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站這有事?”問謙看著老爸站在樓道內既不說話又不讓開,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我就想問問蛤蟆腿和照片是怎么回事,你們別想欺負我看不到,你們抬得又是什么?不會是鬼吧?”
莫大寶看著兒女們出門的動作非常奇怪,明顯是手里扛著東西。
“我們抬的是那東西沒錯,但照片指的是我們從莫家祖宅拿回來的照片,老媽那么單純真要能看到還會被忽悠著騙二十多年嗎?”
問橙可算明白了,剛才老爸的電腦中病毒了,就算想存稿也沒辦法存了,所謂的出來存稿不過是借口罷了。
“好像也對啊,就你們媽那性格,稍微有點事都要跟我說說,不可能瞞著我的。行了,你們早去早回,大半夜的不在家待著像什么樣子。”
莫大寶稍微一琢磨就放下了戒心,從兄妹二人中間走了過去,穿過麥克森魂魄時,只覺得身上一涼像被冷風從后背灌了進去,涼嗖嗖的感覺瞬間傳遍身。
“這還真有個鬼啊?”莫大寶被凍的一哆嗦回頭看一眼兒女非常驚訝的問著。
“不然呢?難道我們抬了一個麻袋嗎?”
問橙被老爸這反應氣到無語,知道兩個人抬著異類還要橫穿一下找刺激,就這智商是怎么寫的書?
“快抬走!以后亂七八糟的東西別往家里帶,怪冷的。”莫大寶搓搓胳膊轉身進屋,將兄妹二人關在門外。
“走吧,咱們今晚就是多余的了,好好去處理一下靈犀刃的事。”
問謙聽出了老爸的意思,現在的他肯定裝作自己很冷正和老媽撒嬌呢,自己和妹妹今晚真要聽他的話早去早回才會被鎖在門外呢。
兄妹二人把麥克森抬到路邊的花壇旁,將他扔了進去讓他吸收地氣恢復元氣。
十幾分鐘后麥克森緩緩醒來,坐在草坪上抱著相機神情哀怨,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將手緩緩伸進貼在胸口內側的衣服口袋里,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溫柔而又傷感的看著。
問橙有些糊涂了,此刻的麥克森就像個思念妻子的普通癡情男人一樣,與戀人分局兩地求而不得,只能用照片以解相思之苦。
“小心,他和靈犀刃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雖然狠他狠的牙癢癢,但看到此刻的他還有那么一絲可憐。”
問橙舉起青銅劍詢問著劍內的小心,她想知道更多當年發生的事情,也許真的是錯怪他了?畢竟萬事都是雙面的,自己只有知道了事情的部,才能更好的判斷對錯是非。
“可憐?你腦子被門擠了嗎?會覺得他可憐?靈犀刃內被關的那個女人名叫張景鳶,只是他當年迫害過的眾多俘虜之一,別看他此時一副用情至深的樣子,據景瘋子講他在創作欲最旺盛的幾個月里,幾乎每天都要凌辱刀剮一位從難民營中被抓來的少女,超過二十歲的女生都不要,就是為了追求那種凋零綻放的青春之美。”
小心聽到問橙同情麥克森,鄙夷的訴說起她聽來的事情,現在的麥克森還存在于人世間就是個錯誤,他若不是外國人,就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投進萬鬼剎化作無意識的魂渣都是便宜他了!
“你們兩個爭論什么都沒用,他想見靈犀刃想放小景出來,當事人之間萬一真的是真愛呢?咱們只是旁觀者對過去沒有參與沒有評論權,但光看他手里的照片拿他喂了青銅劍都不覺得可惜!”
問謙看著問橙和小心差點吵起來,折中說了個比較中肯的建議。
“呵,你們兩個都沒見過靈犀刃根本不知道景瘋子有多瘋!當初莫尚歆帶著我去抓她,就在她的老巢里發現了二十多個二十歲以下的少女,被她下了障眼法,二十多個人圍成一個圈,每人手里有一把匕首可以隨意在另一個人的背上劃刻創作,那種血腥的畫面見過一次就會對這對狗男女恨之入骨!”
小心越說越激動,甚至覺得他們不見面才是老天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讓你說的我后背發涼,苗青云既然讓他賴上我絕對是有原因的,不如就讓他們見一面?再把他們一并送上鬼車,就算是我抓的邪祟了。”
問橙仗著自己可以操控青銅劍,而小心無法從劍內出來這點優勢,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問橙難得你還有如此聰明的時候,反正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就去盛宴門庭撿個漏,說不定錢修已經把拿走靈犀刃的人抓住了。”
問謙同意了問橙的話,伸手搶過麥克森手中的照片,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看向自己。
“喂,想見你老婆嗎?想見就跟我們走讓你們相聚一次,不過見完面你們就要一起去陰司報到,為自己做下的惡行贖罪!”
“好!好!只要能見到小景,你們說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麥克森一聽到能再與小景見面,馬上從地上爬起來時刻準備著和兄妹兩個一起離開,但他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問謙手中的照片,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讓問謙把照片還給他。
問謙低頭看了眼照片,照片內是一身禮服年輕帥氣的麥克森,他懷里摟著一位頭趴在他的肩膀上,背對鏡頭的女人,女人的后背上是一只剛完工還在滴血的肉雕鳳凰。
鳳首微垂,鳳頸延伸至女人的脖子上,大片的羽翎被描繪的惟妙惟肖,仿佛真有一只涅槃重生的鳳凰想要掙脫女人的后背騰空而起。
問謙竟一時間看的入迷了,難怪麥克森會對她念念不忘,就算是黑白照片也能感受到這只鳳凰的涅槃之美。
“哥?你發什么呆?走啦,我沒手機,借共享單車導航去盛宴門庭的事要你來做,有你發呆的功夫咱們早到地方了。”
問橙伸手拽著問謙胳膊搖晃一下,提醒他該辦正事了。
“問橙,這些被霸凌的女孩們如果是自愿的,那他的作品不就是藝術品了嗎?”
問謙一時被這只鳳凰吸引,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麥克森很有可能是征得了女孩們的同意才動刀創作的。
“如此血腥的藝術品我恐怕欣賞不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咱們的思想本就是保守的,那個時代的女孩子根本不可能會同意侵略者在自己身上,用這么殘忍的方式留下時代烙印!”
問橙否定著問謙的猜測,瞟了一眼問謙手中的照片,疼痛的凄美藝術再美,也是以一個又一個女生為代價,記錄著被侵略的鐵蹄碾壓下的傷疤。
“你們沒有生活在那個年代,你們怎么就知道她們不是自愿的?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我手上的每張照片,記錄下來的每位少女都是我收到的禮物,她們部都是被自己的父母賣給了霓虹軍隊,比起我的殘忍,她們的父母才是真的殘忍!”
麥克森聽到問謙在幫自己說話,馬上板起臉來用不標準的奇怪口音說著普通話,斥責著問橙的觀點。
“戰亂之年身不由己…”問謙略做感慨將手中的照片遞還給麥克森,拉著問橙向路邊的共享單車走去;麥克森跟在他們的身后,在為馬上就能見到小景而感到高興。
《以契為證》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