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昨晚為了救你摔下樹當墊背,后背上的傷就是讓那個頭骨硌的,在后背我又看不到,就以為沒事,沒…沒想到這么疼。”
問謙靠在墓室墻壁上大口喘著粗氣,剛才的疼痛讓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突然涌入大腦,問謙此刻需要消化掉這段記憶。
“哥,你需要喝水嗎?你現在的臉色真的很差。”
問橙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安慰老哥,只能從背包里拿瓶水遞給問謙。
“我的傻妹妹,現在可不是安慰我多喝熱水的時候,你把包里的信紙給我,兩張差不多就夠了,只是我帶來的紙有點硬不是宣紙…不然你看看還有衛生紙嗎。”
問謙接過水突然靈機一動,想到拓印木頭上那些字的方法了,但是紙不太好浸透,這又讓問謙犯了難。
“女生出門三件事,手機鑰匙衛生紙!出門不帶紙的事我絕對干不出來。”
問橙說著將口袋里的紙巾遞給問謙。
“啊?出門三件事不應該是手機錢包充電寶嗎?”
問謙疑惑著反問,卻已經在地上挖了個坑,將地上紅色的泥土抓進坑里倒水攪拌。
“你回家我必定在家,你當然不用帶鑰匙了,只會玩游戲的人,怎么懂我的苦!再說現在有掃碼支付誰口袋里還帶錢?你也該改改三件事標準了。”
問橙吐槽著問謙,手也沒停下,把紙巾包在木頭外面,等著問謙往紙巾上抹朱砂水。
“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記憶告訴我,為了虔誠這東西以前是要用血浸透了紙從木頭上往下拓印,但記憶的主人怕疼,借著布置結界陣法的便利,在這里留了細朱砂,攪進水里就能用。”
問謙說著已經把坑里的朱砂水抹到了紙巾上面。
“這記憶是誰的?”
問橙看著問謙的操作非常熟練,就像經常攪拌朱砂水一樣,朱砂和水的比例非常正好。
“莫…莫愁。”
問謙猶豫著不確定究竟是不是莫愁的,因為記憶里根本沒有提記憶主人的名字,可問謙就是憑著直覺覺得這記憶是莫愁的。
“莫愁?劍靈說知道他們身份卻死了的那個人?”
“別問我了,你先去看一遍壁畫,等我把木頭上的內容拓印下來再說。”
問謙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直接讓問橙去煩壁畫。
“哥,你既然知道這木頭怎么拓印,你就沒從記憶里找到這木頭上寫的什么嗎?還用費這勁拓印。”
問橙剛看完一面墻上的壁畫,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老哥騙了,轉頭找問謙理論,卻發現此時的問謙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眼神空洞無光,對手電光的照射一點反應也沒有,連眨眼避光都不會了,手上正忙著把木頭裹上朱砂水往信紙上滾呢。
“這孩子不會活學活用有些傻氣,我幫他一把,不用害怕我會傷害他,我的力量很弱,弱到馬上就要消散了。”
問謙也感受到了光,印好文字后抬頭,眼神直直的看著問橙手中的手電筒,眼皮連眨都不眨一下。
“你是莫愁?”
問橙再次確認問謙眼神不對,趕緊將手電光對向別處,避免問謙眼睛因為強光受損。
“嗯。”問謙輕輕的點頭,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這種時刻我應該問點關鍵的問題,畢竟是開了外掛,我要想個有用的問題,給我幾秒…”
問橙緊急思考著要問的問題,必須是關鍵的問題,不然太浪費時間了。
“我不限制問題個數,在我散盡前你問我什么我都會回答的。”
莫愁看出了問橙一顆定心丸,問橙瞬間不糾結了,變成了十萬個為什么。
“藤蔓是什么回事?”
“學名叫聆音藤,是妖界重型通緝犯,我母親馴化了它,現在是莫家禁地的守護藤。”
“你為什么會死在樹下?”
“這是我的墓室,我臨死時要求與劍心合葬,鎮住這一室附魔的兵器。”
“啊?祖宗,咱們能一樣一樣的回答嗎?我這智商跟不上。”
“好,我碰上盜墓的了,被拖出墓室棄尸荒野,被聆音藤當入侵者拽入土里當食物了,我現在這么弱也是因為它吸收了我的魂魄,不然你們被困樹上時我就現身救你們了。”
“怎么出去?”
問橙話題一轉突然問怎么出去,這讓準備給問橙講歷史的莫愁張著嘴聲音全卡喉嚨里了,遲疑了幾秒馬上反問問橙:
“你不是腦子不好使嗎?你不關心這墓室里放著什么嗎?你就不好奇墓室最后一面墻上畫的什么嗎?”
“對啊,我腦子不好使,知道了什么東西抓我們來的,你怎么出去的,那就該問我們要怎么出去了。”
問橙回應的理直氣壯,一點也不好奇莫愁提醒的那幾個問題。
“你們兩個就沒抬頭看過嗎?”莫愁無話可說了,莫家要亡啊!后人就這智商還是把劍心交給別人養吧。
“抬頭?”
問橙被莫愁提醒著抬頭,一抬起頭來問橙這才看到,墓室頂壁上有個大洞。
“有洞了不起啊!那么高!說了不跟白說一樣。”
問橙不服氣的撇嘴說著,就是不想承認自己眼瞎。
莫愁沒有說話伸手指指墻角的那堆木頭,對著問橙露出強顏歡笑的表情。
“呵呵…真當莫家人是武林高手嗎?二百多塊破木頭能搭出梯子爬…”
問橙想起奶奶的身手矯健,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把沒說出去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們想知道的,都在這張紙上了。”莫愁嘴角始終掛著勉強的微笑,將拓印出來的紙遞給問橙。
“祖宗,你別笑了,我哥這臉實在不適合微笑,看著你怪毛骨悚然的。”
問橙搓搓手接過信紙打著手電筒低頭看了起來,只是這紙上的字認識問橙,問橙根本不認識它們。
“祖宗,這都是蚯蚓文我根本看不懂,而且這木頭年久失修紙上印的幾乎就是一片紅,根本辨別不出誰是誰。”
問橙沒好意思說出來是莫愁的手藝不好,朱砂水抹的薄厚不均,兩張信紙能分辨出來的字不超過二十個。
“莫須有沒有教過你這類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