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剛剛離開圣城。
下一刻,整個圣城便被封鎖,只許進,不許出,有造物境強者親自坐鎮城門,
與此同時,從圣宮之中,傳出一則消息,讓得整個圣城震動,讓無數強者震驚失色。
風氏天族的貴客。
圣朝客卿沈長歌。
因在圣院一戰之中顯露崢嶸頭角,被圣王所看重,因而圣王親自派遣強者入風氏天族邀請,邀請沈長歌前往圣宮面見圣王。
原本,整個圣城的所有勢力以及強者認為,沈長歌的絕世天資得到了圣王的欣賞,從此之后,沈長歌將得到圣王的賞識,得到圣朝的培養,假以時日,將成為圣朝之內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那時,風氏天族之內,一片愉悅歡快的氣氛。
風氏天族之人,都替沈長歌感到高興,畢竟沈長歌是從他們風氏天族走出,進入了圣王的視野。
不同于風氏天族的興奮之情,顧氏天族之人聽聞這個消息之后,舉族陷入了壓抑沉悶的氣氛之中。
他們知道,若是沈長歌當真得到了圣王的賞識,以后在圣朝之內,將青云直上,掌握滔天的權柄。
他們顧氏天族,再想動沈長歌,恐怕將沒有那么容易了。
別說風王,恐怕圣王都不會答應。
然而,天道無常,世事難料。
誰都想不到局勢瞬間反轉,著實讓圣城之內的強者震驚。
沈長歌,竟然在圣殿之內偷盜神法,被圣王所察覺,引得圣王震怒。
最終,圣王還是下了追殺令。
隨后,圣宮之內,有強者駕臨圣城,宣傳圣王旨意:凡圣朝之內的強者,人人皆可追殺沈長歌,誅殺沈長歌之人,圣王重賞。
這一則信息,瞬息之間,便如狂風暴雨般席卷整個圣城,凡是圣城之內的勢力,以及圣城之內的強者,都收到了這個消息。
不止如此,聽聞這個消息之后,顧氏天族表現的最為活躍,顧氏天王親自下了天王令,讓顧氏天族之內的長老級強者出動,分別前往圣城之內的城門,擒拿沈長歌。
而且,顧氏天族還放出信息。
說當初顧氏天族少主繼承人顧臨風,前往東方天宣傳圣王收編圣神會的旨意被殺。
那時,沈長歌便是在挑釁圣王至高無上的威嚴,從中不難看出,沈長歌殘忍嗜殺,目無法度。
然而,卻有人收了沈長歌的好處,從中作梗,讓沈長歌逍遙法外,甚至得到了圣朝客卿的身份,讓得他顧氏天族的少主繼承人慘死異鄉,卻無法報仇雪恨。
這些話語之中的深意,圣城之人盡皆心知肚明。
顧氏天族,這是將矛頭直接指向了風氏天族。
畢竟,顧氏天族與風氏天族早就不對付,沈長歌事件之后,兩大天族勢同水火,在這圣城之內并不算什么秘密。
如今,風氏天族邀請而來的貴客,竟偷盜了圣殿之內的神法潛逃,惹得圣王震怒。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顧氏天族又怎么會錯過?
然而,這畢竟是屬于兩大天族之間的恩怨,尋常勢力又豈敢參與?
因而大多數勢力都是心知肚明,卻無動于衷,并沒有參與的想法。
反倒是另外幾大天族,特別是楚氏天族、葉氏天族,云氏天族、蕭氏天族!
這四大天族,他們的天族繼承人,都在圣院之內被沈長歌強勢鎮壓,掃了他們天族的威嚴。
因而,這四大天族給顧氏天族說話,隱隱有想與顧氏天族五大天族聯手之意,給風氏天族造成了幾大的壓力。
風氏天族,天王府邸之內。
天王殿。
大殿之內,上方天王位之上風王端坐于上,他身軀魁梧,頭戴王冠,身穿鎏金蟒袍,舉手投足之間,散發浩蕩的威壓,讓得大殿之內的氣氛,極為壓抑凝重。
大殿下方,兩旁站立著數十道身影,盡皆是風氏天族的核心高層。
這些人,大多都是風氏天族長老閣之中的強者,俱是造物境的至高存在。
風凌天,赫然也在其中。
“沈長歌偷盜神法,逃離圣城,此事你們怎么看?”
大殿之內,響起風王威嚴霸道的話音,他深邃的目光掃視下方眾人,面容卻極為平靜,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話音落下,大殿之內無人回應,氣氛依舊壓抑而沉悶,仿佛一座神山橫壓在眾人頭頂之上,壓迫的讓人近乎窒息。
這時,只見風凌天邁步走出,他上前兩步之后停下了身形,目光看向上方,抱拳行禮,沉聲道:“啟稟天王,此事必有蹊蹺。”
“蹊蹺?”風王聞言威嚴的臉龐之上露出一抹笑意,饒有興致的盯向了風凌天,笑道:“如何蹊蹺?你倒是說說看。”
“沈長歌,他雖從遺棄之地而來,最終來到黑墟天地,成為了東方天霸主級勢力圣神會第十圣神,憑他的天賦以及心性,豈會做出如此蠢事?在圣殿之內,在圣王的眼皮子底下偷盜神法,他不是找死么?”風凌天目光嚴肅,心中根本不相信這個消息,冷笑道:“況且,圣宮乃是圣城之內至高無上之地,強者如云,圣殿之內更是有圣王親自坐鎮,沈長歌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圣王眼下偷盜神法?”
風凌天話音落下,大殿之內一片平靜,沒有人開口說話。
在場之人,都是風氏天族的核心高層強者,哪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這其中的蹊蹺,他們又豈會看不穿?
恐怕整個圣城之內的人,都能看出這其中的蹊蹺,沈長歌,大概率是沒有做這偷盜神法之事。
然而,誰人敢說?
圣王方才是圣城之內的絕代王者,圣王的威嚴至高無上,誰敢反駁?誰敢置疑?
誰又敢挑釁?
圣王說偷盜神法,那沈長歌便偷盜了神法,沒有人敢去懷疑。
圣王之意,便是天意。
圣王要沈長歌死,那么沈長歌便必須死。
如今,他們風氏天族面臨其余五大天族的壓力,因而他們在此商議,便是要做出一個態度。
不僅是給圣城的強者看,給那五大天族看,更是要給圣王看。
讓圣王看到他們風氏天族的態度。
風氏天族,在圣朝之內威名赫赫,輝煌鼎盛,顯赫至極,是圣朝之內至強的十大氏族之一。
然而,他們風氏天族,終究是受圣王所統治,要遵從圣王的號令。
所以他們需要給圣王一個態度。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天王座之上,風王神色威嚴掃視下方眾人,道:“這件事之中蘊含的深意,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便放出消息,說我風氏天族,勢必追殺沈長歌,絕不手軟。”
“天王…”風凌天豁然抬眸,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端坐于上方的風王,面容之上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他不敢相信。
他的父親,怎么會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僅僅便是因為畏懼圣王之威?
便要濫殺無辜,草菅人命?
這還是他自兒時起心中的那個英雄,那個偶像么?
大殿之內,眾位風氏天族的長老級強者,聞言都頗為詫異的抬眸,看向了風王。
然而,他們終究不是風凌天,心性遠比風凌天成熟,從風王的眼神之中,他們看到了另一層深意。
旋即,有人看向了風凌天,開口道:“天兒,你雖是天王親子,是吾族未來的繼承人之一,但卻不可置疑天王的決定,天王如何決議,我們只需聽從號令行事即可。”
“可是…”風凌天神色不善,還想開口說話,然而還不等他繼續說下去,便是被兩位長老直接硬拖著離開了天王殿。
隨后,風氏天族的眾位高層強者,盡皆離開了天王殿。
只徒留風王一人,獨坐王座之上,他神色幽深,目光遙遙眺望向了東方天的方向,喃喃輕語道:“圣王,是你回來了么?”
這一刻,他的心情十分復雜,心緒難明,內心深處有期盼,亦有惶恐,喜憂參半。
他隱隱感覺,圣神會的那位圣主,或許會是上一任圣王。
圣神會!
圣主!
如若不是上一任圣王,誰敢有這么大的膽子,將創建的勢力命名為圣神會,敢自稱圣主?
這不僅是在挑釁圣朝的權威,更是在挑釁圣王的威嚴,即便是大造物之境的強者,恐怕都沒這么大的膽子。
只有上一任圣王,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事。
而且,從圣神會那位圣主的雷霆風行的行事作風之間,他隱隱看到了上一任圣王的影子。
所以,他在猜想,圣神會的那位圣主,到底是不是上一任圣王。
如若不是,則證明他的猜測是錯誤的。
如若是,那么沈長歌,或許便是上一任圣王挑選出來的傳人。
不管是不是,他都會盡力護沈長歌周全,畢竟是他邀請沈長歌前來圣朝做客,方才惹出了這滔天大禍。
當然,明面上他還是會遵從圣王之令,派遣強者擒拿沈長歌。
“看來,得找時間去一趟東方天。”風王目光深邃,閃爍著令人心悸的精芒,對于上一任圣王,他終究是心懷愧疚。
當初,他是受了葉乘風的蒙蔽,并不清楚事實的真相,以為圣王遇到了自身無法解決的危機。
因而才隨葉乘風前往圣殿,誰知道圣王竟被葉乘風所算計暗害,而他自然是被上任圣王視為了隨同葉乘風謀逆的亂臣賊子。
這個誤會,已經持續了兩百年了。
最終,他在葉乘風以及其余幾位天王的威脅壓迫之下,不得不妥協,為了風氏天族之人的性命,他茍且偷生至如今,至今依舊活在愧疚自責之中。
這些隱秘,外人是無法知道的。
只有他們十大天王以及當今圣王葉乘風知曉,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今圣王實則并不怎么信任他。
圣朝,畢竟是落家的基業,從初代圣王開始,落家便是圣朝至高無上的圣族,傳承下來的勢力太強太龐大了,根深蒂固。
即便是葉乘風得到了幾位天王的支持,顛倒黑白,逆天改命坐上了圣王之外,卻依舊不算安穩,落家傳承下來的力量,對他依舊有著極為強烈的威脅。
縱使兩百年過去了,那些力量葉乘風至今還沒有完全消化。
否則,葉乘風恐怕早就對他下手了。
圣朝,統治著黑墟天地深處,廣袤無垠的疆域之地,乃是這片地域之內的絕對主宰勢力,至高無上。
圣朝的疆域,極為廣袤,浩瀚似沒有盡頭,被劃分為一百零八域,每一域都設有域主府,替圣朝掌管著一域之地,地位極高,勢力也極為恐怖。
南華域,位于圣城之南,屬于圣朝南方疆域之地,是一座極為強盛的地域,強者如云,繁華鼎盛。
此刻,南華域境內。
清風城,乃是南華域之內的一座主城,位于南華域東方之地,因為是南華域境內的十大主城之一,因而城中強者依舊不少,但最強者也不過是陽境初期。
此刻,清風城,一家名為天然居的客棧之中,三樓之上的雅間之內,沈長歌盤膝而坐于床榻之上,雙目緊閉,正在療傷,周身繚繞著混沌氣,散溢著神圣的光華。
良久以后,沈長歌睜開了眼睛,眼眸之中迸射出一抹凌厲的精芒,如仙劍般璀璨奪目,攝人心魄。
旋即,他心神內斂,查探著體內的傷勢,不由輕聲道:“傷勢終于盡數恢復了,不愧是造物極境的強者,揮手之擊,竟那般恐怖。”
那日,圣殿之內,他雖然抱著必死之心,然而圣王橫擊之時,他依舊施展出了天諭神術,將自己的防御力提到了絕巔層次。
卻依舊被圣王重創,近乎失去戰力。
他卻不知道,那是他肉身極為強橫的緣故,方才能活下來,若是換個其他的造物境強者,恐怕早已經脈盡斷,五臟六腑被震碎而亡。
自他逃離圣城,已有三日時間了,這一路逃亡的生涯,太過凄慘艱苦,他都來不及療養傷勢,這讓他的傷勢愈發加重了幾分。
第一日,他從圣城逃離一路向東,作出了要回歸東方天的假象,以迷惑追尋而來的圣朝強者。
隨后,第二日,他由東轉南,反其道而行之,不僅沒有回歸東方天,反而是來到了圣朝的南方疆域,南華域。
圣朝統治著這片天地,若是他一味的向東而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圣朝的強者追上,屆時陷入苦戰之中,局勢將對他極為不利。
索性,他直接來到了圣朝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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