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他怨恨的是他死后連姬家祖墳都沒進去,被姬巾幗一句:‘妒夫不配得善終’,葦席一卷草草進了亂葬崗,如今連個墳頭都不一定能留下…
“我根本想不通!我究竟哪里對不起姬家!死后依舊斗不過她!是個沒名沒分的下人!”
祝樹葉越講越傷心,蹲在地上哭嚎起來,隨著他的哭聲周圍的空氣瞬間冷了十多度,問橙被凍到不自覺遠離他。
她根本無法評價祝樹葉和姬巾幗之間到底誰對誰錯,過去的事已經發生如今他們夫妻相見視若仇敵已成定局,其中對錯又怎么是問橙這種跨時代的傾聽者能評說的,她除了會安慰祝樹葉別哭了,別的什么也做不了。
問橙這不安慰還好,一安慰起來,祝樹葉哭的更大聲了,加之他本身自帶戾氣,此時待在他身邊無異于感受了一場直播版鬼哭,刺耳的哭聲順著耳朵直沖天靈蓋,吵的問橙頭疼欲裂,情緒被他的哭聲帶動,不自覺低落厭世到莫名悲傷,恨不得拿頭去撞金屬椅背給自己一個了結。
就在問橙被哭聲干擾到情緒失控,要拿頭去撞椅背之時,她的額頭撞進了溫熱的掌心中;問橙立刻被這溫熱感安撫,從鬼哭的干擾中清醒過來,剛想抬頭看看對方是誰。
對方卻根本沒有要松手的意思,掌心順著問橙的臉頰移至下巴,捏著問橙的下巴強行掌控問橙抬頭的角度,逼問橙看向自己,在與問橙對視的同時還微笑著歪頭看她,那一雙瞇成一條線的眼睛,讓問橙忍不住嘆氣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莫問橙,你這是攤上什么事了?準備畏罪自殺嗎?用頭撞椅背這方法太愚蠢了,要死就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而不是在這里!這可是醫院,撞暈了以后是會被醫生救的。”
陶醉陰陽怪氣的警告完問橙后推了問橙下巴一下,這才松手解除對問橙的控制,隨后從口袋中拿出一塊手帕,攆搓著手帕邊清潔著剛才捏問橙下巴的兩根手指,他這一舉動仿佛暗示問橙是病毒一樣,他根本不想碰。
問橙被陶醉這么一推,頭重腳輕險些被他推下長椅,幸虧她手疾眼快抓住了椅背,但她的雙手上還包有紗布,抓住椅背的同時,雙手掌心傷口裂開,疼的問橙眼淚都出來了,她連一句反駁逞強的話都沒說出口,人已經疼到主動坐到地上,吹著掌心抹眼淚了。
陶醉看到問橙掌心上的紗布有血跡滲出,斜眼瞟向別處,冷哼一聲說到:
“哼,莫家家主跟瓷娃娃一樣,一點也不抗造可不行,你手上這傷是昨晚毆打我當事人造成的吧?”
“當事人?”
問橙疑惑的用有些帶有哭腔的聲音,重復了一遍陶醉話中的關鍵詞。
“對,柯木子挾持青銅鉞砍死兩人砍傷一人的案子我接了。”
陶醉有些自豪的說著,他這種拿腔拿調的自豪氣質把問橙給逗樂了,她笑著用胳膊夾起掉落到地上的布袋又坐回長椅上,還擊著嘲諷陶醉:
“呵,替殺人兇官司,打贏了還格外有成就感嗎?你這名聲在d市都爛透了,是個人提起你想到的就是胡攪蠻纏,有錢人家的走狗!”
“哦,原來我的名聲如此好聽,已經到揚名立萬的地步了,有本事以后你攤上事別來找我!否則我會收五倍傭金的!”
問橙這點口舌之快在陶醉眼中根本不夠看,瞬間就給她擺平了;問橙被堵到詞窮,只能發狠說到:
“收就收,我大不了不找你了,我爸也是認識律師的!我以后就算攤上事,我家也有門路!
欸,不對啊,差點被你帶偏了,你是柯木子的律師,你來找我干什么?總不會是準備反咬我一口故意傷害吧?我可提前跟你說清楚了柯木子身上所有外傷都是由鮑文杰造成的!與我無關!”
幸好問橙及時反應過來陶醉不應該來找自己,不然自己就被陶醉這氣勢壓制住了。
“監控可不是這么說的,昨晚你似乎是在和鮑文杰鬧矛盾,你們圍著花壇轉了二十多圈,我的當事人為了保護你對鮑文杰出手,你反手就把我家當事人打趴在地。”
面對陶醉的指證,問橙處在完全蒙圈的狀態,非常疑惑的看著陶醉問到:
“啊?醫院有監控?那么黑都能拍到?我昨晚真的動手了嗎?”
“你不想承認也沒關系,監控,當事人,人證物證,我都會得到的,最后只要把普通人不能知道的部分美化一下,告你個故意傷害還是綽綽有余的!”
問橙的反應讓陶醉有種看到獵物的感覺,一邊威脅著問橙,一邊彎腰靠近問橙的臉,逼的問橙不斷向后縮脖子努力和陶醉保持距離。
就在陶醉逼的問橙馬上要從長椅上退下去之時,問橙身后突然被人扶住,對方雙手用力撐住問橙胳膊,將她從長椅上提了來護在懷里。
這種待遇讓問橙小臉一紅,剛想轉頭向身后看去,想知道這位臨時出來救場的人又是誰,單諺的聲音已經先一步從問橙身后傳來了:
“問橙對昨晚發生的一切事情有權保持沉默,你有資格對她進行詢問嗎?你和誰簽過合同能證明你是柯木子的律師?就你剛才對問橙做的一切,她也可以反過來告你騷擾!”
單諺摟住問橙的腰幾乎是貼身站在問橙身后,借身高優勢隔著問橙與陶醉對峙。
“你和她又是什么關系?能替她做主?”
陶醉抬頭輕蔑的看著單諺,眼神瞟向單諺的手,讓他也給自己一個解釋。
單諺也是詭辯奇才,面對陶醉的疑問,他根本不用思考直接回復到:
“你這律師當的也不過如此,連當事人是誰都沒分清楚,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們什么關系有必要和你解釋嗎?”
“停!你們之間高手過招,別帶上我!我還有正事,就此別過咱們都別再相見了!看著你們陰陽怪氣的顯得我智商低!”
問橙眼看著事態朝奇怪的方向發展了,她馬上出聲阻止,推開單諺抱起偽造的青銅鉞,對一旁還沉浸在悲傷情緒中沒出來的祝樹葉比個手勢,讓他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