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雖然基本上是何巖的概率很大,但是付拾一還是得做一個顱骨畫像,才能夠確定到底是不是何巖。
付拾一看著何巖那個樣子,又看一看底下那些沉默的學員們,將他們臉上的復雜盡收眼底后,就微笑著道:“鑒于死者無法通過面部特征辨別身份,所以還是要煮一煮人頭。”
這個話一出,底下的那些學員們都紛紛變了臉色。
林月娘帶來的噩夢還沒有退散,這又來一個——
大家都覺得,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李長博深吸一口氣,看著付拾一,好半晌才說了句:“盡快完成。然后送去給何巖的同僚們辨認。”
付拾一點點頭,然后又提了一個事情:“要不要,咱們再來一個開棺驗尸?”
李長博揚眉,了解付拾一的意思:“櫻女?”
“嗯,櫻女的死,有些蹊蹺。”付拾一輕聲言道:“不妨再叫人,打聽打聽櫻女的事情。”
李長博沉吟片刻,應了這件事情:“可。”
事到如今,如果能夠還原真相,那倒是很好。
櫻女的事情,比別的事情好查一些。
只是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故而就等到了第二天。
而煮人頭這種小活,付拾一直接就交給了鐘約寒——由他分派給學員們。
付拾一語重心長:“記得叫他們去吃飯。熬夜到后半夜,最餓了。而且這種體力活,也需要及時的補充營養。”
付拾一的話,讓鐘約寒沉默了片刻。
他問:“必須嗎?”
付拾一點點頭:“必須。這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你不覺得嗎?”
這還不算什么,當年上完了寄生蟲課程后,她的導師帶著她們全班,一起去吃刀削面。
那情景,到現在她都無法忘卻!
但是不得不否認,經歷過這個事情之后,不少人都表示看開了:比起寄生蟲,其他的算是什么呢?
付拾一吩咐完了之后,就淡定的換衣裳,洗手,然后拉著李長博去了食堂。
李長博表示沒什么胃口。
付拾一笑瞇瞇:“那就吃點開胃的?怎么李縣令現在這么不行了嗎?這點小場面就影響這么大?”
李長博不知道為什么付拾一能管這個場面叫小場面。
但是想了想林月娘,他覺得自己有點明白了。
當然,想明白了他也不能胃口變好,畢竟…想起林月娘那情景,那胃口是更差了。
付拾一還是照顧李長博的胃口的,給他點了一份清湯面。
她自己則是沒什么禁忌,正好忙活了一天,早就餓了,所以不僅來了一份小炒肉,更是來了一份鹽焗雞,一碗米飯,還單獨點了一份豌豆苗骨頭湯。
嗯,蛋白質,植物纖維,淀粉類主食,營養均衡!
付拾一吃得很香。
李長博撥著碗里清淡的面條,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將筷子伸向了小炒肉——辣辣的,香噴噴的,炒得脆脆的小炒肉。
看到筷子過來,付拾一笑瞇瞇抬頭:“看來清湯面開胃效果很不錯啊。”
面對如此調侃,李長博面不改色,徑直夾起一塊肉片,然后認認真真的說了句:“這倒不是,怪只怪秀色太可餐。”
付拾一驚呆了:難道情商高的人,這種撩人的情話,都是這么隨手拈來嗎?
饒是中年婦女臉皮比城墻厚,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的有點微微發燙,還有點小害羞:哎喲,怎么這樣夸人家!
付拾一的小女人狀態維持到了小炒肉下去一半的時候,
她看著干凈的半邊盤子,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戰略”。
李長博恰到好處的問了句:“付小娘子還夠不夠吃?不夠吃的話,不如再叫一份?食堂的飯菜量小。”
食堂的飯菜量當然小。
付拾一默默的搖搖頭:“晚上要少吃點。最近胖了。”
李長博接過話來:“無妨,嫁衣還未完工,還可以放一放。”
付拾一目瞪口呆:所以我還要夸你有先見之明嗎?但是你這樣的行為真的對嗎?
她默默的舉起拳頭當話筒:“我能采訪你一下嗎?請問你是如何保持身材的?”
李長博思量片刻,輕笑道:“我有病,有時候會茶飯不想。衣帶漸寬。”
付拾一:????什么病?
他看著她的眼睛,朱唇輕啟:“相思成疾。”
付拾一看著李長博,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夠維持住優雅的形態,即將變成一個臉紅怪。
不得不說,這個情話很土味。
但你又不得不承認,這種土味情話,是這樣一個帥哥這樣認真的說出來,是真的很撩人!
所以,土味情話土不土,取決于說這話人的顏值。
付拾一認真警告他:“你還是別說這種話了。不然我怕你今晚回不了家。”
李長博揚眉,多少有點好奇:“為何?”
“見色起意,這個詞李縣令應該明白?”付拾一摩挲下巴,沖著他壞笑:“把你拖回去,這個那個,那個這個。你怕不怕?”
付拾一的“這個那個,那個這個”,還是成功的讓李長博狼狽不堪,耳朵尖泛紅。
他咬牙切齒:“付小娘子還是應該注意下什么話不能說!哪有小娘子這樣的——”
比山上的狼都要兇猛!
付拾一攤手手:“誰讓你先不守規矩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最后,只想放火的州官,等不及付拾一吃完最后幾口,拉著人就走,一路上了馬車,更是立刻將人逼到了角落里——雖然不能這個那個,那個這個,但是還是要先討一點利息!
最后,差點回不了家的人,是付拾一。
付拾一捂著被弄得紅腫的嘴唇,偷偷摸摸沿著墻根溜進去,差點被人發現。
回去之后,她看著自己的手,嘿嘿的笑了:可不是只有男人才會襲胸啊!
不過,李縣令的胸肌,還是很有料的!手感也不錯——
就是李縣令太矜持,沒捏兩下,就不讓摸了,強行將手給摁在了頭頂…好遺憾哦!
這樣一夜,付拾一做了好幾個夢。每一個,都讓人臉紅心跳面紅耳赤。
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看見李長博都有點心虛。
見人來了,忙就看向春麗:“春麗啊,一會兒準備好,咱們去仵作學院啊——人頭估計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