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李長博怎么問,馮老車一口咬死了,沒有同伙,就是想讓更多的人吃那些肉——那些女人活該如此!
最后,李長博也不問了,只問他:“那你將骨頭放在缸子里,又將缸子放在那么顯眼的地方,就不怕被發現?”
馮老車嗤笑:“誰會打開看?看了,就是他命中該絕了——”
那語氣里的深深惡意,光是聽著,就叫人不寒而栗。屋,更多好免費閱讀。
付拾一看著馮老車,真心實意感覺:這個人已經變態了。
“你就不怕你女兒知曉這個事情?”李長博最后如此問了句。
馮老車一愣,隨后垂下眼皮,不言語了。
這也就說明,對于馮老車來說,也真的不是完全無所謂的。
李長博還要再問,就聽見外頭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阿爺!”
其他人還沒在納悶,馮老車就已是渾身一顫,立刻開口:“攔,攔住她!”
這下,不用說,都知道她的身份了。
李長博卻紋絲不動,只問馮老車:“你說說,你要將肉送給誰?”
付拾一心頭悶笑:李縣令從來是喜歡攻擊人軟肋的啊馮老車真的油鹽不進,還未必有辦法,可是現在軟肋送上門來,李縣令可能不用嗎?
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付拾一可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厚道:對付變態,厚道頂用么?
這話,李長博卻并不相信,只揚眉:“他家住何處?知曉你殺人嗎?”
李長博這頭整好以暇,那頭,馮老車聽著外頭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早已經心急如焚。
付拾一微笑臉:活該!
最終,馮老車還是敗下陣來,飛快說了地址。
然后他近乎哀求:“別讓她進來。”
李長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這才頷首,讓方良將馮老車帶進了里屋。
而后,自己則是直接往外走。
外頭,一個懷孕婦人正被不良人攔著哭得撕心裂肺。
她和馮老車有三分相似所以一看就知道,她定是馮老車的女兒。
馮老車的女兒算不得漂亮,也有點兒壯碩皮膚黝黑,手掌粗糙一看就知是勤勞的人。
他女兒看上去,是忠厚老實的樣子。
只是這會兒有點撕心裂肺。
一看見李長博他們出來馮老車女兒馮花姑立刻就往后頭張望可沒看見想看的人她登時更加著急伸手就來拽李長博的衣裳:“我阿耶呢?我阿耶呢?”
付拾一伸手握住馮花姑的手成功解救出李長博來然后才柔聲說了句:“你阿爺不在這里。你懷著身孕應當小心身子不可劇烈動作,也不可傷心過度。不然對孩子不好。”
馮花姑改為緊緊抓住付拾一的手死死的盯著她:“我阿耶呢?”
那表情倒像是將付拾一當成了救命稻草一樣。
付拾一有點兒頭疼想將手抽出來但是馮花姑握得死死的,所以她還真怕用力會給這個孕婦拽倒。
琢磨了一下她就道:“你阿爺暫時沒事兒。等后頭你可以見他。只是現在不能。”
馮花姑眼睛一亮:“真的?”
面對這張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卻滿含期頤的臉,付拾一實在是狠不下心來,她誠懇的點頭:“真的,你阿爺現在挺安全的。”
孫縣令也在旁邊打包票。
付拾一偷偷想:也算是實話吧?畢竟,馮老車的確挺安全的,現在要是放他出來,說不定村民會把他打死——
徐春兒將馮花姑往回拉:“你放心吧,縣令還能騙人?你還懷著孕,別鬧騰了。有什么事兒,咱們都好好說。”
“你阿爺也你這么一個獨苗,好不容易眼看你有身孕,你要有個什么,他不得急死?”
這話好歹被馮花姑聽進去了。
馮花姑這才松開了手,卻還是一臉著急:“我什么時候能見到我阿耶?”
這下徐春兒也沒法回答,只能眼巴巴看付拾一。
付拾一努力維持平靜和可靠:“應該要不了多久,可能就這么幾天吧。”
幾天時間,足夠馮花姑消化一下了。也能夠明白,她阿耶馮老車,其實根本就是沒臉見她,對吧?
李長博淡淡出聲:“我們累了一日,要休息片刻。你們將人帶走。好生勸慰。”
徐春兒還是挺怕李長博的,李長博一這樣說話,她立刻就應了,忙連拖帶拽加抱的將人弄走了。
其他村民也是唯唯諾諾不敢問。
里正剛才在里頭目睹了整個過程,這會兒臉色也很難看,一言不發的。
緊接著,孫縣令叫人去將馮老車說的人帶來,他們幾個就去歇著了。
累了一天,此時泡了一杯熱茶,付拾一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她熱淚盈眶的捧著那杯玫瑰紅棗茶:“方良,你真是太貼心了。回頭讓你家郎君給你加錢!”
李長博淡淡掃了方良一眼。
方良下意識的就站直了,然后抬頭挺胸,絲毫不敢專功,十分誠懇的說:“全是我家郎君教得好。郎君說,任何時候,要考慮付小娘子的需求,照顧好付小娘子,便給我記頭等功!”
“就連這個茶,也是咱們郎君親自調配的。除了這個,還有好些呢!每一種都不同!”
“比如過幾天,就該喝生姜紅糖茶了——”
這一瞬間,付拾一嗆住了。
好懸一口水沒從鼻子里噴出來。
她恨不得捂住方良嘴,讓他趕緊將話咽下去:這種事情,不要拿出來說得如此坦坦蕩蕩啊!我雖然年紀大,可我臉皮薄啊!
李長博在旁邊徐徐接了一句:“蜀地濕,少陽,多吃姜沒有壞處。”
不得不說,李長博的描補十分成功。
付拾一瞬間就不覺得尷尬了,也忘記了始作俑者其實就是他李長博…
李長博淡然喝一口茶,面色如常的看一眼方良。。
方良心有余悸退下去,又覺得最后一眼,自己郎君眼神里,分明就是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