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幾人,則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莊堂唯佳。
就連毛利蘭也隱約有了某種預感,她低聲跟江夏嘀咕:「莊堂小姐好主動啊,簡直像個偵探一樣。」
柯南大聲加入了他們的談話:「一定是因為那家服裝店里,有莊堂姐姐想讓我們看到的東西——比如她的不在場證明什么的,就像這家咖啡廳里的菜譜和杯子一樣!哈哈,一般只有兇手才會這么殷勤呢,因為如果她不引導,萬一我們錯過了她精心準備的脫罪證據,對她來說,事情就麻煩了。」
莊堂唯佳正在往店外走,忽然聽到這句話,她在店門的門框上一絆,差點摔倒。
她回頭瞥了柯南一眼,看到其他人「原來如此!」的表情,心里騰地躥起一股夾雜著心虛的怒火。
但最終,她只能咬一咬牙,強行整理好表情,微笑道:「小弟弟,不要開這種玩笑。姐姐只是想盡快解決這起案子,讓姐姐的朋友早些瞑目。」
江夏看著她身上冒出的新鮮殺氣:「…」榨殺氣這種事,還得看正版偵探。
不管怎么說,莊堂唯佳之前提出的思路,確實很有道理,那家服裝店有必要去上一趟。
于是很快,一行人在她的帶領下,來到了店鋪當中。
這是一家售賣「哥特蘿莉」式服裝的店,門口擺著模特,店里四處也都掛著黑色的衣服。
柯南走進店里,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忽然發現柜臺后面坐著一個人,應該是店長。
隨著他們一群人進門,店長站起身,走出柜臺,沉靜的雙眼打量著這一伙有些奇怪的客人。
柯南目光掠過店長,原本只是隨意一掃,卻在途中倏地頓住。
片刻后,他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那個給他送護照的神秘黑衣女人,那個讓他揣摩了兩天卻一無所獲的新出現的組織成員,此時竟然無比自然地坐在這家店里,成了一家服裝店的店主?!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一瞬間,柯南眼皮狂跳,有一種追捕殺人狂許久卻不得其蹤,猛一回頭,才發現殺人狂竟然在一旁的壁畫里微笑注視著他的古怪錯位感。
柯南:「…」這個女人昨天還在東京的機場,今天卻竟然又跑到英國,開了一家哥特蘿莉店…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口中的「那位大人」和那人操縱的舞臺又是什么東西?!
他的腦中,一瞬間被各種驚嘆號和問號填滿。
旁邊,黑衣女人輕聲跟警方說著話,并沒有往他這邊張望,似乎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
柯南卻沒法像對方一樣淡然,他無可避免的警覺起來。
同時,柯南忽然想起什么,轉頭去看灰原哀——這個和他一樣被送了護照的隊友,一定知道面前的黑衣女人代表著什么。
然而這么一看,他才發現灰原哀早已戴上兜帽,縮在了墻角,存在感極低,一副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多想,也什么都不打算插手的模樣。
柯南:「…」可惡,隊友什么的根本指望不上,還是自己努力吧。
說起來…
他摸了摸下巴,心里嘀咕:「…」這個黑衣女店長身后,似乎還有一個被她稱作「那位大人」的神秘人物。
之前他問灰原,灰原說她不知道那人是誰,只告訴他敢在組織里自稱「那位大人」的,絕對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聽灰原說,那人的行事作風,和組織里的boss并不相符,反倒更像一個很有耐心的窺伺者,而且很注重事情的娛樂性。」
柯南回憶著灰原哀之前提供給他的消息,試圖在腦中塑造出一個立體的形象。
但塑了半天,也只能腦補出一道幽幽黑影。
畢竟已知的情報,實在太少了。
「唯一能確定的是,我根本沒見過這樣的家伙。」柯南心里暗暗思索:
「想想也對,組織干部又不是什么滿街亂竄的大白菜,能遇到琴酒和伏特加已經算走運,總不可能所有干部都跟我有交集,這當中,存在著一些我不認識的人,實屬正常。
「往好處想,這樣一來,不管那位干部有什么陰謀,都和我們關系不大。用這個黑衣女人的話說,我們大概只是一塊用來構成舞臺的幕景。中文網 「如果只有我自己,倒是不介意去舞臺中心摻和一下,但現在,周圍無辜的人實在太多了…」
柯南想起附近的毛利蘭、阿笠博士和江夏,努力壓下一些冒險的念頭,決定在黑衣女人的眼皮子底下,暫時動腦不動手,假裝配合,以后再看機會行動。
柯南:「…」只是,這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想著想著,他不禁又一次看向了灰原哀。
——在涉及到黑衣組織的事情上,這個從組織當中叛逃出來的重要研究員,對他來說,無疑是當前最靠譜的情報來源。
然而問題是,灰原哀似乎太專注于研究,對其他事知道得并不那么清楚。而且她太膽小了,什么情報都不敢說…
轉頭一看,果然見灰原哀像一朵自閉的安靜的香菇,縮在墻角,努力躲在那個黑衣女人的視線范圍之外,完全指望不上。
柯南:「…」唉。
他一邊嘆氣,一邊不禁抬頭看向江夏——要是能把江夏拉來當隊友就好了。
但這個念頭,柯南也只是想想就算了:如果江夏查得太快,在所有人來得及反應之前,一路追查到組織老窩。然后在拎著甩棍均勻敲打那個被他逮住的組織干部時,被其他陰險的組織狙擊手滅口,事情就太糟糕了。
還是再茍一茍,等他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了,或者在江夏改掉那個看到法外狂徒就忍不住想敲的習慣之后,再委婉把情況告訴他吧。否則提前接觸到組織,只會害了他。
柯南:「…」不對,等等!自己現在似乎已經被那個神秘的「那位大人」注意到了。如果再把組織的情況告訴別人,或許那些人也會被迫卷進組織可怕的陰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