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心的話雖然殘忍卻又是事實,六道輪回誰也不能預料自己的下一世會去哪里。鄧文昌聽的似懂非懂,看著御劍心抱起屠丹丹將她放回病床,遲了片刻才繼續問到:
“那我呢?我也會像他那樣嗎?”
“你還恨屠丹丹搶了你的男人害了你的性命嗎?”
御劍心幫屠丹丹掖好被角反問鄧文昌。
鄧文昌被問楞了,想了許久,直到御劍心勉強將病房復原后,他才問了出來:
“你能告訴我,我是怎么死的嗎?”
“警方也許會告訴你,但本尊真的愛莫能助!不過以現在知道的情況來看,多半是你在被屠丹丹襲擊那天就死了,幾年后你母親尋你查到了什么,順手替你報仇了吧。”
“我還是不信你的猜測,我…我要等警方的證據!”
鄧文昌做了半天思想斗爭,只憋出這一句話來;御劍心正想說幾句話嘲笑他死心眼,問橙的手機突然響起,他馬上對鄧文昌做了噤聲的手勢隨手接起了電話。
御劍心與問橙不同,他有些抵觸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印出問橙的臉,接起電話本想說話的御劍心突然安靜下來,將手機按了擴音又放回口袋內。
電話另一端遲遲等不到問橙說話,對方只能主動開口,單諺的聲音從手機內傳了出來:
“問橙,你在聽嗎?”
“有話快說,本尊很忙的!”
雖有口袋隔著,御劍心冷漠敷衍的聲音還是被單諺聽到了,他馬上說出了自己打電話的目的:
“錢隊剛才通知我又有新案子了,受害者姓鹿,是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尸體被劈成了六段像極了五馬分尸,你要一起過去嗎?可能是青銅鉞所為。”
“鹿家長老?呵…本尊間接替他人做了嫁衣!鹿家這未卜先知的本事何時被魔族學走精練成了精巧算計!”
御劍心一聽對方姓鹿瞬間樂了,他立馬明白了在博物館暫存室的密室內那安保說謊了,御梟從那時起就開始布局算計上了。
鹿霖受辱正缺把趁手兵器報復鹿家安排這一切的人,自己反而因為安保的一句話跑去民俗街送兵器了,難怪自己一進二樓,鹿霖會神經兮兮的說出那些古怪的話,她只是占卜到自己會去,而自己又恰好帶去了可以給她帶去宣泄途徑的東西。
魔族需要枉死的魂魄養皮卷,青銅鉞痛恨男人,鹿霖又是被欺凌算計的那一個,如果自己的推測成立,那鹿霖此時正成了執行人,她得到的魂魄都會被仝趣撿走送給御梟養卷軸碎片,等碎片拼齊養好的那一天,御煞回歸,自己只能親眼看著自己分裂回最初的樣子,人魔之戰終有時,有己無己已無礙。
遲遲等不到御劍心回復的單諺,又再次詢問御劍心的意思:
“御劍心你還在聽嗎?你要和我一起去嗎?車就在樓下,我可以等問橙一會,畢竟這事事關異界和契管局,普通人處理起來可能會費勁一些,有問橙在…不,有你在多少能早點找回青銅鉞,不至于再有普通人被青銅鉞殘害了。”
“去,等本尊片刻,本尊先將屠丹丹這邊安排明白,既然是白等了半天,那屠丹丹對姬巾幗來說也只是個過客了,并沒有走心的去愛過,也就不會專門來看她了。”
御劍心說著掛了電話,撿起地上的存靈袋,打開布袋將袋口沖著鄧文昌問到:
“你要跟本尊一起離開嗎?去找尋你死亡的真相,運氣好說不定能見到鄒樺。”
“我…”
鄧文昌看看躺在床上的屠丹丹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起纏上屠丹丹的,但從自己待在屠丹丹身邊起就再沒見過鄒樺,也許這些年真的是自己恨錯人了,可自己真的要去糾正錯誤嗎?
御劍心等待著鄧文昌的回答,他卻遲遲不回答,有些不耐煩的御劍心拿著布袋步步緊逼逐漸靠近:
“這有什么可猶豫的?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死亡真相嗎?就算你不想知道你現在也不能留在屠丹丹身邊了,樓下那個男人答應了你母親一些事情,比起留下你給屠丹丹搗亂,他更加需要你去拯救。”
“我?我還能救人?”
鄧文昌聽到母親為自己做出的努力更加猶豫,伸手指向自己不相信母親會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更不相信自己一個死去的人還能救人?
“你快些跟本尊走吧,再思考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御劍心揮袋套住鄧文昌本想將他強行帶走,拉扯中發現鄧文昌與屠丹丹之間還勾有一縷魂絲,這魂絲上的氣息既不屬于屠丹丹也不屬于鄧文昌,御劍心覺得異常奇怪,能同時放心不下他們兩個,不惜用執念強行捆綁他們兩個的人還會有誰呢?
御劍心咬破問橙的手指將流血的傷口搭在了魂絲之上,鄒樺的記憶瞬間浮現在御劍心眼前,真正需要錢的那個人是他,他父親沾了賭,家里的土地房子都是抵押出去的,母親被要債的人逼死在家中主屋內。
他陽奉陰違背地里反對屠丹丹父親金盆洗手,借鄧文昌對自己的感情讓他加碼去收保護費,贖回房產土地后又借追求屠丹丹與警方合作套證據,做人證抓了屠父入獄…
他知道自己左右相瞞不對,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因為兩邊他都愛,兩邊他都想有個長久,甚至還試探過鄧文昌接不接受和屠丹丹一起生活。
御劍心看到一半就被鄒樺生前的記憶惡心到了,以為他對兩邊都沒感情,只是為了錢和權在來回勾心斗角,用一個又一個新的謊言去遮蓋上一個距離真相更近的謊言,沒想到他是真的渣,自己是個雙還想人財兩得?簡直可恥!他活著就是在浪費空氣!
御劍心實在看不下去了,揮劍劈斷了困住鄧文昌與屠丹丹之間的魂絲,徹底還了他們自由;從始至終都不是鄧文昌想跟著屠丹丹,而是鄒樺怕自己失手害死鄧文昌的事被別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