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橙的提醒讓問謙不自覺的多心起來,憑問謙對問橙二十多年以來的了解,先不說她此時知道自己是嫌疑人后為何會如此淡定,單就她會主動關心青銅劍這就很不正常,平時的問橙已經揚言過不下百次要把青銅劍丟掉了,今天居然會主動要求把青銅劍帶回家?
“問橙,你真的沒有用青銅劍做什么違法的事?這種時候你可別騙我。”
問謙又從門口退了回來,雙手撐住桌子彎腰低頭,認真盯著問橙的雙眼反復確定。
“我去,莫問謙你居然懷疑我?你可是我哥!親哥!你給我等著,等我出去我就跟老媽告狀!你要屈打成招!”
“你胡說什么,告狀都告不明白,我什么時候打你了!依我看青銅劍就是把兇劍,你自從接手了青銅劍進來多少次了,這要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可好上到兇殺案下到綁架,最近幾個月D市發生的大案你就沒錯過過,什么案子你都能參一腳。”
問謙對問橙這種反咬一口的行為無可奈何,若不是此時吳郝進來做筆錄,問謙還想再教育問橙一會,吳郝非常客氣的請問謙出去:
“莫哥,你在這我們沒辦法錄筆錄了,不然你先回家等消息?”
“知道了,我還在上班,先回物證倉庫了。”
問謙伸手拉門要離開,吳郝拉住了問謙的胳膊小聲猶豫的說著:
“上次出了王珂的事,你懂的,你妹妹涉案,你回去看物證這…”
“我懂,我非常懂,問橙的嫌疑只要不被排除,我就被停職了唄。”
“對,莫哥你明白就好,物證倉庫那邊已經打好招呼了,你現在回家就行了。”
吳郝都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問謙無話可說再看問橙一眼開門離開,準備去苗局那里要來青銅劍,就收拾東西回家當宅男去。
問謙想的很容易,只是去取個劍應該沒什么問題,但到了苗局辦公室沒有人,連青銅劍的蹤影都不見了;這就讓問謙害怕了,莫不是苗局偷著拿青銅劍去化驗了?
問謙馬上往法醫室跑,法醫室里的實習助理是和自己一個警校畢業的學妹,請她吃頓飯套點信息應該不成問題。
悄悄溜進法醫室后學妹沒找到,只看到了劉洋對著一雙斷臂在研究,剛想上前打招呼,發現錢修就站在旁邊,問謙默默的藏到門口選擇了偷聽。
“這是死后立馬被冷凍起來的,窒息的概率很大,指尖缺氧變色,皮下有…”
劉洋正在一邊檢查,一邊說著自己的進度,錢修聽著太過復雜自己又聽不懂,光看兩條胳膊劉洋就能說出那么事來,自己想要的只是個結果。
“小劉,你直接告訴我結果就行,這雙胳膊能分析出死者年齡身高體重什么來不,我需要一個簡易畫像。”
“我是法醫不是側寫大佬,你就不適合來我這,我把資料整理出來直接發給單諺,讓他給你側寫個死者出來好不好?”
問謙沒想到自己還什么都沒聽到,劉洋已經下了逐客令推著錢修從解剖室出來了。
問謙趕緊逃跑還是被錢修抓了個正著:
“莫問謙!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你現在不應該回家嗎?”
“我就過來看看,我妹手無縛雞之力讓她捂死一個人再分尸根本不可能,她不會費那么大功夫的。”
問謙這已經是不打自招了,錢修還什么都沒問他自己先全說了。
“行啊,你在警校學的本事全用在為了妹妹對付自己人上了,你給我…”
錢修正拽著問謙的衣領準備威脅兩句,苗青云一手拿著紅傘另一只手提著青銅劍從走廊盡頭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會驗尸?”
苗青云看到錢修和問謙擋在路中間,輕蔑的詢問著他們。
二人紛紛搖頭,馬上靠邊給苗青云讓路,苗青云路過二人身邊時把青銅劍扔給問謙。
“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你想先聽哪個?”
“壞的吧,先把自己扔谷底里再聽到什么都是好消息了。”
問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顯得輕松一些,做好準備聽苗青云說話了。
“壞消息是,青銅劍上檢測出死者的血跡。”
苗青云的話讓問謙瞬間石化,后退扶住墻壁防止自己因為受不了妹妹有可能是嫌疑人的打擊而摔倒。
“那…那好消息是什么?”問謙已經開始強顏歡笑了,好在還有個消息,說不定能救問橙。
“好消息是問橙可以離開了,你去接她吧,不過你們要回家等電話,還有別的事情要找你們。”
苗青云顧及有錢修在場,沒把話挑明,只是讓他們先回家等著。
“不是劍刃上有血跡嗎?怎么可以放走?至少也要拘留一晚問出點東西來…”
對于問謙來說的好消息,讓錢修非常不服氣,剛追問苗青云兩句,就被苗青云懟了回去:
“只有劍刃上一點,估計是死者好奇圍觀時被青銅劍劍刃劃傷了。”
苗青云頭也不回的進入法醫室,錢修就算再懷疑也只能放莫家兄妹回家了,因為剛才在解剖室內時,他就看到了死者右臂拇指上有一個挺深的劃傷,皮肉都外翻了還有包過創可貼的痕跡,青銅劍的劃傷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傷口。
問謙帶著問橙離開警局并未回家,而是去了黃雯雯的花店,問橙根本不相信昨天還活蹦亂跳喝著咖啡,拒絕給自己一萬塊錢的人,今天就被人砍了兩條胳膊郵到警局里去了。
兄妹二人到達花店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店門緊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這店門外站著一位瘦高短發男人,一身休閑服戴著白色手套,正趴在店門口向屋內張望非常可疑。
問謙覺得這是突破口,有的嫌疑人會在殺人后重返案件現場,回憶動手時的快樂,這人極有可能就是殺人兇手。
認準了目標后,問謙讓問橙站在原地等他,他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悄悄的接近,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一個麻利的過肩摔將對方制服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