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疑惑道:“爸,怎么了?”
毛利小五郎呆呆指了一下門口。
毛利蘭轉頭看過去,看到一個站在走廊里的活江夏——江夏沒穿他平時愛穿的黑衣服,而是穿了一身陽光的淺色。款式正好是毛利蘭前一陣出門逛街、偶然看到、很想給江夏捎回來試試但又覺得江夏肯定不會穿的款式。
“哈哈,是夢啊。這套衣服果然很適合他,高中生就要穿得有活力一點嘛…”毛利蘭嘀咕著,聲音漸小。
最終咚一聲,重新躺平。
毛利小五郎聽到動靜一驚,回過頭,發現剛醒的女兒又暈了:“蘭!!”
然后匆忙繼續掐人中。
門口,柯南瞥了一眼暈倒的山村操。
身為一個以前經常混跡在警方當中的高中生偵探,柯南已經習慣了警方平時的掉鏈子,只是沒想到群馬縣的這個警部補,鏈子掉得格外厲害…這樣的人竟然能帶隊,難怪群馬縣這么多自殺圣地。
他心里暗暗腹誹了一下,沒理這個奇怪的警察,跑去毛利蘭那邊看了看情況。
感覺沒什么問題,柯南又存在感很低地溜到江夏旁邊,暗暗把江夏從安室透旁邊拉遠。
然后拽拽袖子,等江夏熟練地蹲下身之后,低聲問:“屋里那個人是誰?這確實是你的房間對吧。你剛才在哪?”
…想想剛才那個第一發現人說的話,她既然是目標明確地跑來“偶遇”江夏的,那就不太可能走錯房間。
也就是說,這間有人上吊的207號房,應該確實是江夏的房間。
但是剛才,江夏卻是在騷動過后,才以圍觀群眾的身份出現在了這里…
“我沒見過他。”
江夏打量著柯南。好幾天沒見過這個擁有事件體質的鄰居,此時突然見到,總有一種馬上又能遇到案件的期待感…歷來“柯南”和“案件”捆綁帶來的良好的印象,讓江夏對問問題時喜歡一問一大串的工藤同學很有耐心。
簡短地回答完第一個問題之后,江夏壓低了聲音:
“房間的話,我一開始在207號房,不過…嗯…”他面露猶豫,像是在糾結有些事當說不當說,最終還是把這個話題糊弄了過去,繼續道,“不過這個房間不太合適,所以昨晚,我跑去老板那邊了。”
“不太合適?”柯南飛速抓住了疑點,“那為什么不換個房間?旅館晚上也有人值班,而且現在正好是旅游淡季,這里應該有不少空房。”
“…確實,但是這樣感覺不太好。”江夏想想自己打工人的身份,覺得在表面上沒弄清楚裝攝像頭的人是誰之前,自己這里最好還是一切保密,讓安室透這個當領導的自行決定該透露多少。
于是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方便應付柯南的追問,也方便接下來丟鍋:“大晚上的,前臺員工應該很困,那樣太打擾了。”
柯南:“…?”
…去找上司不是更打擾嗎。
不過,江夏下意識地找這種借口…難道那件“突發導致房間不宜居”的事和安室透有關,更適合讓安室透來處理?然后那件事,直接或間接地關系到了一場命案…
想著想著,柯南的眼神慢慢銳利起來。
但比起江夏,他更多地望向了一旁的安室透。
——這場出行中,江夏全程沒有手機,也不知道行程和目的地。不管怎么看,主導這次出行的,都是安室透這個可疑的偵探事務所老板。
而且柯南記得,幾分鐘前,在樓下的時候,他們偶遇了獨自一人前往餐廳的安室透。
當時他問安室透“江夏在哪”,安室透說“不知道,可能還在房間里,也可能在餐廳”,緊跟著就岔開了話題——可實際上,現在看來,江夏明明剛從安室透屋里出來,安室透這個屋主不可能不知道江夏的行蹤…安室老板為什么要隱瞞這件事?他有什么陰謀?
柯南看向屋里已經被放下來的“江夏”的尸體,感覺頭頂仿佛懸掛了一片充滿謎團的陰云,并且有一只黑手正從中緩緩伸出,陰笑著撥弄。
…一個陌生人,突然被不明人士殺死在了江夏的房間里。本該在房間的江夏,則因為其他原因離開。此外,最值得沉思的地方是,死者身形非常像江夏,甚至連臉都有幾分相似。這樣的人,再配上一身江夏常穿的黑衣服,在光線昏暗的夜晚出現。
…說起這個,他一直覺得有哪里怪怪的。
柯南從思緒中回過神,重新看向江夏:“那個,你的衣服。”
江夏:“嗯?”
柯南問:“你一路上怎么只穿這種衣服了,不是以前更喜歡黑色嗎?”
江夏一怔,像是一路上已經習慣了這身打扮,現在被問到,才注意到了自己的異常一樣。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出門太急,沒來得及收拾行李,只有當時身上的一套是黑色。后來在黃昏別館…就是鳥取縣一起案件里,車和行李都炸了,所以只能買別的穿。”
“這樣啊。”柯南越聽越覺得有問題,確認道,“衣服是你自己挑的?”
“不是。”江夏搖頭,“行程太忙了,老板直接從店里訂的…”
話到一半,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又看看尸體的一身黑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忽的沉默下去。
同時,江夏心里,暗暗決定盡量沉默到事情結束。
如果撒謊,后面還得努力圓。不如說點真話,然后把剩下的攤子交給老板收拾。正好老板也不怕被抓,最近好像還挺閑…
旁邊,安室透忽然打了個噴嚏。
柯南警覺地抬眼看過去,思緒轉動,很快聯想到了昨晚的暴風雨。
…這個老板看上去蠻健康的,為什么突然打噴嚏?
該不會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淋到雨了吧——比如用某些借口把江夏騙離原本的207號房,然后自己趁夜溜去207,殺死某個人,又出于某種目的去室外逛了一圈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