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霖就起了個大早,搶了何姐的活,忙著給一家人做早餐。
熬了一大鍋米粥,給小十月特地煎了荷包蛋。
“何姐,您看一下鍋里,我出去買幾碗豆漿。”
朱霖出了廚房門,便解下了圍裙,對著廚房門外西廂房窗下在納鞋的何姐說了一聲。
她現在正準備給小十月做一雙,足以傲視童年的虎頭棉鞋。
這鞋做成特費工,不光要塑形,還要有繡花,說實話一般人也做不了這樣復雜的童鞋。
現在人的觀念,力求實用,能穿就成,如果是新的那就更好了,沒有也沒關系,誰不是一條褲子,串聯著春夏秋冬。
“誒,朱老師您忙,俺看著。”何姐也沒和朱霖怎么打交道,對她說話特客氣。
昨兒個頭一次見,就吃了一驚,長的太漂亮了,她早就從蘇桂蘭哪里知道,朱霖還是個演員,對朱霖更是客氣的不得了。
“那麻煩您了。”
朱霖把圍裙掛在葡萄枝上,就出了門。
何姐就傻傻的看著,“咳,愣什么呢?”
蘇桂蘭從菜園過來,看著何姐發愣,來到她跟前,喊了她一聲。
“哦,蘇老師,嘿嘿!俺在這看剛剛出去的朱霖老師,她長的真好看,就真的像畫里面的人。”
蘇桂蘭聽她夸朱霖心里也高興,但想到她老是外出拍戲,不管孩子,那是有很大的意見。
“漂亮管什么用,天天不著家,昨兒個就那一出…”
“咳咳!你怎么現在老是背后嚼舌根子,讓人聽到了多不好。”
收拾屋子的駱少逸,聽蘇桂蘭說朱霖,就出來制止她不要說這些,傷婆媳關系的話。
“你咳嗽什么,我這又不是說她什么壞話,這是事實,我孫子你不疼我還疼哪。
再說了我又沒去外面叨咕這事,在家說說還不行了。”
蘇桂蘭抻著肩上搭著的毛巾,瞪著駱少逸,叭叭好一通說。
“你,就說吧!早晚有一天,非得壞你嘴上。”駱少逸很不悅,轉身回了屋,繼續打掃衛生。
何姐很識趣地默默去了廚房。
蘇桂蘭看著駱少逸的背影,“你不知道…。咳!何姐您給說說?”
回頭再看何姐,人也沒了,蘇桂蘭眼里盡是委屈,“這大清早兒,我招誰惹誰了。”
她這話剛落地,朱霖就打大門進來,手里拎著油條豆漿。
“媽,這是怎么著?”朱霖關心的問她。
見到朱霖,她便換了一副口氣,“沒事兒,你趕緊叫駱濤他們爺倆起來吃飯吧!”
“好,我這就去。”朱霖把油條豆漿放在廳院的桌子上,徑身去了東廂房臥室。
蘇桂蘭見她進去,這臉也臊了那么一下,進了廚房拿碗開始分豆漿。
在說東廂房臥室的駱濤,他也早早起了床,現在就耐著性子哄小十月起床。
小家伙醒是醒了,就是不愿意起身,非得磨洋工。
“怎么了這是?”朱霖一進屋,看到光屁股的小十月,笑著問他。
小家伙也不在床上玩了,趕緊趴了起來,跑到駱濤跟前,擋住那不可言的物體。
“嘿,你小子還害羞了,讓媽媽給你穿衣服好不好?”
看小十月有點猶豫,駱濤便把他的褲子直接遞給了朱霖。
朱霖接了過來,又有點怕小十月再次拒絕她,但還是鼓足了勇氣,坐在床邊,看著這個有點害羞的兒了,微笑著說:“來,小十月,媽媽給你穿衣服。”
他還是有點怯生,駱濤鼓勵著推著他,“去啊!你不是一直都想媽媽嗎?快。”
小家伙慢慢挪著步子,朱霖伸出手來拉他,他還是很給面子,把自己的小手也遞了出去。
駱濤在一旁看著他們娘倆,這溫馨的互動,小十月明顯對朱霖有了一點親近。
也許是血緣催動著他們的關系,從陌生到熟悉。
吃飯的時候,朱霖熱情的喂著小十月吃著荷包蛋。
一家人都高興,他們母子倆沒有隔閡。
飯后駱濤把兩人送到丈母娘家,自己則去了三廟街老張頭這兒。
前兩天老爺子病了,發著高燒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幸好他外孫來看他,不然后果就不能預料了。
駱濤從他閨女那得到消息,沒嚇壞了,駱家一家人趕緊到醫院來看他,在醫院待了一天,燒剛退下,這老頭兒就待不住了,吵著要回來。
沒辦法只能把他接回來,他閨女想把他接她那去住,他死活不愿意去,說是不方便。
想想也是,他閨女那邊還有個婆婆在吶,他要是去了,確實不好。
他閨女還要上班帶孩子,時間也沒有多少,她這人本事沒多大,骨氣還挺硬,跟她親爹還分的很清。
老張頭幫她渡過了那段苦日子后,以來再給她錢,那是死活不要。
現在還天天上班,駱濤是勸過她賣的小東西,也強過上班拿死工資,她見人就是羞與說出口,沒辦法還是老老實實上班吧!
面對她家這情況,照顧老張頭這事就自然要落在駱濤身上了。
駱濤便讓徐樂搬了過來照顧他。
“老張頭,您好點了嗎?”駱濤看著躺在床上的他,開口問道。
“你小子,怎么來了?”他有氣無力的說著。
“怎么還怪我昨兒個,沒來看您老人家,您這人怎么越活越小氣了,我爸不是來了嗎?”
“我可是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讓你爸來,為什么不告訴他弄點好菜。昨兒個徐小子做的那飯,沒齁死我。”
老張頭說起這事,想想還后怕。
“是嗎?你小子挺疼老頭的。”駱濤憋著笑,問站一旁的徐樂。
徐樂撓著頭,很不好意思:“哥,我也不是故意的,關鍵是我吃著感覺還挺好。”
這狗不嫌家貧,自己做飯那是不覺自己做的有多難吃。
“我知道,對了,你去洗個給老張頭蘋果。”
徐樂從袋中掏出三個蘋果來去清洗。
“老張頭,我上次和您說的事,想的怎么樣了?”
經過這事,駱濤是不敢讓他一個人還繼續住在這邊了。
便商量讓他搬到妙音小院去,那邊不光離駱濤住的近,更重要的是,一天三頓也能有保證,還有金爺陪著和他聊聊天。
“這兩天我也想著這事吶,一想到又要挪窩,這心里怪舍不得。”他雙眼看著這屋頂。
“嚯,您這話說的言不由衷啊,當初您從施家胡同搬過來,也沒見您舍不得。
這地兒您才住幾年,您就舍不得了,我見您是擔心離您閨女遠了吧!”
駱濤說完,徐樂便進來了,盤著切成塊塊的蘋果。
“呵呵呵!我就知道瞞不過您,我這輩子自從遇到你,也算是沒白活。”
“我這兩天滿腦子想的都是,我這回兒要是死了,我那苦命的閨女他們娘倆怎么辦?”
駱濤咬了口蘋果,看了他一眼,這老頭又想讓自己承諾。
“放心吧!您老就踏踏實實的活著,我可告訴您,我那些家具還指望您來修哪!”
“今年下半年一直亂糟糟的,年后再說家具店的事吧!只要我還在就不會虧了張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