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的冷吃兔很好吃。
但是付拾一表示自己今日看了那種場面,只想吃素。
就連馬牡丹,也跟著表示,只想一起吃素。
張春盛疑惑臉,嘗一口那冷吃兔,然后更加迷惑了:“這也挺好吃的啊。”
付拾一捧著碗筷,來了一大筷子素炒萵筍片,臉埋進碗里,不敢多看,只是鼓勵他:“好吃你就多吃點。”
她表示:雖然知道其實并沒有什么,不管吃什么,其實兔肉的成分都是那樣,口感也都是那樣,口味更是不會有什么,但是…畢竟一想到那一團團的蛆蟲和尸體,多多少少,也有點覺得心里頭不太適應。
李長博雖然不知那兔子怎么來的,但是也依稀仿佛記得那兔子好像是在亂葬崗就在春麗手里的…
他將筷子伸向了素炒藕片:“夜里飲食清淡,方能養生。”
付拾一看他。
他看付拾一。
兩人默默的交換了一個誰也看不懂的復雜眼神。
當然,他們自己都看不懂,其他人更看不懂了。他們表示,兔子很新鮮,口感很不錯,野兔的確是家兔比不上的。”
直到大家將一盆兔子肉吃了個盆干碗凈,才有人想起來問一句:“對了春麗,你從哪里打來的兔子?”
其他人也躍躍欲試,打算回頭也去碰碰運氣:畢竟兔肉是真的好吃啊!
春麗將最后一口米飯刨進嘴里,實話實說:“亂葬崗啊。小娘子發現尸體后,將兔子驚出來了,我順手那么一下——”
“嘔”張春盛帶頭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音。
只可惜,嘔吐這個事情,生理和心理缺一不可。
雖然張春盛心理極度不適,但是生理表示一切OK。
所以他也只能干嘔而已。
其他人也跟著干嘔了幾嗓子。
付拾一寬慰他們幾句:“其實沒什么的,兔子吃草,不吃肉。”
張春盛艱難反問:“那小娘子你為什么不吃?!”
付拾一誠懇臉:“你要是看了那尸體的樣子,你也不會想吃的,真的。相信我,你不會想看的。”
眾人干嘔得更厲害了:小娘子你這么一說,我們不用看,好像也能想象出來了!
李長博默默地喝了一口清茶,望向了天空:果然跟著媳婦走,絕對不吃虧。我阿耶說的一點沒錯!
遠在老家的李春山,正給自家媳婦夾菜呢,冷不丁打了個噴嚏,立刻被王寧嫌棄的捂住了碗筷:“你行不行?要不要去吃點藥?”
她心疼的看著那一鍋干鍋排骨,糾結片刻,還是看了一眼丫鬟們:“郎君估計沒胃口,撤了吧,重新給我們做點別的。”
丫鬟們喜出望外,巴不得自家郎君多打幾個噴嚏。
張春盛揉了揉鼻子尖,訕訕的面對王寧的臭臉,心里納悶:好端端的,怎么打噴嚏了呢?
第二日一大早,付拾一起了個大早,吃飯前,先跑過去拉著杜太夫人打了一遍五禽戲。
五禽戲這個東西,累是不累,但真的鍛煉身體。
打上一遍,剛好微微發汗。
這個時候,緩一會兒,再去吃早飯,正好。
早上吃的是素面。
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大家一致表示只想來點清淡的。
所以就做了這么一碗素面。
那是真的素。
清水煮面,只有一點碧綠的頭茬豌豆尖做點綴,每個碗里一個白生生的煮荷包蛋。
末了來點鹽巴和蔥花,一小塊雞油,就算是成了。
付拾一為了做菜鮮美,用雞胸肉做了雞肉粉充當雞精,此時加上一點,雞肉粉的鮮味,融合了雞油的香味,登時這一碗素面,就成了雞湯面。
不得不說,白面條和碧綠豌豆尖之間,有那么幾顆金黃的油珠子,那還真是一種視覺享受。
這個時候,油真的是不必多,零星幾點油光,就足以。
等面一入口,那就更是一種來自靈魂的享受。
面條帶著淀粉特有的那種香味,咀嚼幾下,就開始回甘。
那一點點若有若無的咸味,更將這個甜味襯托得明顯。這就是面最本真的,最誘人的味道。
加上揉面揉得好,切得只有韭菜葉子那么寬,更是勁道爽滑,又不至于不容易帶上調料。
那滋味,柔韌里帶著湯的鮮美,鹽的滋味,別提口感多豐富了。
而秋天頭茬豌豆尖,也是最鮮嫩的。
青菜特有的清新味道,纖維豐富帶來的脆嫩,更是讓人欲罷不能。
付拾一悠然感嘆:“咱們拾味館,賣面都能賺錢!”
張春盛提起這個事情,就哀怨:“小娘子又不肯讓我們賣。”
白白的錯過了賺錢機會!
付拾一吃面吃得頭也不抬:“人生不能光只追求賺錢。咱們也得生活。”
李長博輕笑:“下次多給菜,少來點面。”
張春盛:…知道了!哎,沒有野心的主人家,不是好主人!
他只覺得自己渾身力氣沒地方使。
付拾一吃完了面,抬起頭來:“要是閑著,今晚做個麻辣兔丁吧。”
拾味館其他人表示:我們現在一點不想聽見這個音節,謝謝。
吃過早飯,付拾一和李長博提著上午的水果和點心去了衙門。
閑來沒事,付拾一帶著兩蘋果去看了看袁大寶。
袁大寶如今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正常人。
他每日就是讀書,練字這兩件事情。或者偶爾他家里人過來,陪他說說話。
付拾一放下蘋果在袁大寶面前,“新鮮蘋果,嘗一嘗?”
現在的蘋果沒雜交培育,基本屬于純天然優選品種。
所以口感并不十分甜,也不十分脆而多汁,反而果肉太緊密,有點硬和酸,還小。
唯一的好處的就是蘋果香味很濃郁。
屋子里放一籃子蘋果,能香一整個屋子。
袁大寶看著兩個蘋果,揚眉:“我聽說,你昨天發現了一具尸體?是誰?案子破了嗎?”
“我猜可能是林月娘。”付拾一和他言道:“嗯,林月娘就是可能被游二拐賣的一個女人。也就是那封家書的主人。”
“正常,游二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袁大寶點點頭,半點不意外,只是說出來的話很欠揍:“不過,這個案子什么時候你才能破?不會要等到我死了吧?”
付拾一:…我想把那兩蘋果搶回來,不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