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聲持續了兩分鐘之久,其中一面擺著青花瓷骨灰壇的墻壁突然晃動一下,整個架子被拉開,露出了墻壁后面的方形凹槽。
凹槽內存放這一根三十厘米長的鐵質卷筒,卷筒外層浮雕著一些精致的花紋,問橙被宿北斗阻隔在五米之外,任憑她如何踮腳查看,也依然看不清卷筒上雕了什么。
宿北斗上前從凹槽內取出卷筒,擰開筒蓋后從中取出一卷黑黃色卷軸,放下卷筒拿著卷軸轉身走向問橙。
“這要如何按手印?這卷軸脆到邊緣上都掉渣了,一巴掌上去整張卷軸不得廢了嗎?”
問橙看著宿北斗手中的卷軸皺眉,黑黃卷軸兩側的卷邊已經碎到掉渣了,卷軸中間的位置兩頭凸起一根軸,那軸看似普通像是鐵器,但鐵軸一端出現了缺失少了一節凸起,而這缺失的凸起讓問橙越看越眼熟,那個缺失的位置如果是對稱的,丟的必定是逢恩短刀,一想到這里她腦海中瞬間蹦出了一個詞‘圖盡匕現’。
“我將它鋪在供桌之上,你在卷軸上隨意按個手印即可,它可以預見你與兵靈契約消失的那一刻。”
宿北斗也看出卷軸有些破損,沒再往問橙身邊走去,反而就近伸開卷軸鋪在供案之上,讓問橙自己走過去。
“會占卜預測的…該不會是遇喜吧?逢恩借宿楓誆我過來,遇喜占卜御煞何時復活,對嗎?你們知道了具體的復活時間就可以暗搓搓的搞事情了。”
“你想多了,我只想知道他何時會回來,搞事情不歸我管。”
宿北斗意識到問橙猜到些什么,馬上和這件事撇清關系。
“那挑釁這事歸御駒還是御梟管?亦或是御紫或者御琉璃?還是你們宿家的晚輩中也有佼佼者,可以在知道御煞何時復活后顛覆魔族,以魔族宿家的名義向人類宣戰?”
問橙看著宿北斗微微有些緊張的神情,不由的多想起來,自己按個手印可能對契管局影響不大,但對魔族爭位來說關系就巨大了,千年來等御煞回歸的魔與想推翻御煞的宿北斗可能是對立的,弄不好魔族新一輩中也有想謀權篡位的主戰派?都進祠堂里來了,現在自己再考慮到底要不要按手印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人與魔終有一戰,你只是預測一個時間,又不是讓你改變什么,你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至于魔族內部的事你一個人類能管的著嗎?”
宿北斗一句話讓問橙啞口無言,她來都來了,不把這莫名其妙的局面攪亂一點,有些對不起自己被利用的局面。
問橙略思索一下咬著手指走向供桌,先是低頭打量一下打開一半的卷軸,上面用的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堆東西。
“這是當年劃分地盤的談判協議?”問橙抬頭看向宿北斗尋求著答案。
“嗯,魔文與人文一式兩份寫在同一卷軸之上,后面是人類當時的象形文。”
宿北斗說著繼續打開卷軸,卷軸伸展過大半之時,問橙已經勉強能看懂一些象形文字了,似乎是在說以什么山脈為界限門,門內歸魔族所有,劃分出魔界,山外歸人域,人只要不上山挑釁,魔族可以在界限內自力更生絕不犯人。
具體的問橙也沒敢仔細看,因為她大致掃一眼卷軸后,注意力全放在宿北斗推開卷軸的手上了,就在卷軸眼看著要見底露出卷軸盡頭的鐵軸之時,問橙立刻伸手按住了宿北斗的手背;另一只握青銅劍的手幾乎是在同時將青銅劍擋在了兩人之間,防止宿北斗偷襲自己。
“等下,不用再開卷了,開多了我也看不懂,咱們就這樣好不好?你直接告訴我手印按在哪里就可以了。”
問橙已經看到鐵軸沒有缺口的那一段盡頭是木質凸起,木柄處隱約寫著‘遇喜’二字。
自己如果沒猜錯,這卷軸當年已經用過一次了,逢恩被拔出留在魔族,與魔族后裔結了契,成了把魔刃,而遇喜六千多年來并未出過鞘,宿北斗此時肯定是想用遇喜效仿自家先祖當年用逢恩偷襲御煞那一幕,干掉自己復活御煞。
“按在中間這里。”
宿北斗抬手用扇尖戳著卷布中間魔文與象形文交接的之間地方,那里有一小塊空白,勉強能容下一個巴掌的距離。
“你那只手別動,我怕你拔刀。”
問橙警惕的看著宿北斗,宿北斗也提防著莫問橙說到:
“你先放下青銅劍,我可以向你保證不出扇。”
“不出扇算什么本事?你手邊就是遇喜刀,我按手印的同時,你拔刀砍我,我找誰說理去?”
問橙非常不放心宿北斗,面對他的保證也表示懷疑。
“既然說要合作了,怎么可能再害你,你死了對御煞的復活沒有半點利處,反而還給契管局提供了開戰的契機。”
就在宿北斗不屑與問橙勾心斗角,從卷軸上收回手之時,單諺從宿北斗身后伸手握住鐵軸盡頭突然抽刀。
與此同時宿北斗猛的抓住問橙的手腕,將她的手掌‘啪’的一聲按在了卷軸之上。
“逢恩遇喜疊雙刃,滅族之仇何時復!今占一宿仇人印,燃盡之魂何時聚!召魂來!”
就在宿北斗念咒之時,祠堂外突然飛進一把短刀直刺宿北斗后腰,刺穿他的衣服插在他腰間別的固魂鎖中間,刀尖刺入他的皮肉之中,藍色的血浸透了衣服染紅了固魂鎖周圍一圈。
宿北斗轉頭看向門口看去,一陣脆鈴聲響起,緊接著是個似曾相識的男人聲音從祠堂外傳了進來:
“以友之血,化咒為引,盡君之則,安天動地,散物化形!破!”
“御梟!”
宿北斗聽到咒術之音,松開問橙,拔出腰間刀刃扔在地上,手握長扇跑向祠堂門口,他腰間的固魂鎖斷裂崩壞掉落到地上,化作半透明的逢恩從他身邊滑落到地上。
與此同時單諺手中的遇喜刀靈突然現身,那是一位身著白衣十五六歲模樣的粉嫩少女,奪下刀刃揮袖一甩,一臉冷漠站在問橙身后手握遇喜短刀,順勢落下一刀刺入問橙手背,將問橙右手釘在供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