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屏卻不肯說了。
不過到底是為了什么來的,也是人家南屏自己的事情,她不說,付十一也沒法一直追問。
付十一又問了幾句當時的細節,這次南屏就徹底的不耐煩了。
她斜睨付十一:“到底什么時候才完事?有完沒完了?”
“怎么?你們還懷疑是我殺了她?”南屏冷笑了一聲:“她不是死在自己院子里的嗎?死的時候不是赤身裸體的嗎?肯定是和別人私會的。”
“你們真要查就往這方面去查呀。問我做什么?”
說完這一番話之后,南屏就死活不肯開口了。
再問什么都是一個白眼。只說付十一啰嗦。
李長博比付十一還要先一步失去耐心。
他冷冷地看一眼南屏,提醒她:“既然那個時候你知道不能給你阿爺惹麻煩,那這個時候你就更該知道不能任性。否則也是給你阿爺惹麻煩。”
付十一側頭一看:好家伙,自家小男朋友的臉,拉得跟個驢似的。活脫脫就像是被欠了二百萬黃金。
不過付十一也有點不太喜歡這個南屏。
好在該問的都問了。
當即,付十一也沒再多說,只讓南屏出去。
不過在南屏出去之前,付十一忽然又問了她一句:“小娘子是為了心上人來的吧?”
南屏本來挺驕傲的一張臉,瞬間就紅的像是猴屁股。
她惡狠狠地瞪了付十一一眼,可這會兒再說出口的話,就多少透著一股虛張聲勢:“誰告訴你的?瞎說什么?”
然后就匆匆出去了。
付十一樂不可支的笑出聲。
然后得意洋洋的沖著李長博擠眉弄眼:“哼,還不是叫我扳回一城?小樣兒,還能有我厲害?”
李長博頓時失笑。
笑過了,他又忍不住伸手在她額上一彈:“我還真以為付小娘子脾氣見好。”
付十一一本正經:“得分時候。公事和私事要分開。”
李長博認真的夸:“付小娘子真是公私分明。”
只不過付十一聽著這話,總覺得不像是在夸自己。
她決心岔開話題:“不過我看這個南屏,肯定是為了自己的心上人才來的。”
李長博又不瞎,當然把南屏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也點點頭:“嗯。”
付十一嘆了一口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真應該換個裝扮。她一點兒也不適合這種嫵媚精致的打扮。”
李長博微微揚眉:“原來傅小娘子還懂這些?”
說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付十一。
付十一今日穿的也十分簡單,楓葉紅的裙子,外頭配了個顏色更深的襖子,上頭繡的是一只兔子,可愛是可愛,不過也是真簡單。
半點兒談不上什么精致嫵媚。
臉上就連一點胭脂也沒抹。
李長博不相信也是有道理的。
但是付十一偏要證明給李長博看:“我跟你說就南屏她那個樣子的,濃眉大眼的就不應該穿,這樣嫵媚的衣服,她應該穿中性一些的,比如胡服,比如窄袖的簡單一些的衣裙。不要那些繡花。顏色也要深一點。”
“頭發也不必這樣挽著,更不要這么多的首飾。”
“就說一個特別簡單的發髻戴一個簡單一點的發冠。”
“妝容也不必有。不用涂粉可以略上點胭脂,輕輕點在雙頰處,口脂可以濃艷一些。這樣看上去就是英氣勃發。”
付十一幻想著那樣裝扮出來的情形,就有點流口水:“一定能夠迷倒不少小娘子。”
本來李長博剛要稱贊一句“的確是英姿勃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嗆了一下于是默默的又將話咽了下去。
他覺得南屏一定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兒。
付十一看著李長博那樣。一言難盡的表情,頓時鄙夷他:“美是不分性別的。你要懂得欣賞多元化的美。”
李長博:…我覺得我恐怕是欣賞不了。
其實剛才南屏出去之后,方良和春麗就溜了進來。
這會兒話說到這里方良就忍不住出聲了:“付小娘子,那樣打扮的話又和男人有什么區別?怕是沒有哪個男人喜歡吧?”
“我看人家南娘子也是喜歡男子的。”方良一臉的疑惑:“光是女子喜歡她又有什么用呢?”
付十一確之鑿鑿:“天下之大總有人喜歡那樣的美人。難道女子都要嬌滴滴的才好看?”
這話讓李長博琢磨了一會兒,忽然他就笑了:“付小娘子言之有理。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該是一個樣子。”
付十一欣慰點頭,覺得自家小男朋友的覺悟還是可以的。
春麗倒是說了一句:“不過這位南娘子的確看著跟個男人似的。”
“小娘子世上真有人姓這個姓嗎?那有沒有姓女的?”春麗十分好奇的問了這么個問題。
一聽春麗這個問題就知道她分明是想岔了。
人家根本就不是姓男女的男而是南北的南。
付十一忍不住噴笑出聲:“春麗啊回去你還是多讀點書吧。沒文化真可怕!”
鬧這樣大的笑話,可不就是沒文化造成的。
春麗一臉糊涂賬,最后還是乖乖的點了頭:“我聽小娘子的。”
方良沒忍住,笑得都破了音:“春麗呀,這位南娘子是南北的南。”
李長博最初也跟著笑,可是笑著笑著臉色就不對了。
最后他的神色完全肅穆下來,就連眉頭也緊皺。
付十一他們一開始還沒有覺察出來,但是后來漸漸的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于是各自都停住了笑,納悶的看向李長博。
付十一更忍不住問了句:“你在想什么?”
然而李長博卻良久也沒有開口依舊是那副皺眉思索的樣子。
付十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也不敢貿然去打斷,索性也就耐心的等著。
就這樣李長博也不知想了多久,他才輕輕出聲:“剛才聽了春麗的話,我在想一個問題。”
被點名的春麗頓時腦袋上浮現出幾個問號。
付十一也歪頭,疑惑回想:剛才,春麗說什么話了?
什么樣的話,才會讓李長博這樣鄭重其事的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