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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熊貓書庫    大道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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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荷!」

  躺在床上的少年猛地坐直了身體,睜開的眼睛里仍舊帶著揮之不去的殺意和決絕。

  口中喊著的卻是一個女子的名字。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縈繞在鼻尖的淡淡清香,撫平了少年針扎般的腦袋。

  少年眼中的殺意和決絕緩緩褪去,慢慢染上疑惑之色。

  他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完好無損,沒有一絲一毫受傷的痕跡,身上穿的衣服沒有變,但卻干凈的一塵不染。

  再看看周圍,這是一間寬闊的臥房,裝飾的并不華麗,但處處透著雅致。

  半敞開的窗戶外,隱約可見透藍的天空,以及盛開的燦爛的花朵。

  少年不安的抓了抓被子,入手的觸感滑膩而柔軟,這里的一切都是他所陌生的。

  這里是哪里?

  那個畜生呢?

  他不是應該跟那個畜生同歸于盡了嗎?

  賣給他雷爆珠的修士不是說,煉氣修士絕對擋不住嗎?

  他只是個凡人,不是更應該死掉嗎?

  一個又一個的疑惑在少年腦中浮現,他不知道答案,卻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尤其是,那個抓走南荷,還殺了南叔一家的畜生的生死。

  他不禁懷疑,他沒有死,那那個畜生是不是也沒有死?

  他孤注一擲的刺殺那個畜生,這一次沒有成功,下一次那個畜生有了防備,就更加難以成功了。

  少年眼中又浮現出來不安和不甘的神色。

  他掀開被子,想要起身,他必須知道那個畜生的情況!

  尚未起身,緊閉的房門就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一道青色的身影走了進來,看見少年正要下床,神色不變的開口,「你醒了?」

  少年嚇了一跳,神色警惕的看向來人。

  來者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模樣的少年,身穿青色法袍,腰間掛著一個令牌,面容俊朗清逸。

  行走間自有一股矜貴的姿態,仿佛久居上位的貴公子,看著人的目光卻很平和淡然,又像極了那些不染凡塵的仙人。

  少年的目光卻在來人的法袍和令牌上定住。

  他雖然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這是修士的法袍和象征。

  這一身打扮,好像是那些修士口中的三清道宗,那個在修士口中,真正掌控著句芒城,甚至整個九鳴州的仙門。

  青色的法袍,寫著三清的令牌。

  少年曾經只聽說過的,如今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救了他的,是三清道宗的修士?為什么救他?他們也救了那個畜生?

  面對來人的問話,少年警惕不減,沉默的抿唇不語。

  李羨仙看了一眼面帶警惕,沉默不語的少年,并不驚訝。

  「你叫江鶴云吧?」

  此話一出,少年江鶴云眼中的警惕更加的濃厚。

  渾身的刺,就像是一只防御的刺猬。

  李羨仙拿出一個荷包,以及一瓶丹藥,放在桌上。

  「你想要與那個雷風道的弟子同歸于盡,是因為你的青梅竹馬?那個叫南荷的小姑娘?」

  仿佛閑聊一般,李羨仙一邊從儲物袋里掏東西,一邊說著話。

  江鶴云卻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在提到南荷的時候,雙手悄然握緊。

  「你放心,那個叫南荷的小姑娘如今就在你隔壁的屋子,她受了點傷,不過已經服了丹藥,睡的正香。」

  聽到此處,江鶴云連忙下了床,就想要往屋外走。

結果剛剛下地,雙腿便是一軟,無力的摔  倒在地。

  他茫然的看向自己的腿,有些無措的看向李羨仙。

  李羨仙看清了少年眼中的慌亂不安,忙安慰道,「別擔心,只是一些后遺癥,雖然我師父救下了你,但你還是被雷爆珠損壞了肉身,被我師父救回來的時候吊著一口氣。」

  「不過,我師父可是元嬰真君,她親自出手救的你,肉身都給你修復了,但到底是曾經損毀過,完全恢復還要修養一段時間。」

  提到師父,江鶴云看見這個始終沉穩的修士,眉眼間都是溫柔和驕傲。

  元嬰真君?

  江鶴云心神一震,他為了殺了那個畜生,沒有少了解修士的事情,也知道元嬰真君是什么樣的存在。

  沒想到,竟然是元嬰真君救了他,還有南荷。

  江鶴云不傻,他接觸的多是一些修為低下的散修,在他們口中,這些大宗門都是相互包庇,瞧不起散修也瞧不起凡人。

  說他想要找其他仙門申冤簡直是可笑。

  江鶴云也曾經試過,找到一個自稱是掩月宗的女修,遞了一個紙條求救。

  他想,掩月宗多是女修,同為女子,或許會對南荷的經歷多幾分同情。

  結果確實如他所料,這個女修頗為生氣,似乎愿意管這個事情。

  可是她回了一趟掩月宗的駐地,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江鶴云在掩月宗駐地外等了一天,明白了散修口中的意思。

  最后用父母留下的遺物,換了一枚雷爆珠。

  他闖不進雷風道救出南荷,但他可以與那個畜生同歸于盡!

  結果,他被救了?南荷也被救了?還是被元嬰真君救了?

  江鶴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因為三清道宗也好,元嬰真君也罷,他們必然都不屑于欺瞞他一個凡人。

  救了他們,就說明三清道宗與那雷風道必然不是一丘之貉。

  江鶴云看向李羨仙,終于開口,「在下江鶴云,敢問仙人如何稱呼?您的師父又是如何稱呼?」

  「我叫李羨仙,我師父道號太微,你可以叫她太微真君,」李羨仙微微一笑,「我師父確實像仙人一樣,不過我嘛,就是個修士,算不上仙人。」

  比起散修,這些在散修口中本該高高在上的仙門修士,仿佛也沒有那么難以接觸。

  江鶴云能夠感受到這個叫李羨仙的修士的溫和態度,他扶著床想要站起來行個禮。

  李羨仙上前,伸手扶了一把,制止了他的動作,「等你休養好了再說謝吧,你放心養傷,雷風道所作所為我師父已經都知道了,他們和樓家,都逃不過我師父的懲戒。」

  「你想要殺掉的那個雷風道弟子,如今正在地牢之中。」

  江鶴云的雷爆珠雖然沒有殺死那個雷風道弟子,但也讓他受了重傷,如今被封了靈力,收了儲物袋,在地牢之中也不過茍延殘喘罷了。

  雷爆珠爆炸的時候,正好是靈初威壓覆蓋全城的時候,神識掃過此處的時候,發現了江鶴云和雷風道弟子。

  神識鎮壓,再撕裂空間趕過去,到底也是需要時間,只來得及救下一命。

  奄奄一息的江鶴云被靈初帶回來,救了下來,治好了傷勢。

  至于雷風道的弟子,自然直接扔進地牢。

  治傷?不可能的。

  師父救回來的人,自然由弟子負責善后。

  李羨仙跟著金丹師叔闖進了雷風道,救出了被關在屋中,絕食自盡的南荷,安置在了江鶴云的隔壁。

  處理完雷風道和樓家的事情,回來就發現,江鶴云醒過來了。

  才有了這一番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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