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理解了泡面是什么,現在又出來一個掛面。
所有人都表示有點懵了。
杜太夫人畢竟年紀大了,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掛面?”
而李長博也自然而然就根據以前的經驗理解了:“所以是掛起來的面?”
一句“掛起來的面”,瞬間就點破了精髓。
但是也讓付拾一差點笑到肚子痛。
一面笑,付拾一一面點頭:“對對對,這么理解沒有錯,就是把面掛起來,讓風把面吹干。就有點像是做菜干那樣!”
眾人想象了一下,都有點沉默。
而且越看付拾一的笑容,就越覺得這件事恐怕不是真的吧?怕不是付拾一在開玩笑?
面對眾人懷疑的目光,付拾一趕緊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就是做成面條干,然后等要吃的時候再放進水里煮一煮。就是煮的時間要長一些,水也得多放一點。”
付拾一就差賭咒發誓了:“真的,不騙你們。”
可是大家就沒有一個相信的。
李長博咳嗽一聲,覺得自己有必要支持付拾一:“別的不敢說,付小娘子在驗尸和做飯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杜太夫人也替付拾一說好話:“就是就是,付小娘子就沒有做出過不好吃的東西。”
這個夸獎…
付拾一覺得自己接受起來有些艱難:難道這輩子我就只配做一個吃貨?
不過顯然杜太夫人這番話打動了陛下。
陛下摸了摸肚子,看一眼付拾一:“付小娘子可有做好的?不如端上來給我們試一試?”
這一個問題卻問得付拾一有點兒尷尬:“其實吧,這個東西也是我剛剛吃完泡面才想起來的。所以…”
眾人:…所以還有啥好說的?
陛下表明了態度,咳嗽一聲:“咱們還是來說一說,泡面的事兒吧。”
“長博想得很好。這個事兒就交給你。你和付小娘子什么時候能把成本壓下來,咱們在討論當軍餉的事兒。”
當然陛下不愧是陛下,想問題也十分周全:“到時候我叫人弄兩個莊子過來,你們先將付小娘子說的那個云苔種起來,榨出油。再做成泡面,看看成本如何。”
李長博其實剛才一直在思考,這會兒聽見陛下這樣說,就又提出一個方案來:“其實就算不能作為軍餉,也可以用這個法子去賺軍餉。”
“別忘了咱們拿不出那么多的錢,可是那些行腳的商人——卻很有錢。尤其是那些波斯富商。”
說到這里,李長博就微微露出一個笑容,頗有些意味深長。
付拾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成本貴,但是可以用這個去賺更多的錢回來。到時候換成成本低的東西,一樣可以讓將士們吃的飽。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付拾一,很想給李長博鼓掌,而且覺得自家小男朋友真是帥到爆炸!
同樣都是腦子,為什么人家李長博的腦子就這么好用呢?怪不得能成為學霸呢!
甚至于再往深處想,付拾一都忍不住搓了搓手:從生物學上來說,優良的基因更利于培育優良的下一代——所以也屬于優質的伴侶。
付拾一笑容漸漸猥瑣。
高力士在旁邊看得分明,于是忍不住問了句:“付小娘子在想什么?”
付拾一脫口而出:“我在想我怎么這么英明——”
這話一出口空氣就凝固了。
所有人腦袋上都緩緩冒出了幾個問號:???怎么就突然開始夸獎自己了?
面對這樣的靜默,付拾一趕緊補救:“就是一想到我竟然認識這么多憂國憂民的人,我就覺得自己特別英明,特別慧眼識珠,特別運氣好——”
一口氣說了好幾個特別,付拾一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詞兒了,于是就干脆生硬的換了個話題:“剛才也就吃了一碗面,現在咱們正式吃點兒?大家想吃什么?”
杜太夫人脫口而出:“陛下還沒嘗過羊蝎子吧?”
付拾一猶豫片刻:這不太好吧?陛下畢竟是…
然而這個名字已經引起了陛下濃厚的興趣。
接下來陛下就光是就著這個名字,就問了兩個問題:“到底是羊還是蝎子?什么味道的?”
付拾一認了命。
心想:帶壞一國皇帝的這個鍋,我可不背。而且也堅決不能讓陛下知道,這個東西平時就是阿汪們吃的…
不過陛下雖然不知道,但是高力士卻知道呀。
當一大盆羊蝎子端上來之后,高力士的臉色都變了,但是礙于撲面而來的香味,最終高力士還是選擇了沉默。
當然即便是心里有一些膈應,最終高力士也沒有逃過真香定律。
并且還在夸獎付拾一的時候,不小心就將這個食材的出處說了出來:“我看天底下就沒有付小娘子不會做的菜。什么東西到了付小娘子這里都能變成美味。這以前也就是喂狗的東西…”
空氣再度靜默。
付拾一悄悄蓋住了眼睛,覺得自己離當場去世已經不太遠。
不過陛下果然是肚子里能撐船的人物,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惹有興致的問了句:“果真沒有付小娘子不能做的吃的?”
付拾一猶猶豫豫,沒敢太自信:“一般來說只要不是特別復雜或者有毒,或者實在是味道不好,都能做來吃的。”
“而且做飯的做法就那么幾種,清蒸,紅燒,爆炒,油炸,涼拌——”
被她這么一說,所有人看向付拾一的目光都是肅然起敬。
付拾一連忙謙虛:“當然還是有夸張的成分。夸張了,夸張了——”
陛下忍不住地笑出了聲:“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付小娘子怎么會懂得這么多東西?難道蜀地果真如此多的奇才?”
這個問題問得付拾一當場就傻眼了:這要怎么解釋?
要是說遇到一個高人指點,不知道能不能蒙混過關呢?
付拾一看著陛下英明神武的樣子,覺得很大概率陛下是不會信的。
但肯定也不能說實話呀。
所以…怎么辦?
付拾一的腦子,在這一刻簡直運轉到了極致。
最后,還真叫付拾一想到了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