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眾人才明白,原來,厲海的意思是,讓他小嬸娘來幫除辛帶孩子。
厲海母親早就亡故,如今就剩下幾個還算親近的親戚。
除辛雖覺得不大好意思,但現在的情況,也只能答應。
兩人商定,明日一早,厲海帶人過來。
付拾一和李長博在旁邊耐心等待:這個事情說完了,總該說起正事兒了吧?
結果這個事情說完,除辛問厲海:“對了,你今日過來,可有事?”
厲海沉默片刻,最后在付拾一的殷切期待中搖頭:“無事。”
付拾一失望而歸,徹底對厲海有了個更清晰的認知。
李長博倒是一臉早在意料之中的樣子。
付拾一仰天長嘆:“什么時候我能喝上喜酒?”
李長博沉默片刻,最后提議:“要不,先喝我們自己的?”
付拾一:…那我還要不要再隨個份子錢?
反正這個事,付拾一是徹底失去了熱情,就干脆將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破案上。
吃過晚飯,和李長博散步時候,付拾一就問李長博:“你說,兇手把那些仆人都送去哪了?”
李長博也在想這個問題,當即只道:“總不可能都殺了。”
那么多人,尸體也不好處理。
“如果本來就是他的家仆,那他會不會送出城去?”付拾一沉吟:“如果都是當初臨時買的,這會兒賣掉,也最合適。”
“明日我叫人去問問。”李長博沉吟片刻,也是頷首。隨后又說起另外一件事情:“我叫人打聽出來了。杜蘭君的確是洛陽有名的男花魁。”
“杜蘭君彈琴很好,許多名人雅士都喜愛他。不過,一年多以前,杜蘭君贖身離開了。據說,是遇到上了心上人,和心上人一起離開了洛陽。不過沒人知道他去哪里。”
付拾一揚眉:“杜蘭君既然是洛陽人,那和兇手相遇,肯定是在洛陽。”
“但阿羅是長安人。”李長博意味深長。
“這個簡單,說明兇手大概率是長安人,但是經常往洛陽去——”付拾一自然而然往下接。隨后又提問:“那什么樣的人,有錢,有閑,還需要兩地跑呢?”
李長博答得很快:“一種是做生意,一種,就是拜師學藝。長安和洛陽不算遠,洛陽那邊也有許多能人異士。”
“再要么,就是家中原本是洛陽的,后來到了長安,所以祭祖時候會回去洛陽。”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五年前,阿羅還挺小的。那時候,他就有實力買下阿羅,安頓在榴花橋——”
“說明兇手家境很好。”李長博神色漸漸輕松;“他必定年紀不會太小。”
畢竟五年前,就會去平康坊的人,年紀會多小?
這么一番你問我答之后,兩人幾乎已經將兇手范圍鎖定。
有錢,年紀在二十多到三十多之間!喜歡男人,經常往返于長安和洛陽的,身材高大的男人!
付拾一不由得憧憬:“我覺得現在打個照面,我們就能認出來他了!”
李長博“嗯”了一聲:“畢竟現在他只是躲在暗處而已。即如此,總也能抓住他的。”
付拾一幽幽嘆息:“還是盡快抓住最好,我怕拖下去,還有無辜受害者。”
接下來,兩人心情都多少有些沉凝,便誰也沒有再多言。
接下來過了兩日,案情沒有更多進展,但讓人欣慰的是,也沒有新的受害者。
不過,榴花橋那邊的情況,已快要盤查清楚。
甚至于經常來往洛陽和長安的人,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悄悄摸查。
還別說,也真出來幾個可疑的人。
只是年齡符合的,沒有幾個愛男色的。
愛男色的,又沒有幾個年紀符合。
關鍵是,這些人或多或少,身量也不達標。
但這個事情,也沒人灰心煩躁:有時候查案就是這樣,如同海底摸針。這好歹還有個范圍,不算太艱難。
同樣,仵作學院那邊,也被摸查了一遍。
還真是找出了兩個有嫌疑的。
一個是長安人士,祖輩學醫,他就是想更了解下人體,所以才來的。
那人付拾一還認識。
就是之前被打破頭,腦震蕩,一邊吐一面說話的那個大夫莊靜峨。
付拾一對他太爺爺莊客靄印象是挺深刻的。
而另一個人,是洛陽來的一個仵作范新良,年紀剛過三十,是洛陽那邊一個仵作家族旁支一脈,驗尸上平平無奇,并沒有特別大的天賦。
莊靜峨符合,是因為他們在洛陽也有藥鋪。
而且,莊靜峨也時常過去。
另外,莊靜峨愛整潔,身高也合適。
而范新良符合,是因為年紀合適,且他是洛陽來的,本身也是仵作,再加上,他幾次出言輕蔑,覺得付拾一不過如此,同寢的幾個人覺得他煩不勝煩,就一同要求換個人來。
范新良還特別考究,喜歡檀香味。沒天必焚香。
得知這個消息時候,付拾一簡直都快驚呆了:“這個范新良,簡直就是兇手啊!”
李長博倒不這么看:“如果是兇手,他暴露得太早。也暴露得未免太奇怪。”
付拾一摩挲一下下巴:“有道理。”
但不管怎么說,還是要多注意這兩人。
付拾一不太認為是莊靜峨:“莊靜峨這個人,還是挺喜歡當大夫的,要他殺人,恐怕不太容易。而且他們家那么忙,他有時間去會情人嗎?”
想想莊客靄,付拾一覺得,估計他們家也不會允許莊靜峨會情人的,還是個男情人。
李長博輕笑一聲:“是或者不是,試探一二?”
付拾一微微揚眉:“怎么試探?”
“兇手喜歡男人。”李長博笑得更加不懷好意:“我剛好認識一位美男子。”
這頭正說著話,那頭,翟升匆匆忙忙跑過來:“解出來了!解出來了!那道題,被人解出來了!”
付拾一下意識的站起身來,表情都有點猙獰:“誰?誰解出來了?”
她甚至還不自覺的悄悄捂住了自己的錢袋子。
李長博咳嗽一聲,拽了付拾一一下:“付小娘子稍安勿躁,先看看情況再說。”
付拾一緩過神來,痛心疾首:“怎么就有人解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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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有事要出門一趟,所以今天就這樣啦大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