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諺本想問問發生了什么,司機再次按喇叭提醒:
“單諺,你到底還回不回警局了,再不走天都黑了,你要在荒郊野外過夜嗎!”
“好,馬上!再等我一下。”
單諺應付完司機,再回頭看去,洛星河已經松開了問橙,并伸手向綴不語索要石頭。
“我只能帶走一個人,摩托車還需要留下人看著,等待救援車拖車,你們誰跟我一起回去?”
單諺讓步了,他已經不期望自己能帶走問橙了,轉而為眾人考慮,自己可以帶一個人先行離開。
洛星河收回石頭的手停頓了一下,又低聲說了一句:
“向單諺走過去,和他一起上車,回了市區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洛星河說完,綴不語眼神迷茫的開始邁步走向單諺,隨后挽起單諺的胳膊,拖著他向面包車旁走去。
洛星河見綴不語挽起單諺,心生一計,想給單諺點‘驚喜’,于是他又小聲滴咕了一句,隨后才伸手重新握住石頭,特別虛弱的蹲坐在地上。
也因為他最后那一句聲音實在太過小,幾乎就跟說唇語一樣,連問橙都沒聽出他究竟說了個什么。
單諺見識過了綴不語的無理取鬧,因此他最不想帶走的就是綴不語,但現在的他已經無法決定帶走誰了,因為綴不語已經用她那大到驚人的力氣,拖拽著不想離開的單諺上了面包車。
車還沒等開走,問橙就聽到了一個女人尖利的聲音混雜在汽車的發動聲中,就在自己身邊說著什么。
但因為汽車的聲音實在太過摻雜,問橙根本沒聽清那個女聲說的是什么,直到汽車開遠,問橙才聽清:
“說了不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別因為你的義氣用事讓你哥哥永遠不用過回正常人的生活!”
隨后聲音消失,石頭失去光芒又變回了墨綠色,有些沮喪的洛星河使勁捏了石頭一下,似乎是在泄憤;不過他很快就調整情緒,將石頭放回了鞋根內。
“石頭里也是你家祖宗?”
問橙回憶著石頭內聲音剛才的語氣,似乎是長輩在控制晚輩的說教,她有些同情洛星河,并坐在他身邊詢問著石頭的事情。
“算是吧,但我沒見過她,她和御前輩挺像的,只是御前輩是被迫用一己之力封印兩個魂魄,而她是被迫要和自己曾經的主人共處一室。”
“啊?咱們說的是一個靈嗎?”
問橙聽著洛星河的話有點跑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被迫共處一室?難道那塊石頭里住著石靈和風家先祖?
“誰知道呢,她挺難溝通的,脾氣也時好時壞,扔又扔不掉,不被迫接受又能怎么樣。”
“我好像懂你了,我也是被迫接受的這一切。”
問橙雖聽的似懂非懂,但說到被迫接受,她是相當的懂,那種逃不掉的責任才是最可怕的噩夢。
原本還在苦笑的洛星河聽到問橙說懂,轉頭看向問橙非常認真的問著她:
“那你愿意幫我一起對抗未知嗎?”
“我…”
問橙被洛星河期望的眼神盯得差點就要答應了,但在答應前她又突然想到了洛星河的目的,他需要的是有名分的聯姻,自己絕對不能草率到把自己給賣了。
于是問橙又專門停頓一下,故意改口重點說道:
“除了讓我嫁給你,別的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幫你。”
問橙的這個回答讓洛星河嚴肅的表情立刻就崩潰成笑容,他特別孩子氣的笑著,非常明顯的小虎牙居然讓問橙又有了種他還有點可愛的錯覺。
只是問橙不理解自己的回答哪里有問題,為什么會讓洛星河笑的這么開心?
“喂,你笑什么?”
“你的話突然提醒了我,我完全可以在不給你添麻煩的情況下,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洛星河告訴問橙他笑的原因,同時意味深長的看了站在身旁的御劍心一眼。
也因為這一眼,問橙震驚到將腦洞開出了天際,非常驚訝的詢問著洛星河:
“你不會是想要御劍心吧?”
“什么?他已經身背八契了,還想要本尊?是想湊個十全十美稱霸契管局嗎?”
問橙的敢說加上御劍心此時的敢信,洛星河眼看要誤會立刻解釋道:
“我還不至于如此不要命,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讓莫家的名聲更強大一些。”“自己的方式?你的方式往往都沒有什么底線,本尊可是有些不太信你的。”
御劍心對洛星河口中所說的‘自己的方式’秉持著懷疑的態度,問橙也有些好奇洛星究竟是想出了什么方法,能在不娶自己的同時,還能在傳統的契管局內以底層的身份掀起風浪。
“反正這荒郊野外的也沒外人,不如你說說你自己的方式唄?”
好奇心讓問橙開始靠近洛星河試探他的口風,洛星河顧左右而言他,看到一旁的松竹秀跪在地上有些古怪,便強行轉移話題提醒問橙先關心一下被忽略了的松竹秀。
“你快看,松竹秀好像是傻了。”
“唉,還真是呢!”
此時松竹秀的面容雖然依舊被亂發遮蓋,但他跪在原地一動不動,抬頭45°仰望天空,下顎底下的創口內不斷有染血的方紙被吐出,已經零散的鋪了他面前一地。
御劍心慢慢靠近松竹秀,并用劍尖挑起了他的一縷頭發,看著他那張如同釘板的臉正在結痂,長出的釘尖正在一點一點的往臉內回縮。
“他可能是被洛星河手中的石頭影響要脫離封印,他身上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御劍心又檢查了一下松竹秀下顎處的傷口,紙片之所以會出現血跡,就是因為下顎處的傷口在愈合,松竹秀似乎是不想讓傷口愈合,他大概是怕自己以后會發不出聲音來,因此不斷用靈力變出紙張劃破自己的下顎,借此來對抗傷口的愈合。
被打出來的紙稿上又因為血跡原因,記錄著一句又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語,御劍心隨手抓起幾張紙看了起來。
‘我的朋友并不多 為此我將他們全部做成了標本’
‘長生不老其實很簡單 讓身邊的人比自己死的早就可以’
‘說愛你的人 會為你付出生命’
‘門當戶對的愛情 只是循規蹈矩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