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了一陣,見偵探們之間依舊劍拔弩張,黑澤憂愁地嘆了一口氣:
“剛才搜查別館時,沒能找到可疑的人,其實也不能說明什么——主辦人可能是察覺了我們的動向,所以提前躲進了深山。
“另外,剛才我們是一群人一起進行的排查,這棟別館又占地很廣。熟悉地形的主辦人,完全可以和我們來一場捉迷藏…那個,比起吵架,不如先把所有門窗鎖好,然后重新搜索一次吧。這次可以至少分成兩隊,從幾個不同的方向開始搜。”
昏暗的密室中。
千間婆婆透過屏幕,看著黑澤這個“絕癥患者”努力拉架的樣子,目光變得柔和了一點:果然是馬上要死的人,心態確實跟那些充滿欲望的普通人不一樣。
可惜再怎么掙扎,也毫無用處——引線已經被兩條人命點燃,不可能停下。黑澤繼續阻擋下去,也只會成為這群人之間的犧牲者…
不過,他本來就打算自殺。有這么多偵探陪葬、經歷一場戲劇一樣的死亡,總比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山里要好得多。想到這,千間婆婆隱隱作痛的良心,頓時又不那么疼了。
“…”說起來,從大廳里,黑澤說出的“提議”來看,之前同意讓這個年輕人搭車,果然是對的。
因為外行人提的建議,果然只會越幫越忙。
——像現在這種互相懷疑的情況,如果所有人都統一行動,那就算有所懷疑,因為始終能看到對方,那種懷疑會因為“眼見為實”,而被限制在某個程度之內。
可一旦分散行動,彼此脫離對方的視野…
人的想象力無比強大,尤其是在這種緊張、且性命攸關的時刻。
分開之后,由于看不到對方在做什么,偵探們的懷疑只會不斷放大…最終,一定會有人為了自保,率先進行一些過激的自衛舉動,而那些舉動,又會再度成為點燃別人恐慌的火星,最終燃成一片血海,燒盡這里的所有生命。
…在關乎性命的緊張局勢下,有的人會頭腦一片空白。但這群偵探不同,他們應該能在死線逼近時、覺醒潛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解開寶藏之謎…
當然,對千間婆婆本人來說,她最期待的情況,是偵探們被逼入絕境、臨死之前,能像寫死亡訊息一樣,在地上留下關于寶藏的秘密…按照偵探的習慣,如果解開了謎題,卻只能帶著謎底死去,那會是一種絕頂的痛苦。這樣一來,就不用她再動手了…
在千間婆婆若有所思的注視下。
監控畫面中。
大廳里,那些比千間婆婆年輕很多,相對“缺乏閱歷”的偵探們,似乎沒能遇見到分頭行動的危害。
他們像是本來就不想跟可疑人員一起行動,此時聽到黑澤的建議,紛紛點頭同意,開始自行分組。
大廳里。
江夏披著“黑澤佐”的馬甲,進行了一番即興勸架。
之后,見偵探們“接受建議”,三三兩兩地走開,他自己于是也隨便挑了一個方向,走向一旁的長廊。
剛走兩步,忽然聽到身后有腳步聲。
回過頭一看,就見安室透和“江夏”也跟了上來,好像很自然地就跟他湊成了一組。
江夏想起無處不在的監控,像個好客的好人一樣朝他們點了點頭。
然后三個人一隊,認真搜尋起了別館。
一間間房間搜查過去,始終沒發現哪里躲著“主辦人”。
搜到半路,推開一扇位于走廊中段的木門后,三個沒有感情的搜查機器,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
——和那些擺著幾件套的客房不同,這間房間里,沒有常見的沙發之類的家具,反而擺著一架醒目的三角鋼琴。這似乎是一間鋼琴房。
三人略微一怔,打開燈,沒再像以前一樣掃一眼就直接路過,而是進屋看了看。
“演一場殘殺戲劇”,當然是現階段的主要目標。
但同時,還有另一件要事——尋寶。
…是人就有好奇心,何況是兼職偵探和怪盜。
安室透和基德對這棟別館里害死了無數人的“寶藏”,同樣有些好奇。
而根據經驗,面前這種比較特殊的房間里,往往隱藏著解開謎題的鑰匙。
進去沒多久,果然有了收獲。
江夏走到鋼琴旁邊,似乎習慣性地想按一下琴鍵。
但伸出手之后,他忽然“嗯?”了一聲,手指略微一頓,轉向另一側。
——鋼琴一端,兩枚琴鍵之間,夾著一張陳舊泛黃的紙張。
江夏拿起那張發脆的紙,小心展開查看。
細碎的嘩啦聲里,旁邊兩個臨時隊友察覺了他的新發現,也都走近,跟著看了過來。
就見紙上,寫著幾句似曾相識的話。
是剛才主辦人給他們的提示:
安室透抬起手,摩挲了一下那張紙,又湊近嗅了嗅:“像是自然風化,它存在的時間已經很久了——看來那個主辦人給我們的‘提示’,其實是前人留下的東西。主辦人自己解答不出來,所以原封不動地扔給我們了。”
扮成江夏的基德也有同感,并且想對躲在幕后的老太太發出一聲嘲笑。
但想想現在,自己正披著江夏的皮。而根據基德粗略的調查,江夏似乎很少做出類似的舉動…
他最終又默默把話吞了回去,只是小幅度點了一下頭,禮貌附和著旁邊的老板。
雖然找到了新線索,但由于這些提示,他們早在晚宴時就已經得到了,關于尋寶的進展不大。
安室透和基德正打算再在四周查看一圈。如果沒有新線索,就去下一個房間,繼續搜尋。
然而還沒等行動,就見“黑澤”從紙上移開了目光。
然后他思索片刻,蹲下身,從下往上看了看鋼琴的底部:
“這里有一片濕漬,而且沒有發霉,不像是常年積累的水漬…應該是剛才有其他人來過這里,往上面噴了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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