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384栽培區 自從尾氏尾里半島北方的個人寄種試點栽培區成立后,那一帶就變得熱鬧起來了。
至少緋縭已經瞧見過好些回,大車隊載著始臨高地的人,過來田間管理。
這樣的日子,便是俞白所說的農事日。
每逢周末,那更是熱鬧。木拉拉集市逢月沫才開,平時的周末對于集體生活在始臨防護罩內的人來說,也只能在社區里借個機器人刷刷洗洗,或者到社區食堂淘些奇巧小吃食。但有了栽培區后,始臨里的人就多了一個到防護罩外透氣活動的去處。再者,田里好歹能出收益,誰對自己的收益不上心呢。
所以,非趕大集的普通周末,始臨社區的人對去栽培區瞅瞅自己田塊的積極性非常高。通橋要塞也給他們極大便利,在周末安排通勤專線,始臨高地和栽培區兩邊都備有車輛,用來接送他們,每車滿員就可往返。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栽培區儼然成了一個新的人類活動熱點,尤其是周末,簡直要比三大定居點還有人氣。
這天是周末,但不是大集日,石木家的紅頭巾不用開攤,商檀安最近忙,周末也到陸七區試驗場去,緋縭則正好輪值。
自從非人部在尾氏尾里半島展開研學活動,建立觀察站,建立繁育場,每個節假日,部里都會安排人員輪值。今年非人部在尾氏尾里正式駐野辦公后,觀察站升級,許多設施器械更大舉搬來,輪值機制便越發沿襲下來。
輪值很輕松,只是按工作規程檢視各處。
不過,早上過來的時候,有一點點小麻煩。緋縭途徑農業部的栽培區,那空域簡直走不了車了。其時正巧有一個龐大的車隊降落到栽培區,害得她遠遠繞了個彎,才到了尾氏尾里半島。
中午,她檢查完尾氏尾里半島的各座觀察站,開車前往陸十二區。她打算得很好,一路檢查一路往北,她就可以順道回家了。
當她再次經過栽培區,那里并不像她想的那樣,空域歸于清凈,仍舊有很多車輛在不同的種植點起飛降落,竟似在相互竄門似的。那些車子大多如她的野地車一樣,早晨看見的通勤大車倒不多見了。
緋縭也不是太奇怪。早就聽說,始臨高地給里面的人陸續配發了個人車輛,就像當年給他們發車一樣。不過,可用于防護罩外通行的野地車并沒有給第二軍團人配發,否則先前俞白在k479種植點勞作稍晚也不需要等通橋派車或者搭車了。
緋縭現在看見的這些歡快起降的野地車,是栽培區里的專用車,方便各種植點人員往來,以及物資互通。
但不僅僅是這樣。栽培區的野地車,實際上還允許始臨高地出來田間勞作的人,在閑暇租借時段,以加強野外行駛技能。
為此,圓屋特地將栽培區范圍之外的環徑一百公里的區域,擴展為他們的飛行區。
也就是說,住在始臨防護罩內四大集體社區的人,每人在栽培區分到了一塊試點田。只要到田里來,還可以自己駕駛野地車在栽培區里面或者周邊更寬廣的地方練車。
圓屋考慮得很周到,栽培區西邊是南戎野平原,當年蟲事件后早已篩過一遍,設置北戎野定居點后又篩過一遍。栽培區的東邊是陸十二區,山川江河之上,都駐有觀察站,甚至更東邊的本龐海都有海底觀察站。栽培區的南邊,便是尾氏尾里半島,非人部浸淫多年,可保安全。栽培區的北邊,新架設了一條到始臨高地的空軌,在前期架設過程中,護衛軍協同建筑部已將垂直地表也沿線篩過一遍。
所以,一到周末,栽培區加上外面一圈飛行區,簡直成了始臨高地上的人出來休閑的地方,一派田園牧歌式的愜意。
越來越寬松了。緋縭思忖著,這代表第二軍團人的環境適應度越來越得到認可,也許他們不用多久,就會被鼓勵遷居到外面來。畢竟,她和商檀安以及沃沃的人家,最早是在登陸第二年中遷出了防護罩。第二軍團的整個適應過程比他們快,那么也許不用耗上一年半才遷出始臨高地,或許一年就差不多了。
她望著底下的田野,想起二十七隊跟她建哨站的時候,閑聊中提過,俞白和鐵連都加入了栽培區的義務巡邏小隊,在栽培區的值班房住過了一夜。
這應該相當于第二軍團人的駐夜。
有了白日外勤,有了駐夜,第二軍團的歸化過程在穩步推進。
再加上風聞,第二批來羅望的新補護衛軍,原本在始臨防護罩內駐守木拉拉大營堡,大婚禮后已被派遣出一部分,目前巡守南戎野平原,經常也去機械管理部試驗場所在的陸七區操練。
結合南戎野平原至今還未被有效利用的事實,緋縭有時候暗地琢磨著,若是圓屋最終會將目前始臨高地的第二軍團人安置出來,也許南戎野平原正是第一候選地。
真要如此,現在第二軍團人在栽培區試點種植獲得的經驗,以后安頓到南戎野平原,也就能很快用上。
當然,這些都不關她的事。
緋縭向下方栽培區的熱鬧場景瞄一眼,以最高空軌高度速速穿過栽培區,飛越浩浩蘭心河,落到顏美山里,繼續她的輪值工作。
“老大,我都叫不到人來載我,我準備走過來和你聊會子,可你那點也太遠了,”鐵連在投影屏中呱呱叫,“我一估走路的路程,就覺得不行。”
“你沒那腳勁,就別過來了。”俞白扭轉頭,朝旁邊挨著坐的人說一句,“我隊里兄弟。”便又望向投影屏笑,“你白過來個人,有啥意思,我等著你車來呢。”
“車?哪有車?”鐵連一腔苦水,正好吐出來松快松快,人站在田壟上,聲音扯得又高又響,蓋住了旁邊地塊里閑聊天的隊友,“老大,你知不知道我的號都排到哪里去了?”
“排到哪里去了?”俞白扯著那根狗尾巴草,悠閑地刷著自個的臉,順口跟著白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