖套的蘇桂蘭,停下了手中的活,扶著老花鏡說:“金爺要是不拿獎,那里面絕對有問題。”
駱濤父子倆聽她說這話,沒給嚇個半死。
“說什么哪?有的沒的都往外說,好日子過夠了是不是!”駱少逸必須要狠狠批評一下。
蘇桂蘭也感覺自己今兒個有點失言,“我這不就是在家說說嗎?”
駱濤摸了一下臉,這話也太耳熟能詳了。
“媽,這話以后不管在家還是在外面都不能說,今年兒事多多啊,您老沒看報,這要讓有心人聽到了,可不是小事。”
駱濤得給這老太太扎一耳眼子,這幾年一家人過的太順了,連上面的事都敢瞎議論。
蘇桂蘭聽駱濤說今年兒發生報紙上的事,也感覺后怕,弱弱的說:“這事兒我記下了,以后我絕對閉口不談。”
她前半生的經歷,都是好一陣壞一陣,很知道怕。
駱濤也不是嚇唬她,因為駱家現在不是一般的百姓家庭,讓有心人聽到了肯定會大作文章。
越有錢就越怕沒錢,越有權就越怕沒權,越有名就越怕沒名。
這段莫談國事的小插曲剛過。
侯明就來報喜,一頭大汗喘著粗氣說:“哥,叔,嬸子,大喜啊!”
“慢點說,先喝口水。”駱濤見他這模樣就知道比賽不會差,忙著給他倒茶。
“明子怎么樣?”蘇桂蘭急切詢問。
“呼,金爺拿了個最佳廚師,說排名比王義均先生還靠,但沒進前三。”
“伍張兩位師傅都得了個優秀廚師。”
這侯明說話急死了人,“那洪師傅呢?”
“嘿嘿!他也得了個技術表演獎,咱們除了點心和葷冷拼盤沒參加,也沒有得獎,其它三項都拿了,算是滿載而歸。”
駱濤是真高興,“那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說是還要參加個什么會。”
“哦,這事兒先不要說,你先去找上次那幾家報社,明兒一早《京城日報》一刊登這事,就讓他們隨在后面也刊登,能造多大的勢就造多大的勢,不要怕花錢。”
駱濤做為重生者深知媒體和網絡是一個多恐怖的存在,它所能帶來的影響超乎人的想象。
沒有爆光度,小說寫的好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