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跟這一群忙碌而有錢的大佬格格不入。
不過,昨晚已經發生過一起案件,再立刻出事的可能性不高。
于是,看到安室透也打算返回東京,江夏果斷過去打了一聲招呼。
…仔細想想,這一次他在旅行途中遇到了安室透,可是卻只收獲了一只鬼。江夏覺得這位雙倍經驗卡一樣的老板,尚有潛力可供壓榨。
安室透沒能看穿撿鬼人的白嫖之心。
見江夏拖家帶口地過來,他隨口問:“你們怎么回去?”
江夏:“先搭電車去車站,然后坐新干線。”
說著,含蓄地看了看安室透寬敞的車。
安室透領會到了江夏的意思,以為他不好意思直說,于是主動開口邀請:“我送你們吧,帶著孩子路上不方便。”
主要是那個小男孩太不老實,想想都替江夏頭疼。
話說回來,江夏帶熊孩子的經驗不多,一定是來的路上經歷了社會的毒打,這才會在回程時饞他的車——坐在車里,撒手沒的小朋友就沒法亂跑了。
跟在江夏身后的灰原哀,想到安室透畢竟是個組織成員,覺得江夏會拒絕。
沒想到被她拽著衣角的江夏很快回應:“那就麻煩你了。”
灰原哀僵硬地抬起頭看著他:“…?”
…安全問題姑且不說,為什么江夏對別的酒,不像之前對雪莉一樣見外?
安室透明明也擅自給江夏增加了工作量——聽江夏說,昨天這人還讓他幫忙吸引注意注意力來著,所以在江夏的認知中,安室透應該同樣屬于那種討厭的“隨手抓壯丁的隔壁領導”。
除非這個人其實是江夏現在的直系上司,不算隔壁領導…
灰原哀想著想著,覺得實情應該就是這樣。
但還是覺得自己遭到了區別對待,快樂1,1,1。
她又想起來了那一堆以前沒能送出去的補藥。呵,過幾天就全給江夏摻到湯里…
回程的路上,安室透隱隱感覺到,那個內向的小女孩,好像特別不想跟他說話。
反倒是柯南,趴在兩個前座的間隙里,一路問題不停,簡直像在查戶口。
安室透暗暗嘆了一口氣,這兩個孩子的性格要是能勻一下,就都正常了。
來的路上,江夏到底是怎么應付的?…太不容易了。
在柯南和安室透聊天的時候,灰原哀默默旁聽,隨時準備在柯南問到作死問題時打斷——江夏好像在前座補覺,心是真的大,她得幫忙兜著一點。
灰原哀不愛搭理安室透,倒不全是因為江夏剛才的舉動,而是感覺安室透很不一樣:如果不去感受氣息,只看他的言行,他完全不像一個組織成員。
不過,灰原哀警惕地想,這絕不代表安室透真的是一個好人——聽說一些有代號、沒暴露過身份的成員,確實會像這樣隱藏在社會上,普通地做著各自的工作。如果組織沒有突然發布任務,那他們看上去就完全是一些和組織毫無關系的人。
但往往這種人,才是最危險的,必須警惕…
灰原哀就這么盡職盡責地扒著江夏的椅背,警惕了一路。
江夏早就睡著了,這種無聊的趕路時間,正好用來補足精力,減少殺氣的消耗。
柯南也終于問累了,他在安室透偷偷松了一口氣的眼神中,端正坐回座位上,然后看著窗外,開始回顧剛才問出來的信息,試圖分析安室透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問題——他還是對小白麻醉安室透的事有點在意。當然,除了這一點,“坐車太無聊”也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車很快離開伊豆,一路前往東京。
到了郊區,穿過一片樹林時,車側忽然傳來“砰”一聲巨響,緊跟著車身劇烈一震——車胎爆了。
江夏被這一陣動靜驚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后,他的驚訝迅速變成了驚喜。
然后開始熟練的在后備箱里凝聚傀儡。嗯,他記得安室透有隨車帶備胎的習慣。
同時,江夏環顧四周。果然,在十幾米外,他看到了一棟矗立在林間的別墅。
荒郊野嶺,車輛爆胎,旁有別墅,手機…
江夏取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欣慰地發現,沒有信號。
完美。
…安室先生果然是個靠譜的卡,從不讓人失望。
同時,江夏短暫地附身到剛搓出來的傀儡身上,在后備箱里睜開眼,弄破了安室透的備胎。
…想去旁邊那個誘人的林間小屋里一探究竟,當然不能讓安室透順利修好輪胎。
得找個“借電話”之類的借口,去里面看看。
安室透也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他迅速穩住車輛,停在了路邊。
同時心里忍不住嘀咕,是錯覺嗎,怎么每次跟這幾個人一起出門就爆胎。
之前他的備胎在車里放個一年半載,從來用不上,而現在…汽修店老板已經在建議他辦年卡了。
想到這,安室透下意識地看向車里的其他人。
就見江夏醒來以后,睡懵了似的往窗外看了看,又低頭去看手機,好像在確認時間。嗯,很符合驟然驚醒時“我是誰我在哪現在幾點了”的狀態,看上去沒什么問題。
至于另外兩個…
那個冷冰冰的小女孩抱著副駕駛座,貼在椅子后面,看不見表情。不過從動作來看,她似乎有點慌,像是一個小孩該有的反應。
反倒是柯南…
安室透看著柯南的樣子,逐漸有點疑惑,怎么這么平靜?爆胎的動靜不小,車身剛才的劇烈震動,也很容易嚇到小孩…
安室透狐疑地問他:“不怕嗎?”
“啊?”柯南原本正在打量四周,此時聽到這個問題,他收回視線,很想反駁——他堂堂高中生,怎么會被區區爆胎嚇到。
…可惜這話不能說。
柯南只能隨便扯了個借口:“你是說爆胎嗎?不怕啊。我以前也總遇到這種事,那個經常帶我出去玩的博士,他家車的輪胎質量不是很好…”
說著說著,他語氣一頓,不知道為什么,安室透看他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