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經出了,自己可以把它包裝成一個噱頭,自己裝作第一發人,假裝路過拍下發現尸體的經過再發給電視臺或者自媒體,自己瞬間就能紅了,比裝怪談原型博眼球紅的還快,那來錢的速度也會是現在的好幾倍。
有了這個想法以后,他撿起地上的攝像機將眾人聚在一起,背對著問橙的尸體對著眾人說到:
“這事咱們人人有份誰都別想跑!反正事已經出了,也沒后悔藥可以吃了,咱們現在就裝做第一發現人,統一口供,再一起錄個視頻賣給媒體…”
領頭少年正在跟其余人講著自己的規劃,眾人紛紛看著少年身后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有的已經開始向后退著逃跑了,還有兩個腿僵在原地被嚇到一動不動,還是最初扛攝像機的那個人膽子大些,哆嗦著抬起手指向領頭少年的身后,用顫抖的聲音說到:
“火…火…尸體自燃了…”
領頭少年也感覺到了身后明顯比剛才亮了許多,舉著攝像機轉頭看去,是剛才趴在地上疑似死亡了的那個女人,她手中握的青銅劍正發出幽綠色火焰焚化掉劍刃上的符紙,她正用劍尖戳著地面有些搖晃的從地上爬起來,猛啐一口血痰吐在地上,伸手揉揉臉上的傷,活動著脖子舒展著身體發出關節摩擦的咯吱聲,嘴角帶著笑意看向眾人問到:
“你們還想出名嗎?本尊給你們這個機會!”
十個少年連跑的機會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剛才被眾人圍攻打趴在地上的女人,伸手一甩青銅劍,上面的火焰熄滅,馬路旁遠處甚至更遠處的路燈悉數熄滅,整個綠化帶附近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多年后他們僥幸活下來,每每夢回那個晚上,想到的依然是一雙猩紅可怖的眼睛飄在半空中慢慢向自己逼近,嘴角露出嗜血的微笑,說著像是從地獄里傳出的聲音:
“成名從現在開始!”
慘叫哀嚎聲伴隨著骨頭碎裂的痛處,成為了他們所有人永遠無法忘記的夢魘。
羅奶奶看著墻上老式鐘表已經指向十一點四十分了,依然沒有等到問橙回來的消息,她忍不住又給問橙掐了一卦,大兇位在東南,泥菩薩入江之相,此卦一出羅奶奶立刻沉不住氣了,馬上在寫字板上寫下:
‘出了樓道向東南方向找去,問橙有危險!’
羅奶奶還未將寫字板遞出,單諺已經得出了下次持刀劫案,案發可能發生的地方,就是東城北開發區附近,南區的概率極大,因為上上個受害者就是住在南區的住戶,他才十四歲,深夜絕對不會跑去太遠觸及自己不熟悉的區域,他肯定會在自己的心理安全區域內犯案,那就是南區東門或者西門附近的小樹林內。
“算出來了,準確率打個百分之八十沒問題,你帶人去南區蹲守一下,按這些視頻的拍攝時間,最多三天,三天內他們這群孩子必定再次犯案。”
單諺正拿著紙跟錢修講著,羅奶奶剛將寫字板往前一遞,屋內的燈忽閃了一下熄滅了。
“這房子電路有問題,跳閘了嗎?我去幫老太太看看。”
錢修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向配電箱走去,單諺轉身拉住羅奶奶的手本想安慰她,有自己在不要怕。
羅奶奶卻將寫字板塞進了他的手里,他摸出手機正要看寫字板上的字,口袋中的筆掉落到地上,御幼威突然出現高興到就像魔性復發了一樣,激動的跳腳難掩興奮不斷的拍打著屋內的承重墻歡呼著:
“是他!是他!我的表哥!表哥他終于回來了!君臨天下!魔族威武!”
御幼稚想開門出去,卻被門后貼的神位圖震懾住,手剛碰到門把手瞬間彈飛出去,撞到墻上久久沒有趴起來。
屋內燈光突然恢復,錢修的嘟囔聲傳了過來:“邪門了,這電箱也沒跳閘保險絲也沒斷,突然就又好了,大概是這一片小區年久失修電壓不穩吧。”
他正說著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向單諺走過來,此時單諺也看清了寫字板上的字,撿起筆收了御幼威拉著錢修正要往樓道外面跑去,羅奶奶拉住單諺衣角,踩到凳子上似乎是在示意單諺背她。
單諺愣了片刻,背起羅奶奶挎上寫字板拽著錢修下樓,這次的羅奶奶特別好背,完全就像空氣一樣在后背上毫無重物感。
“咱們去干什么?你跑這么快出什么事了?”
錢修比單諺矮一點,卻比他壯了一大圈,平時嘲笑單諺四肢無力到像豆芽菜,今天被背著老太太的他拽著跑,自己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這讓錢修意識到可能出大事了,單諺是真的急了。
“跟你解釋不清楚,你可以理解為無差別攻擊別人的極刑犯越獄了,莫問橙可能會死。”
單諺不知道該如何跟錢修這個普通人解釋異界的事,只能撿他聽的懂的詞解釋。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在哪里出的事,我馬上開車送你過去!”
錢修馬上明白了單諺的意思,莫問橙可能成為對方的人質了,他出了樓道馬上跑去開車,發動汽車的功夫,單諺已經背著羅奶奶跑沒影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救莫問橙,只能先開著車向小區門口駛去,期望能追上背著羅奶奶的單諺。
此時他的手機突然想起是吳郝打來的,他接起電話后聽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
“老大,莫問橙找到了,昏迷不醒身上有被人虐待毆打過的痕跡,已經叫過救護車了,她周圍還發現了十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他們四肢都被不同程度的扭斷彎折別在身后,其中一個少年肋骨骨折劃破內臟,吐血嚴重已經休克了。”
“傷害他們的人找到了嗎?附近監控有拍下嗎?你都查了嗎?”
錢修一聽十個少年,這和單諺分析的持刀劫案的作案人數年齡都基本對上了,他們應該是把莫問橙當目標結果碰上了單諺說的那個無差別極刑犯反被毆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