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錯了,我一點也不像爺爺,你好好說話就行,那兩句話當遺囑非常妥當!您真棒!所以能給我講講最后一面墻上的故事了嗎?”問謙趕緊求饒拍著莫尚歆的馬屁。
“莫家祖上其實根本沒有學會神傳下來的鑄兵術,鑄出的兵器都是空心的,絕地天通之時能贏,是以全族男丁為代價去圓這一個謊,每把出自莫家的兵器內都封著一位莫家先人的魂魄;莫家男人越來越少,需要的兵器越來越多,莫家女人就開始招入贅夫君,用他們來代替兵器空著的那個心。”
“以…以血祭劍?用的還是一脈同胞之血?入贅夫君都會慘死其實是…我的天,填井是假投爐祭祀兵器才是真吧。”
問謙根本沒想到莫家歷史居然會殘酷成這樣,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
“是啊,一脈同胞又如何,入了莫家沒有親情和愛情。莫愁自廢雙手就是為了終結莫家會鍛造兵器的謊言,魔王不信,莫劍心只能以身祭劍再幫莫家圓這個謊。”
“就是這把劍?”問謙試著舉起青銅劍,明明只有三十厘米長的短劍,卻沉的猶如百斤巨石。
“嗯,它認主了嗎?”莫尚歆看著問謙舉劍十分吃力,以為兄妹兩根本沒讓劍靈認主。
“什么叫認主?”
“你把自己的血喂給它了嗎?和它締結契約,它給你一把食指長短的分身劍。”莫尚歆比劃著分身劍的長短,聲音依舊機械的像人工智能。
“奶奶你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這可是把生銹的青銅劍,哪怕只是割下手指都有可能破傷風感染的,弄不好要截肢,墓室墻壁上的繪畫不就只是神話傳說嗎?就算你剛才說的話我也是只當野史傳說聽的。”
問謙看看青銅劍又看看莫尚歆繼續說著自己的理解:
“所謂神呢,不過就是巫女啊部落首領編造出來控制平民的謊言,就跟以前皇帝繼位要說自己出生有祥瑞一樣;至于什么魔,妖,鬼啥的,不過是對另一個部落的稱呼,最多是原始人智商低點,全靠蠻力闖天下罷了,根本沒什么難理解的。至于莫家的行為…”
問謙自認為解釋的很正確,莫尚歆冷笑一聲打斷問謙的猜測。
“呵…你們下去干什么了!就砍了兩條蛇嗎?莫須有這個老王八蛋怎么教的孩子,他這么喜歡和我對著干,那就別怪我給你們好好上一課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又想讓你們傳承莫家了。”
莫尚歆說著踩著坑壁旁的軟梯兩步躍出深坑,消失在叢林中,林中只回蕩著她留下的一句話:
“天黑之前走出叢林,不然我把你們寄回去見莫須有那個老混蛋。”
“莫問謙!你是被我附身了嗎?為什么非要刨根問底!奶奶說什么就是什么唄,她就算說這把破劍會吃人你讓她說去唄,你跟個九十多歲的老太太抬什么杠!”
莫尚歆一離開,問橙光速從地上爬起來,搶過問謙手中的劍架在問謙脖子上。
“戲精大小姐,你什么時候醒的?你剛才但凡拉我一把我也不會說錯話了,老爹就是寫書的,這種跟野史傳說似的情節設定根本不可能入戲,不刨根問底我還真用血喂劍啊,荒郊野外的感染了,咱們就真回不了家了。”
“不不不,是你回不了家了!剛才在甬道里你把劍放我腿上的時候我就醒了。”
“那你還讓我拖著你走?敢情你皮糙肉厚有褲子墊著,被我拖拽著走根本磨不到地面是吧。”
“虧你還看過老爸寫的書,那么多本書你怎么一點套路都沒吸取到?莫家要女孩,我要一直不醒,奶奶的繼承人只能選莫佳佳了,既然奶奶都告訴你了,這破劍里封的是莫家先祖的魂魄,你就信了唄,等葬禮一結束,你還準備在這常住?咱們莫家山一下,拖拉機一坐回了市里,奶奶還能跟咱們回市區?”
問橙理性的分析著現在的處境,問謙伸手摸摸問橙額頭,確定她沒發燒。
“邏輯清晰,思維靠譜,是我疏忽了重點,那咱們現在要如何離開這片樹林?”
問謙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被蛇咬的中毒后智商下降,才被妹妹突然智商碾壓,她現在想到的,自己剛才居然一點也沒想到。
“跟我走吧,爺爺的筆記本我早背下來了,都不用天黑,半個小時我就能走出這片破林子。”
問橙將手里的青銅劍扔在地上,往坑壁旁的軟梯走去。
“這劍不要了?”
“要你個大頭鬼,你喜歡你拿著吧。”問橙拒絕拿劍,爬著軟梯出了深坑。
問謙又試了試,自己勉強剛能抬起劍完全不可能把它帶出坑,果斷放棄了拿它一起出坑的想法。
“哥,快來看,莫家禁地石碑后面有整片叢林的地形圖,咱們現在只要確定咱們所在的位置就能出去了。”
問橙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招呼著問謙快過來看。
“你不是背過爺爺的筆記本嗎?你還用看地形圖?”
“有圖不是為了更方便的定位嘛,我想想爺爺抽屜里的口訣,碰到岔口統一向左,看到蜂窩有路也要原地返回,再向左,直到看到白爪灰狼喂塊肉,它能帶你去莫家。”
問橙撿根樹枝根據石碑后面的地形圖,在地上畫著爺爺筆記本里記的話,問謙卻先一步打開問橙身后的登山包,拿出紙筆畫出了路線。
“喏,咱們大概就是這么走。”問謙將紙遞給問橙。
“我的天,老哥你這包是機器貓的小口袋嗎?連紙筆都有?”
“我還不是怕被莫家滅口,帶上紙筆寫遺囑用,你以為只有你看過爺爺的筆記本;我也看過,對本族男孩子的做法一律是填井,旁系直接活埋,損壞莫家禁地的外人是要埋地活剝的。”
問橙在前面帶路,問謙在后面說著他偷看的筆記內容,問橙卻突然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
問謙探頭向問橙身前望去,一地的黑色大蝎子整齊有序的蟄伏在左邊那條岔路上,密密麻麻黑漆漆在路面上趴了一層,尾巴上的勾刺翹起呈進攻狀態。
“不然咱們原路返回吧?”問謙看的頭皮發麻,僵硬的說著話詢問身旁問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