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過猛的屠丹丹因為缺氧跪倒在地上,趴在地上捶地痛哭,她想將自己多年的委屈酸楚都通過眼淚發泄出來。
“你在胡說!我根本沒有送你父親進過監獄!鄒樺是我的好兄弟,我的…我的今生摯愛,我又怎么會害他!一定是你自己!因為你父親反對你背著我和鄒樺交往,所以你才會送他入獄,沒了絆腳石,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勾引鄒樺逼他和你結婚了!
他也一定是因為不愛你,跟你攤牌他只愛我,你才會惱羞成怒害死了他,還將他埋尸在大棚旁!”
看似五大三粗什么都不在乎的鄧文昌,心思細膩到根本接受不了屠丹丹如此冤枉自己,抬高了聲音想從氣勢上壓屠丹丹一頭。
御劍心也沒閑著,又把青銅劍架到了鄧文昌的脖子上,挑眉抬眼斜看向他問到:
“你們之間這故事有點意思,你以為是她自己作的,她以為是你從中挑事,那這關鍵人鄒樺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干的?還是她?”
“肯定是他(她)!”
御劍心的問題激起了雙方的情緒,鄧文昌和屠丹丹同時看向對方眼中含冤責怪著對方。
自古以來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御劍心跟他們又沒任何關系,更理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恩怨究竟是從哪里出來的了,但好奇心上來了的他,越是理不清他們之間的仇怨,他就越想知道真相。
“既然你說是她,她說是你,那你是如何知道她父親入獄是被她一手安排的?而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策劃了你父親的被捕?”
御劍心這個問題正問到要害上去了,鄧文昌和屠丹丹幾乎是同時說出:“鄒樺告訴我的。”
“嗯?”
他們整齊的回答讓御劍心都覺得他們串供了。
“鄒樺都對你們說愛你們了?”
面對御劍心的這個問題,屠丹丹看著鄧文昌,鄧文昌也看著屠丹丹誰都沒有先開口,又都像是在等對方的答案,仿佛對方的答案就是決定自己生死的大事。
“你們不用回答了,真相已經一目了然了,鄒樺騙了你們的感情,把你們當槍使了,但是他這么做對自己又有什么好處呢?或者…又是誰能為了讓你們不被騙而害死他呢?
你父親在監獄里肯定不可能了,你母親…”
御劍心從他們的沉默中看出了答案,略一思考答案便呼之欲出了,不出意外就是鄧文昌的母親趙小勉發現了鄒樺有問題,害死他后并埋尸大棚旁,她大概在埋鄒樺的時候自己都沒想到,她的兒子也在大棚旁沉睡,她這樣等于間接成全了鄧文昌的遺骸與鄒樺的尸體并骨在同一片土地上。
御劍心的話讓雙方的沉默更加沉默了,無論是鄧文昌還是屠丹丹他們都不相信自己被騙了,甚至更加不想去相信鄒樺的死和對方無關,而是他自己作惡太多遭了報應。
御劍心的話也不是全然沒有作用的,它讓在一旁當局外人的祝樹葉愣住了,將代替自己延續輪回的‘屠鄒鄧’今生結果套用到自己與巾幗身上,若不是她的態度絕對,自己又怎么會因為被休而氣亡?
一切的悲劇都該怪被搶的那人不作為,至少上一世巾幗還能對自己坦誠相告,告訴自己她喜歡女人,但這一世呢?鄒樺騙的兩邊好苦啊!
突然想通一切的祝樹葉魂魄周圍開始發光,那光刺目到將他周身圍繞的陰暗戾氣撕裂成碎片,最終一切陰暗都化作了光明。
御劍心被突然發光的祝樹葉吸引了注意力,單手遮住一半視線借著手掌陰影看向祝樹葉,他震驚的發現祝樹葉開始變透明,脖子上印有孽火臺字樣的奴印也在快速修復愈合消失,祝樹葉這是放下了執念自我超度成功了?
御劍心馬上反手握劍,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送祝樹葉離開,祝樹葉借著最后一絲力量對御劍心說到:
“你若有幸替我與巾幗再見,請告訴她,她自己的債還是要自己背,再犯殺孽就沒有人替她抵罪了。”
祝樹葉說罷又走向屠丹丹,半蹲在地上用手指敲了她額頭一下:“這雙眼睛我收回了,錯不在你,錯在我們愛上了一個不對的人。”
隨著祝樹葉指間敲下,屠丹丹兩眼一翻暈死過去,她眼中侵入的戾氣化作黑霧又順著祝樹葉的手指回到了他的身上。
只可惜祝樹葉已經醒悟到自我超度成功,這突然回來的戾氣纏住了他的食指,隨著祝樹葉消失,這節食指也因為被戾氣吞噬而掉落到地上。
御劍心立刻用劍尖輕輕一戳,食指消散成灰,祝樹葉徹底消失;鄧文昌看著消失的祝樹葉好奇的詢問御劍心:
“他去哪里了?”
“跨過審判越過孟婆,轉世去了。”
御劍心看著祝樹葉剛才還存在過的地方,緩緩說出他的結果。
“那根手指?”
鄧文昌繼續追問著,御劍心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他說到:
“這是他的劫,運氣好呢就做人,少根手指最多算殘疾,戴假肢也不影響生活。運氣不好呢…就為畜生,少這么一截骨頭誰又能看的出來呢?最多是買它來吃的人吃虧些罷了。”
御劍心的話雖然殘忍卻又是事實,六道輪回誰也不能預料自己的下一世會去哪里。
鄧文昌聽的似懂非懂,看著御劍心抱起屠丹丹將她放回病床,遲了片刻才繼續問到:
“那我呢?我也會像他那樣嗎?”
“你還恨屠丹丹搶了你的男人害了你的性命嗎?”
御劍心幫屠丹丹掖好被角反問鄧文昌。
鄧文昌被問楞了,想了許久,直到御劍心勉強將病房復原后,他才問了出來:
“你能告訴我,我是怎么死的嗎?”
“警方也許會告訴你,但本尊真的愛莫能助!不過以現在知道的情況來看,多半是你在被屠丹丹襲擊那天就死了,幾年后你母親尋你查到了什么,順手替你報仇了吧。”
“我還是不信你的猜測,我…我要等警方的證據!”
鄧文昌做了半天思想斗爭,只憋出這一句話來;御劍心正想說幾句話嘲笑他死心眼,問橙的手機突然響起,他馬上對鄧文昌做了噤聲的手勢隨手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