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痛徹心扉的突然襲擊,若沒洛星河拽著問橙的胳膊,問橙已經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跳上天花板了,那疼痛完全不亞于有人拿把錘子突然敲碎了你全身的骨頭,后勁疼到問橙一邊哆嗦一邊哭久久沒緩過來。
洛星河知道這新舊鎖交替會有多疼,這才從一進門就開始跟問橙閑談,本想分散她的注意力,結果還是沒管用,看著問橙哭束手無策的他,稍微將青銅劍用外套遮擋了一下,伸手將問橙摟在懷中,緊緊的抱住她拍著她的后背安慰著她。
“沒事了,沒事了,已經在想辦法讓你還陽了,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向你保證一個月以內一定會救活你的,不會再讓你遭受一次換鎖之痛了。”
“這鎖怎么才一個月!我受這么大的罪,疼…疼的說話都哆嗦了,這鎖才只有一個月的期限!你倒是給我找個一年鎖啊!一年的要沒有…半年的…三個月的都行,怎么就一個月了!”
問橙稍微緩過來一點,抱住洛星河把鼻涕眼淚的全往他身上抹,哽咽的抱怨著他給找的鎖時間太短。
“你以為這鎖戴在身上時間長了是好事嗎?連我哥身上換的鎖都是一月一次的短鎖,舊的脫落了剛好卡新鎖,時間長的那些沒防腐的作用,你的身體爛透了你都不知道。”
洛星河有些小竊喜,問橙雖說是疼的神智不清把自己當成了臨時抱枕,好歹這也算是問橙第一次主動抱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可以緩和一些了。
只可惜洛星河還沒高興多久,問橙拽著他的衣服非常認真的擦了擦眼淚抹了抹鼻涕,隨后把他推開了。
洛星河整個人已經蒙了,略微有些沒緩過來,看著問橙生硬的開口問到:“我的作用就是一塊衛生紙嗎?”
“額…我哥這種白襯衫挺多的,你要想換件新的自己去臥室拿,隨便選,剛才是我疼糊涂了,那是個意外,反正抱都抱了順便用你衣服擦個眼淚鼻涕啥的,還能節約點我家衛生紙。”
問橙說完這話還對洛星河露出一個標準的假笑,她暗自盤算著,自己都已經做出這么惡心的事情了,說的話還這么的難聽,洛星河該對自己死心了。
“好,我幫你哥節約件衣服,幫你家節約點洗衣粉,也幫你家節約點水,這衣服我回家自己洗,我就不信你能拒絕我一輩子!”
洛星河認真起來了,自己除了想借莫家上位外,對問橙已經做到問心無愧了,她就是塊冰自己也要把她捂化了!
就在他起身要離開之時,恍惚間眩暈了一下,身體向下栽去,問橙察覺不對勁,馬上讓開沙發,看著洛星河摔在沙發上順勢滾到地上。
洛星河連續摔這兩下,摔的實在太狠了,連問橙都聽到了他腦袋磕地上發出很明顯的撞擊聲,馬上開口詢問著他的情況:
“洛星河,你還好吧?該不會是霉運期發作吧?剛才我好像看到你用烏冬了。”
問橙的身體還在適應著手腕上的新固魂鎖,動一下都費勁,剛才能快速躲開讓洛星河‘自由落體’,純粹是因為本能的想避嫌,現在的她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只能坐在沙發邊上微微皺眉忍住疼痛,探頭查看洛星河的情況。
“霉運期還可以忍受,現在的我只是替你擋災了!”
洛星河說著話緩緩的將左側胳膊抬了起來,用右手輕輕一拉袖子,剛才還在自己手腕上那枚深藍色蛇頭漸變色鎖身的固魂鎖,此時已經跑到洛星河手腕上去了。
“你也死了?”問橙一想到這鎖是用來固魂的,此時的洛星難道被自己害死了?
她剛揪起來的心在聽到洛星河說出:“沒死…”兩個字后稍微放心了一些,完全不等洛星河說完先一步搶著說到:
“沒死就好,嚇死我了…”
“但也快了,只剩三天壽命了,剛才強行換鎖被反噬了。”
洛星河轉動著手腕說出了因為問橙插話而被迫截斷的后半句。
“你…你說話不要大喘氣行嗎!三天…你還只能活三天?那我該怎么救你?”
問橙本想責備洛星河短句清奇,但聽到他只剩三天的壽命后又突然害怕起來,他因救自己而死,那自己的往后余生不就得背負上殺人的罪孽了?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發生,自己得想辦法救他。
“你還記得開鎖條件嗎?”
洛星河剛問出口,問橙幾乎秒答:“忘了!”
“除了開鎖條件我忘了以外,還有別的方法開鎖嗎?或者你提點什么遺愿,我要能完成就盡量幫忙?”
問橙看著洛星河在聽到自己說忘了以后,突然就把胳膊垂地上了,以為他是心灰意冷放棄活著的希望了,馬上幫他想別的辦法。
“沒有其他開鎖方法了,如果非要說遺愿…我希望在我還剩下的三天時光里,你可以做我的妻子,最好是能拿著戶口本和我一起去民政局登記結婚那種。”
“啊?”
面對洛星河話鋒一轉突然提出的無理要求,問橙發出了疑惑的尖叫聲,打量洛星河一番后,并未發現他有印堂發黑臉色蒼白將死之人的癥狀,反而覺得他神態自若像是提前給自己留了一手。
“我人生中最后一個要求你能滿足我嗎?只是暫時結婚,等我死了以后你就可以再嫁別人了。”
“你在白日做夢!看你這樣就不像是快要死去的人,能把騙婚隱藏的如此光明正大,你這臉皮是真夠厚的。”
問橙直接揭穿了洛星河的詭計,他也就放棄了虛弱的偽裝,從地上坐了起來,坐在了沙發與桌子之間的縫隙里看著問橙。
“不嫁就算了,你早晚會發現我的好并嫁給我的。”
洛星河略有些輕浮的說著話,沖問橙痞氣一笑,驚的問橙瞪大了雙眼,馬上低頭回避著洛星河的眼神,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是太喜歡洛星河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