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定了,拿到了案發當晚和池袁一模一樣的二層停車位,我問過保安了,車庫那晚的電路確實檢修過十分鐘,換了個開關,你做實驗的時候可以適當加十分鐘的時間差,我上樓先去找嫌疑人們問話了,你和問橙好好相處。”
錢修拍拍單諺的肩膀,給他一個眼神,嘴角帶著如同姨母般慈祥的笑容向著汽車走去。
“欸,我怎么就成你的跟班了,我自己可以靠作弊查案的為什么要跟你一組?”
問橙聽到錢修的話有些不滿的抱怨著,單諺馬上搭腔到:
“你也可以選擇不跟,但兇器我絕對是不會給你的。
投機取巧的事可以做,但人界和異界的運行有自己單獨的一套平衡準則,你就算借助兵靈把案破了,那不是你自己思考出來的東西,用靈后要被反噬的代價,不是你能承擔起的。”
單諺提醒完問橙,自己向著車庫門走去。
“這…”問橙看看一旁丑到不忍直視的逢恩,略做猶豫伸手摸摸頭頂,確定自己不想變成禿頭眼瞎麻子臉后馬上去追單諺。
“喂,你等等我,檔案上寫的池袁才一米七八高,你都一米九了,你的步伐比他大那么多,怎么知道自己測量的時間準不準?我可以…”
“我帶尺子了,按公式將池袁的身體數據帶入進去,得出邁步距離,反復實驗觀察周圍痕跡再取個平均值…”
單諺后半段的解釋問橙根本沒聽進去,她已明白自己的智力被單諺完全碾壓了,也就沒再細聽單諺的理論,反正聽了也聽不懂,不如先一步去案發現場看看情況。
于是問橙像賭氣一樣,比單諺走的更快更急并將他超越,先一步去了市貿大廈后門案發的小巷。
比起市貿大廈前門正對廣場的明亮寬闊豪氣來說,后門這小巷就有些陰暗狹窄窮酸了;一千多米的小巷從市貿大廈后門,到王府井商住沿街房門口臺階的路寬距離只有一米多寬,連一米半都沒有,兩個人拉開距離想并排走都費勁。
此時小巷內靠墻擺放的五個分類垃圾桶上還有大片血跡,淡黃色的大廈墻體上更是有無數的血跡噴濺點,它們全都在用醒目的暗紅色,向周圍所有的人講述著案發時的慘烈。
巷內石磚路地上被粉筆畫上好多白圈標注痕跡位置,黃色的警戒線從大廈墻體到王府井的沿街房門口拉了三四根,有五六個警員在盡職的看守,看到問橙過來立刻伸手讓她停下,但現場再嚴密的部署也擋不住躲在暗處偷拍的記者。
問橙乖乖的靠邊站著等待單諺走過來時,略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巷子對面墻上用紅油漆在破財商鋪墻上寫著大大的拆字。
那是王府井二層商住沿街店鋪的門面,每個店鋪門口上都釘了塊木板,上面用白油漆寫著:
‘沿街商鋪樓一天八百,三天打包價兩千三,聯系電話:xxxxxxx’
再看看沿街房內架的各種設備,以及一個個等新聞等到無聊打撲克的自媒體人,問橙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的行為,只是為了拿第一手資料賺點名聲流量就讓王府井快被拆遷的沿街房收割智商稅?他們坐家里看著網絡吹著暖風和所有人一起等電視新聞介紹這案子不香嗎?
不過問橙很快又想通了,這是他們的職業,就算他們不守著,還會有更多想出名的人,或者想讓民眾快一步了解真相的人,在這里租著三天兩千多的房子守著現場等待警方查出來的第一手資料。
就在問橙感慨他們為了新聞拼命賺錢不易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烤地瓜的味道從破舊的王府井商業街內飄出來。
這讓兩頓飯沒吃的問橙瞬間開心起來,以為是碰上賣烤地瓜的了,馬上順著小巷沿著沒被封條禁封的地方向著疑似香味飄來的地方走去。
等問橙找到地方后發現根本沒有賣烤地瓜的,而是一位頭發灰白身穿單衣的流浪漢老人在一間被貼封條的店鋪門前架起火堆,用廢棄鐵網卷著地瓜用木棍勾著網邊在火中滾烤著。
雖不知道這位落魄老人是用什么點的火,但火堆無法充分燃燒冒出滾滾黑煙,從鐵網地瓜周圍的網空鉆出涌上空中,這場面還伴隨著濃濃的針織物燒焦的味道瞬間遮蓋住了地瓜的香氣,讓問橙立刻沒了食欲。對吃烤地瓜完全喪失了信心的問橙本想轉身就走,但考慮到老人點火的方式實在太過危險了,問橙還是用手捂住口鼻靠近了一些,好心提醒了對方一下:
“大爺,您小心點,就算天冷取暖也不能隨意點火,更何況這里是要拆遷的老舊商業街,您在這點火要真出點什么事,沒人能第一時間發現你,為了口吃的搭上性命不值得啊,趕緊把火滅了吧。”
“好好,這就滅了,不點了,你也體諒體諒我老人家,實在是年紀大深冬找不到吃的太餓了,就從路邊撿了幾個別人扔掉的爛地瓜烤烤吃,不多燒的,一會就把火滅了。”
流浪漢說著從身邊提起一個廢桶,將桶內有輕微腥臭味,透著淡淡紅色的渾濁臟水潑在了火堆上。
問橙在水桶被提起略傾斜過來時就看到桶內水有些臟,萬一這水潑到地瓜上,對方吃了再食物中毒就麻煩了,問橙搶在水潑過來之時從還在冒煙的火堆殘骸中將鐵網地瓜提出,盡全力搶救地瓜;但問橙低估了鐵網的溫度,手指被鐵網燙傷將地瓜和鐵網一起甩飛出去。
“呀,大爺,對不起,我馬上給你撿回來。”
問橙立刻跟流浪漢道歉馬上跑去撿地瓜。
當她再次提起鐵網時,鐵網上面還有些余溫微微有點燙手,她只能在地上摔打著鐵網上面未燒完的灰燼,盡可能的給鐵網降溫,尋找著鐵網圈地瓜的接口,拽開接口從里面取出地瓜,兩個手來回交替拿著將地瓜撿回,快跑回來雙手將地瓜交還給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