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流浪漢是故意刁難自己不配合,錢修依然沒有放棄繼續詢問著:
“大爺,您聽到尖叫聲就沒過去看看嗎?這擱誰晚上十點多的聽到尖叫聲都會因為好奇過去看看吧。”
“你真想知道我去看沒去看?”
流浪漢斜眼看向錢修,錢修微微點頭,露出期待的眼神,并把手里的一盒煙全給了流浪漢,還多給了一百塊錢。
“算你識相,我還真就沒去看!”
流浪漢接過錢,依然說自己沒過去看。
“為什么?你離案發現場只有一排房子的距離,只要跨過四間房就能上主路直接看到了,大爺您要真去看了,無論提供什么信息都可以。”
錢修又加了一百,流浪漢笑著收下了,又繼續說到:
“聽到尖叫聲時我為什么沒去看呢,因為有兩男的好上了,當天晚上就在后巷抱在一起親來著,我目擊到后就跑了,再有女人尖叫傳來,你動動腦子想想,是不是他們的事情被其中一個男人的女朋友給抓住了!”
“大爺,您懂得可真多啊!”
問橙從一旁偷聽到流浪漢給出的解釋,忍不住對他豎大拇指,這思維這邏輯絕對是年輕時沒少湊熱鬧。
此時單諺打完電話回來了,并有像問橙一樣驚嘆,反而是問看到這一切的具體時間。
流浪漢又開始不配合了,非說看到單諺和問橙兩個人在他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有他們都走了自己才會說出具體時間點。
于是錢修非常痛快的將問橙和單諺雙雙請走,讓他們那里涼快哪里呆著去,自己繼續給流浪漢整理時間線。
問橙跟在單諺身后又回到市貿大廈后巷,單諺走到垃圾桶旁按下秒表開始計時,自己向車庫走去,完全把問橙當做了空氣。
問橙本想追上去的,突然意識到自己把刀靈逢恩丟了,打量四周后,終于在市貿大廈另一端巷口拐彎處,看到了疑似逢恩的一絲衣角。
她馬上跑過去,找到了正靠著市貿大廈墻體邊角而立的逢恩,他抬頭后腦勺靠著墻似乎在聆聽什么,問橙順著他耳朵朝向的方向遠眺。
一位身穿軍大衣,戴包耳棉帽的男人正跪在地上對著市貿大廈的墻體瘋狂的磕頭,嘴里還念念有詞不斷重復著:“多來看看我吧!多來看看我吧!我真的想和你長相廝守…”
他腳邊放著個藤條挎籃,挎籃內的黃紙躲到溢出的地步大概是怕被別人看到他根本沒敢燒,籃子旁邊的地上還有一個蘋果,蘋果上插著三炷香還未燃盡。
問橙好奇的略微彎腰,用胳膊肘頂頂逢恩的肩膀問到:
“從剛才就沒看到你,你不會一直都在聽他祈禱吧?他是誰?來這是拜祭宿楓的吧?”
逢恩笨拙的往一旁靠了靠,回避著問橙胳膊肘的頂撞,這才開口說到:
“宿楓前男友,他那個人該怎么說呢?并不算壞,而是他自己缺乏安全感,和宿楓戀愛后總想抓住她,幾乎是用盡各種方式向全世界證明宿楓是他的,一天十遍以上抽查宿楓在那里,別人情侶間的問候是早安晚安我想你了,他們之間永遠是他逼宿楓說‘我永遠屬于你’…”
“嗯?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一直跟著宿楓的弟弟嗎?他們之間的事你為什么如此清楚?”
問橙非常的疑惑情侶間的這種事私密事他一個兵靈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們戀愛前我跟在宿楓身邊,戀愛后我被送給了弟弟,分手時宿楓怕被他報復又要回我佩戴了幾天,確定他只是堵門等待并沒有過激行為又把我還給了弟弟,結果沒多久我就成了他為了出名打劫的工具,隨后碰上你,我被帶走封印,刀身成了殺死宿楓的兇器,你說我這樣算不算間接見證了他們的愛情?”
逢恩感慨到流淚,血淚在遮眼布上慢慢擴散。
“嗯?你該不會是記起拿刀捅向宿楓的人是他了吧?不然你哭什么?哭他們逝去的愛情嗎?”
問橙正疑惑的調侃著逢恩,剛才還跪在一旁磕頭的趙豆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問橙面前了。
“你一直在看我?”趙豆的突然開口嚇了問橙一跳,他比問橙還要高半個頭,壯碩的身材往問橙面前一站像堵墻一樣,給問橙一種心口堵了塊石頭的壓迫感。
“對,我是一直在看你,我挺好奇你是以何種心境,在前女友死后還能再想著見她的?”
問橙毫不遮掩痛快的點頭承認,為一會能方便問他問題做鋪墊。
“因為我依然愛她,就算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噗…”
面對趙豆略帶朗讀腔說出的情話,問橙實在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面對問橙輕蔑的笑,趙豆明顯感覺到不舒服,苛責的質問著問橙:“你笑什么?”
問橙面對趙豆的質問立刻反擊到:
“你能在看到前女友和她老板有親昵舉動后,膽怯的跑去酒吧逍遙喝酒,卻不敢主動上前問他們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是不是永遠不會再給自己機會了,你說我笑什么?”
“你正因為什么都不懂,才會笑話我的膽怯!”
趙豆被問橙的態度激怒,抬高聲音呵斥著問橙不懂,他這一態度正中問橙下懷,問橙馬上要求他說出自己的苦衷:
“好啊!不讓我笑話你,你就把案發當晚你都做過什么告訴我,若你真是無辜的,我還能幫你找到拆散你們愛情的兇手。”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協助警方辦案的編外人員!”
問橙張口就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身份,正得意自己腦筋轉的快等待著趙豆說話時,身后傳來了錢修的聲音:
“你若不想告訴她,告訴我也可以,我是重案組組長錢修,這是我的證件。”
錢修說著從口袋里拿出警官證繞開問橙,向趙豆證明著自己的身份。
“你們既然真的是警方的人,那我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案發前一天十二月二十三號,傍晚時分到了宿楓該吃晚飯的時候,我沒在樓下堵到她,當晚我把我的手表抵押給別人用了點私人手段查了下宿楓的生活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