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爺爺?他和我爺爺做了二十年的鄰居,居然是深藏不露哇!我要不接觸這行根本不會想到一個做壽衣的老人還是契管局里能當家主事的人呢。”
問橙驚呼著不敢相信,苗龍飛哈哈一笑掛斷電話回應著問橙:
“你才見過幾個契管局里的人,現在只是因為各界管理嚴格了,立契解契的精怪少了,契人們都為了生計不得不有兩副面孔,這要再往上數一百年,契人們出行都帶兵器,頗有一副江湖俠士的風范。現在就不行了,帶兵器出來就要被抓進去了,大部分契人也都泯然眾人矣。”
苗龍飛笑話著問橙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嘆口氣板起臉來準備去重案組,敲打敲打錢修,找不到兇器都敢開始胡謅了,這以后要真因為胡謅出了冤假錯案那還了得?必須讓錢修長個記性,兩天內就得讓他找到拿走靈犀刃的人!
問橙剛被問謙送到鑒定科,正給劉洋看苗龍飛開的取劍證明,苗青云就到了,把劉洋等人支了出去,換上防護服從冰柜中提出愛麗絲的尸體以及直播公司老板羅褚的尸體。
兩具尸體并排放在法醫室的工作臺上,苗青云剛準備工作,抬頭看了問橙一眼,發現她正用手捂著眼睛,悄悄的從指縫里偷看,又忍不住呵斥問橙:
“想看你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還不如不看!你忘記我對你說過的嗎?他們就算死了也是需要尊嚴的。”
“你喜歡戴有黑紗邊的帽子,也是為了給他們尊嚴嗎?”
“莫問橙!”
“我看你帽子上別了兩朵百合,一時沒忍住就隨便問問。”
問橙尷尬笑笑,放下擋住眼睛的手,找了套防護服戴上口罩湊過來正大光明的看著,苗青云驗靈。
“我帶百合花來只是因為我怕被他們纏上,目前看來這花用不上了,兩個人的魂魄都被吃了。”
“這都能看出來?你好厲害啊!怎么判定他們不是被黑白無常帶走的呢?”
問橙一臉天真好奇的追問著苗青云,就算苗青云非常不想回答這種契人的入門級問題,還是沒抵擋住問橙的這張臉,越看越像軟萌的小貓,非常想伸手去捏一捏。
看著手里的解剖刀,苗青云還是忍住了擼問橙的沖動,板著臉回答著問橙的問題:
“你看著這兩具尸體有什么共同點?”
“都是被靈犀刃里的兵靈操控著自己劃傷脖子的?”問橙根本不懂就是在瞎猜。
“你那涼快那待著去吧!一個是自殺,一個是他殺傷口能一樣嗎?看他們的鎖骨!這是與邪祟立契的記號!不出意外夜來香老板的鎖骨上也會有這么個記號,如此說來他的魂魄也是被靈犀刃吃了的,就和魔族沒什么關系了,那這公網背后的操控者是人是魔還要另說著…”
苗青云本來是在教問橙,一時走神又開始小聲嘀咕著思考公網的事了。
問橙沒聽到苗青云后面小聲嘀咕的話,單就現在她的注意力全在兩具尸體的鎖骨上。
兩個人的記號都是在鎖骨略微凸起的地方,皮膚被刀尖清晰的刻上一句英文:
英文后面還刻了一對拇指大小的愛心被一箭穿心的圖案。
“麥克森的東西?我這么翻譯對嗎?我英文還湊合吧。”
問橙有些顯擺的詢問苗青云,想得到一點點認同,證明自己不是拖后腿的。
“嗯,你英文也就這樣了吧,是這個意思,羅褚是被鄭宇來在憤怒中解決掉的,所以他身上的傷很亂,這都是無意識亂劃的,傷口深淺不一,但致命傷在頸部位置和愛麗絲相同,考考你,這說明了什么?”
“致命傷都是同一個靈干的,只是一個是附在別人的身上劃死者,一個是附在死者身上劃自己!”
“漂亮!答對了!你的智商合格了,我數了一下,羅褚身上被劃了二十六刀,靈犀刃畢竟很小巧除了致命傷,這都是皮外傷。愛麗絲只被劃了五刀,兩個腳腕,兩個手腕和脖子。”
“哦!這個靈愛護女人!想讓她少受點苦!”
被苗青云一夸,問橙徹底放飛自我了,都不等苗青云提問直接插話自以為是的搶答。
“少受點苦?你過來摸一下愛麗絲的胳膊。”
苗青云重復著問橙的話表示疑問,伸手拽問橙自己過來看。
“胳膊腫了別的沒毛病啊。”
“這是在生前把胳膊敲碎了!方便角度能扭曲到后背,你搭把手來幫忙給愛麗絲翻個身!”
苗青云看著問橙不懂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不再解釋生前骨折和死后骨折的區別了,直接讓問橙過來幫忙。
問橙也沒多想,屏住呼吸伸手幫忙翻了一下愛麗絲的身體。
當愛麗絲被翻過來的一瞬間,問橙被震撼到了,愛麗絲的整個后背居然是一副肉雕畫,肉雕出的圖案是一只蝴蝶的輪廓,蝴蝶翅膀上的紋路只是用劃痕簡單標注出草圖,還沒開始剜肉就被什么東西打斷了。
“這…這些傷口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用刀剜自己的肉?太可怕了…”
問橙乍一看還覺得愛麗絲雪白的皮膚上,一只紅色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要振翅高飛,有那么一絲破繭后的新生之美;可仔細一看,蝴蝶輪廓上的凹痕足有一厘米深,問橙只覺得自己后背發麻,仿佛有刀刃在自己背后剜劃著自己的皮膚。
“你這就害怕了?再跟你說點更刺激惡心的,劉洋給我的驗尸單上說愛麗絲的胃部檢測出…”
苗青云看著問橙有些顫抖的后退,將后背貼在墻壁上,眼神四處亂看似乎是想轉移注意力,一時興起拿起劉洋給的尸檢報告想和問橙開個小玩笑。
“哇…”問橙已經想到會是什么了,胃里一陣翻騰扶著墻不斷的干嘔著。
苗青云從口袋中拿出紙巾遞給問橙,順便拍拍她的肩膀略有感慨的說著:
“我看過你的口供,愛麗絲應該感謝你,也許就是因為你敲門敲了五分鐘之久才讓她早些解脫,不然等整個后背上的肉雕紋身完工,再將剜下來的肉條全部吞食,至少要意識清醒的承受兩個小時的痛苦,那種非人的待遇對于她來說太過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