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咕嚕叫的現在,毛利蘭簡直想去給江夏當助手。
可惜她不太喜歡推理,也不敢像江夏一樣天天翹課。毛利蘭嘆了一口氣,暗暗想,如果哪天自己也全科拿了滿分,倒是可以曠一節課試試,體驗一下江夏的自由生活…
嗯,還有這家店。等假期打工攢點零花錢,就去嘗一嘗。當然,要是這家餐廳能舉辦一些抽獎體驗活動,就完美了…
在毛利蘭期待地翻看抽獎信息時。
旁邊,柯南看過那一張餐廳里的現場照,卻依舊無法放心,反而覺得事情更加奇怪。
——如果江夏和他們分開以后、在他打電話之前,趕到了委托人所在的地方。然后因為委托需要,不再和外界聯系…那江夏失聯到現在,還勉強說得過去。
可實際上,江夏竟然是在外面吃飯。
而且從小蘭展示的照片來看,江夏周圍并沒有類似“神秘委托人”的身影。也就是說,江夏是和安室老板兩個人去的…既然旁邊沒帶委托人,什么任務要保密到連給朋友回消息都不行?
何況從照片來看,安室透手上明明就拿著手機,江夏為什么就不能用。這也太可疑了吧。
對了,他之前在安室透那裝了一枚發信器…
柯南想起這件事,趁毛利蘭沒注意,偷偷在眼鏡腿上按了一下。
其中一枚鏡片忽然變色,切換到發信器的顯示界面。
然而此時,上面并沒有代表位置的小點。
——裝在安室透車上的那一枚發信器,此時已經無法工作了。
柯南沉默片刻,又按了幾下,調出發信器失聯之前走過的路線。
就見一根紅色線段在視野中勾勒,彎曲蔓延。它并沒有經過江夏遇到命案的那一家餐館,而是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柯南想了想,調出地圖。
對照片刻后,他發現發信器走過的路線,正好沿著一條溪流…可能是安室透察覺到發信器以后,順手把它扔進了河里。剛才信號突然切斷,是因為發信器終于被水泡壞了?
柯南心里有點失望,看來“發信器”這種追蹤手段,對私家偵探不太好用。
沒能從發信器上得到線索,打給江夏的電話也無人接聽,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又對安室透缺乏必要的警惕性。另外,按照已知的情報,現在報警,恐怕也很難立案。
柯南想起現狀,憂愁地嘆了一口氣,只能暫時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同時他打開瀏覽器,開始搜索餐廳和江夏的關鍵詞,打算多弄到一些相關的消息——比如剛才那場案件的其他視角、或者其他時間點的照片。
——如果安室透真的有問題,以江夏那種破案如同讀劇本一樣的觀察力,他一定也能發現危險。
或許那些照片上,會留有江夏想對外界傳達的信息。
柯南神情嚴肅,翻看著網上的界面,很快找到了想要的照片。
…唔,這張江夏是在靠著門框看別人的小腿,看起來不像求救,單純是在走神。
…這張也不像,是在盯甜品,可能沒吃飽。這種飯到一半忽然被打斷的事,他也深有體會…柯南忍不住暗暗點了一下頭。
…這張是在摸別人店里的盆栽,捏葉子的動作跟翻貓耳朵一樣的…這會不會是某些提示?還是出差沒貓可擼,只好摸一摸別的?
總之先存下來…
柯南鄭重地按下保存。
在柯南瀏覽著案件的照片,企圖找出并不存在的求救信息時。
另一邊,逐漸開始飄雪的路上。
一輛白色馬自達正向著遠方,勻速行駛。
安室透覺得,自己從來沒開過這么小心的車。
臨上高速前,他趁旁邊的江夏在靠著副駕駛座補覺,暗中扔了一次骰子。
…往西南。
安室透開向了山梨縣。
一路上無聲行駛。
一直到出了東京范圍,安室透才感受著平穩的車身,看著安定的儀表盤,松了一口氣。
…沒爆胎,也沒遇到奇怪的事。
運氣真好。
或許江夏的霉運,已經在之前的兩起案件中用完了?
安室透從后視鏡里,看著飛速后掠的東京地標,一時間,身上都松快了許多。
原本,按照他定下的計劃,一周之內,遇到一起事件,江夏的“事件體質”就算是有了證據支撐。
沒想到現在,別說一周了,一天就已經出了兩起事件,死了三個人…
在安室透心里,“烏佐”這個標簽,其實已經離江夏越來越遠了。
但他并沒有立刻把人放回去。
這次他的出行目的,是去群馬縣處理組織的任務。
如果江夏不是烏佐,那這件任務,就更得帶江夏一起去了——外圍成員劃水過量,是會被組織丟去當炮灰的。即使江夏的名偵探身份頗為有用,但要是他的動力和忠誠度不足,那最終的結果,恐怕也只有被組織分派一個“利用偵探身份刺殺某某并任務”的任務,之后要么自殺式襲擊完成任務,要么抗命等著被清理…那就不太妙了。
而且東京范圍內,不管是江夏的人脈,還是組織的勢力,都更容易鋪開。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去真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看情況,以作檢驗。
更重要的是,計劃早就已經定好了——安室透和他的部下們還為此特意空出了一整周。現在反正都要走,不如干脆出京試探到底,一次性徹底解決掉江夏的身份問題。
一千多米外,風見裕也忽然側過頭,打了個噴嚏。
他疑惑地按了按鼻子,懷疑自己又被魔鬼上司念叨了,但他沒有證據…
難得一路上車都沒出事,安室透干脆沒停。
他中途又扔了一次骰子,然后循著命運的指示,繼續前行,連夜開到了長野縣。
之后,兩人才在市區找了一家尚在營業的餐館吃飯。
磨磨唧唧地吃完飯,等部下們在旅店做好必要的布置后,安室透和江夏下榻旅店,補了一覺。
江夏不需要費心開車,在車上時,就一直在睡覺。
因此第二天,和勞心勞力的安室透不同,他很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