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阿曼達急了,一把奪過鉆石,“這不可能!我老公送我的鉆石,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秦羽墨眼見已經如此了,也不再和稀泥,嘆了口氣道:“阿曼達,我對鉆石是有一定了解的,其實剛才我一上手,就感覺不對了。你這顆沙漠之星,真的是假的,要不,你問問你老公,是不是他也上當了?”
“不…我不信!我不信!”阿曼達其實已經相信了,只是她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最終,她還是咬咬牙,當面撥通了她老公王卡拉的電話。
“王卡拉,你老實告訴我,你送我的沙漠之星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曼達激動質問著,手舞足蹈,唾沫飛濺,“你少騙我!我已經查過了,這顆鉆石是假的!坦白?你現在才坦白?你坦白什么啊你?”
“什么?這鉆石是從吊燈上拆下來的?王、卡、拉!你太過分了!”阿曼達徹底抓狂了。
“噗…”胡一菲差點笑出聲來。
“一菲,別幸災樂禍!”秦羽墨嗔怪道。
“你少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也在憋著笑?”胡一菲眉飛色舞壓低聲音道。
“王卡拉!你還有什么好說的?你讓我怎么相信你!你別告訴我,你的水產生意也是假的…什么?真是假的?”
“沒什么好說的了,王卡拉,明天一早,咱們民政局見,我要跟你離婚!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的過失,所以分財產的時候,游艇得歸我!…你租來的?”
“那跑車呢?——山寨的?帶游泳池的別墅呢?問你朋友借用的?王卡拉,你這個大騙子…”
眼看著阿曼達從憤怒到崩潰,從崩潰到癲狂,蘇乙等四位觀眾不但沒有絲毫同情,反而很想笑。
因為有蘇乙的存在,阿曼達地冷嘲熱諷表現得比原劇情更變本加厲,而且就連秦羽墨也不那么同情她。
“喂,你抖什么抖?想笑就笑,震動什么?”蘇乙用手肘碰碰一邊的胡一菲。
“我尿憋!”胡一菲目不轉睛盯著阿曼達,神情激動,“但是這場戲實在是太精彩了,我一秒都不想錯過!”
“你的sloggi被你抖出來了。”蘇乙提醒道。
“你幫我弄上來!”胡一菲頭也不回地道。
好吧,真不拿我當外人啊…
另一邊,隨著阿曼達掛掉電話,一場大戲總算落幕了。
阿曼達臉色慘白,捂著額頭搖搖欲墜,一副要暈倒的樣子。
心軟的秦羽墨急忙去攙扶住她,關切安慰起來。
“爽!”胡一菲長長吐出一口氣,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再不去廁所,你就尿褲子了。”蘇乙提醒道。
“要你管。”胡一菲白他一眼,“為了這場大戲,就算尿褲子也值了!”
“如果你尿褲子,那就是另外一場大戲了。”蘇乙笑呵呵道。
“去你的!”胡一菲打了蘇乙一拳。
曾小賢看著兩人互動,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多余。
且心酸。
以前都是他和胡一菲這么說笑打鬧的。
秦羽墨總算安撫好了阿曼達,阿曼達滿臉感激道:“你說得對,我不是什么都沒有,我還有你們呢,你們會照顧我的,對嗎?”
她看向胡一菲,胡一菲臉上幸災樂禍的笑都還沒來得及收斂。
“呃…當然,當然!”胡一菲哈哈干笑。
“既然命運這么安排,那我就接受它!我決定了,我不走了,從今天起,我就住在愛情公寓,直到找到下個王老五為止!”阿曼達道,“羽墨,一菲,咱們三個剩女一起努力,我相信,咱們三個一定會找到更好的!”
“這里雖然小了點,環境差了點,但也不是一無是處。”阿曼達接著道,“為了你們,我愿意克服這些惡劣環境。而且你們這兒距離江湖酒吧不遠,我有個朋友是專門賣江湖酒吧門票的,到時候,我可以讓他幫咱們訂票,你們知道的,江湖酒吧一直都一票難求,很多人想進去都沒門路呢…”
“呃,阿曼達,我們當然歡迎你搬過來住,可是我們這里沒有空房間了哎。”秦羽墨急忙打斷她道,“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樓上,我記得樓上有一套公寓正在出租。”
“那怎么行?我們姐妹怎么能分開住呢?”阿曼達立刻抗議起來,她眼眸一轉,看向蘇乙,指著蘇乙道:“讓他搬去樓上,不就行了?”
蘇乙都驚呆了。
阿曼達理所當然對蘇乙道:“反正你宅在哪里不是宅?只要你搬去樓上,房租我幫你付,這么好的事兒,你去哪兒找?要不是為了我們姐妹能夠住在一起,你才不會有這么大便宜能占呢。”
蘇乙等了半天,也沒聽到提示音響,看來終端判定這個要求是不合理的。
想想也是,你住的好好的,突然來個人要你搬走滾蛋,這種要求要是都合理的話,那蘇乙就不是來放松的,而是來找罪受的。
胡一菲和秦羽墨都驚呆了,顯然是也沒想到阿曼達居然會提出這種得寸進尺的要求來,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蘇乙笑了。
“阿曼達小姐,你剛才有一句話我不認同,你把你和一菲、羽墨相提并論,這是不對的。”
蘇乙笑呵呵看著一臉詫異的阿曼達,繼續道:“一菲是博士,高學歷精英女性,羽墨是外企高管,典型的白富美一個。論美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你比起她們差得不是一星半點;論智慧;你能被王卡拉這種偽土豪騙得團團轉,可想而知你聰明不到哪兒去。”
“論財富,就不說羽墨這種身價幾千萬的小富婆了,就算是一菲的財富地位也輕輕松松碾壓你。論品格,你把你閨蜜的室友當門童,把閨蜜的男朋友當成你隨意指使支配的對象,可見你這個人的道德水準是很低下的。”
“外表、內涵、智慧、財富、地位甚至是人格魅力道德水準,你都和一菲羽墨不在一個檔次上,所以你怎么跟她們相提并論?”
“你…”阿曼達又驚又怒,忍不住站起來指著蘇乙,“你敢這么對我說話!一菲,羽墨,你們就看著他這么對我說話?”
胡一菲和秦羽墨都表情嚴肅,一言不發。
蘇乙一向與人為善,很少露出鋒芒。
他對待任何事情似乎都有種玩世不恭的態度,但蘇乙真的認真起來的時候,無論她們心里怎么想,都不可能站在蘇乙的對立面,去拆蘇乙的臺。
蘇乙抬頭看著阿曼達,繼續笑呵呵道:“阿曼達小姐,我不是在貶低你,其實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今天來本來想炫耀你的鉆石王老五,想要壓一菲和羽墨一頭的。你想把你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不痛快之上,從這點來說,你其實沒把她們當成好朋友的。只不過你也沒想到,你本來想露臉,結果把屁股給露出來了。”
“噗…”剛喝了一口水的曾小賢直接噴了出來,嗆得連連咳嗽。
胡一菲也偏過臉去,盡量憋住笑。
“你、你…”阿曼達面紅耳赤,指著蘇乙說不出話來。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了。”蘇乙笑容漸漸收斂,“這兒歡迎真正的朋友,卻不歡迎把烏煙瘴氣的臟東西帶進來的塑料閨蜜。另外,麻煩轉告你那位倒賣江湖酒吧門票的朋友,他這條財路以后不會再有了,而且他會被列入我們酒吧的黑名單里。”
阿曼達臉色瞬間變了好幾個顏色,不可思議問道:“你、你真是江湖酒吧老板?”
蘇乙卻站起身不再搭理他,站起身對曾小賢道:“曾老師,行李你怎么抬上來的,還怎么抬下去吧。”
“為什么又是我!”曾小賢哀嚎一聲。
蘇乙笑呵呵拍拍他的肩膀:“誰讓你是門童呢?”
說罷,也不等曾小賢如何反應,他便負手往門外走去。
直到關上門后,房間里依然一片寂靜。
曾小賢偷眼看看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阿曼達,他都替她覺得尷尬。
“唉…”秦羽墨幽幽一嘆,打破了沉默,“阿曼達,可能咱們彼此保留著最美好的那段回憶,然后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她對阿曼達勉強一笑,站起來道:“我送你回去吧。”
“羽墨,你也趕我走?”阿曼達顫聲道。
“小乙已經把桌子掀掉了,不然還能怎么樣啊?”秦羽墨苦笑道,“阿曼達,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大家都還是可以做朋友的,但一旦戳破了,那就什么都回不去了。就比如…”
她看向阿曼達:“其實咱們兩個的關系也沒那么好,當初之所以會形影不離,是因為我當時很胖,你需要用我來襯托你,而我也想吃你免費且穩定供給我的小零食,咱們各取所需。”
“你、羽墨你竟這么想我!”阿曼達不可置信。
“難道不是事實嗎?”秦羽墨對她笑了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事情到底如何彼此都很清楚。你看,是不是我說破以后,咱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一菲,你也這么看我?”阿曼達氣得淚珠子都下來了,顫聲去問胡一菲。
“我?”胡一菲一怔,微微沉吟,道:“其實我覺得你人不壞,至于一些小毛病,誰還沒有一些缺點呢?”
阿曼達面色稍緩。
“但咱們肯定不是一路人。”胡一菲突然話鋒一轉,笑嘻嘻道,“以后互不打擾,也挺好的。”
“你們太過分了!”阿曼達再也沒臉呆下去了,轉身沖出了房間。
“門童,還不去送行禮?”胡一菲提醒曾小賢。
“我討厭門童這個稱呼!”曾小賢嚷嚷一聲,拎著大包小包往樓下沖去。
房間里終于清凈了。
胡一菲和秦羽墨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想想阿曼達也挺可憐的。”秦羽墨道,“一天之內,她先是知道了王卡拉一直在騙她,現在又被我們給趕跑了。”
“那是她咎由自取,我可一點也不同情她!”胡一菲冷哼一聲道,“王卡拉為什么要騙她?如果她不是愛慕虛榮,王卡拉用得著用這些物質上的東西欺騙她嗎?當然,王卡拉本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至于被我們趕跑,我覺得趕得對!蘇小乙說得沒錯,這種把她的快樂建立在咱們的不痛快之上的朋友,不要也罷!”
“她一口一個窮人,廢宅,蘇小乙一直都在忍讓她,她卻得寸進尺要讓他搬走,叔叔可忍,嬸嬸還不可忍呢!她要是真留在這兒,我分分鐘會被她逼瘋的!”
秦羽墨嘆了口氣道:“算了,什么也不想了,反正咱們這次算是把她得罪死了,她一定恨死咱們兩個了,估計以后都不會再跟咱們聯系了。”
“呵呵,那我還要謝謝她呢!”胡一菲冷笑。
蘇乙出了門后,便直接去了江湖酒吧。
剛才的事情已經完全被他拋諸腦后了。
白天的江湖酒吧也在營業,只不過沒有演藝,而且只對會員開放。
蘇乙打算去喝兩杯放松一下。
一進酒吧,蘇乙遠遠就看到關谷神奇和唐悠悠兩人坐在吧臺一腳,鬼鬼祟祟盯著不遠處的卡座。
蘇乙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頓時一怔。
他看到呂子喬正在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這是…
他腦子里瞬間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情況了。
這些奇葩室友們總是鬧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誤會,這些誤會的受害者通常是張偉,或者曾小賢。
蘇乙忍不住搖搖頭,向關谷神奇他們走去。
他們也很快發現了蘇乙,緊張兮兮地沖蘇乙招手,示意他趕緊過去,不要被呂小喬他們發現。
“什么情況?”蘇乙明知故問道。
“我們在拯救張偉!”關谷神奇一臉嚴肅道。
“不但拯救張偉的揉體,也在拯救他的靈魂!”唐悠悠表情圣潔。
“呵呵。”蘇乙皮笑肉不笑,“你們就沒問問張偉,他需不需要你們拯救他?”
“張偉現在已經執迷不悟,病入膏肓了!我們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見!”唐悠悠一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