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這話一出,付拾一猶豫了一下,就忍不住上前走了兩步:“里頭怎么了?”
然而方良卻后退一步,反倒是擋住了付拾一的目光,輕聲道:“付小娘子聽我的,還是別看了。”攫欝攫欝 此時張春盛和鄭老井,也大概看清楚了付拾一屋里的情況。
兩人瞬間臉上一陣扭曲,然后一起捂住了嘴,陣陣干嘔。
付拾一心頭一沉,結合之前的血腥味,腦子里瞬間就有了猜測。
更明白了為什么方良會這么說。
她很快做出了決斷,然后后退一步,沉聲吩咐:“誰也不要破壞現場,等著衙門的人來吧。”
將案子交給他們兩個,付拾一覺得最放心。
而后,她頭也不回的就往下走,直接去避嫌。
頓了頓,她又道:“這個案子,我怕是不能跟。所以我也要避嫌。”
想了一想,她再說一句:“去一趟萬年縣,問徐縣令借人,然后請鐘約寒來。再去一趟刑部,請翟老頭。”
貓奴眼睛又圓又大,加上吃胖了臉也變圓了,這會兒看上去,還有點萌萌噠。
付拾一低頭看它,總覺得它臉上透出了一股“快夸我快發獎金”的意思。
貓奴這會兒也收了姿態,瞬間沒了兇惡的樣子,扭著肥屁屁跟著付拾一下樓。
不一會兒追上了付拾一,蹭了蹭她的小腿之后,就仰頭叫喚:“喵”
一干女眷都在樓下聚集著,見付拾一下來,立刻上前來問:“怎么了?”
付拾一笑了笑,“咱們先去坐下再說。”
不過剛才這個事兒,付拾一也真是有點驚魂未定的,索性就將大胖貓抱了起來,緊緊的摟著,汲取安全感的同時,許諾:“晚上我給你單獨做一條魚!一條鯽魚!你想要清蒸還是油炸?”
貓奴幾乎被勒成了一個葫蘆,并不能夠回答付拾一不說,而且臉上還整個兒都是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懷里能有團毛茸茸且暖呼呼的東西,真的太能讓人覺得安定了。
付拾一坐下后,喝了一大杯水,這才從那種情緒里緩過來——上一次這種情況,還是她上長安時候,差點被算計了的時候。
不坐下不行,她有點兒腿軟。
待到坐下,付拾一還緊緊摟著貓奴不肯撒手。
就連珍珠兩姐妹也讓她們進屋去。厺厽寶來 最后只有蔓娘和鄭老井媳婦留在外頭陪付拾一。
貓奴居然也一直沒反抗,最后即便付拾一松開了手,它也趴在付拾一的腿上,安靜的當個暖手寶。
付拾一緩過神來之后,就讓燕娘她們各自回了自己屋子,將孩子看好。
很快,李長博就過來了。
他是騎馬過來的,下了馬直接沖進來,尚還有點兒氣喘吁吁。
劉大郎也守著。
而方良一直和鄭老井在樓上。張春盛則是去各處通風報信。
李長博“嗯”了一聲,隨后沉聲道:“今日你就去我家住下。一會兒我讓人來接你過去。”
付拾一卻搖頭:“不行。我得留下。除辛也還在拾味館呢——”
直到看見付拾一平安無事,他這才一下松了繃緊的背脊,心頭也安定下來。
付拾一瞧見他,就立刻將情況與他說了:“有人潛入過我的屋子,還想殺死我。我們沒進去破壞過現場,如今方良他們守著的。”
付拾一于是還是決定配合一下,假裝自己是霸道總裁的小嬌妻:“那好吧。”
李長博神色這才緩和幾分。
“我會叫人過來。”李長博語氣染上了幾分強勢,神色也不容反駁:“你聽話!”
這幅樣子,妥妥的就是霸道總裁范。
付拾一錯愕片刻,厲海已經走過去了。
她盯著厲海的背影,感嘆:原來厲海內里也是個暖男啊!
隨后,李長博也上樓去。
厲海路過付拾一面前時,腳下微微頓了頓,然后道:“放心,今日我住這邊。”
拾味館一下子被塞得滿滿當當,幾乎是熱鬧非凡。
不過付拾一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多少也有點兒微妙:從前都是自己去出現場。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出現場。
不多時,翟老頭和鐘約寒都來了。
羅樂清他們也趕了過來。
王寧便是這個時候來的。
她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一見到付拾一就劈頭問:“聽說拾味館出了事兒?你怎么樣?”
就這么干等著,說實話還怪讓人焦躁的。
付拾一怕要錄口供,所以也就一直等著。等著的時候,難免就開始胡思亂想,想著想著,就有點嚇到了她自己。
于是王寧上來就將付拾一給摟住了:“別怕,我護著你。你跟我回去!”
付拾一被勒得差點沒斷氣。
王寧臉上明晃晃的全是關切。
付拾一搖頭:“我沒事。就是嚇了一跳。”
然后瞅著王寧那副樣子,忽然又有點明白了為什么李長博會有霸道總裁范了。
嗯,學得妥妥的。
而且因為姿勢緣故,她感覺自己埋在了柔軟之中,格外憋悶。
幾經掙扎之后,付拾一終于滿臉通紅的抬起頭,眼神迷蒙的想:我感覺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付拾一搖頭:“還沒問話。我不能走。”巘戅寶來巘戅 “叫刑部的人過去問就是!”王寧瞪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你又不是普通人!作甚這樣熬自己?”
不愧是一脈相承。
王寧說風就是雨:“這里亂糟糟的,走,先跟我去。”
她忍不住加了句:“若是他連這個都解決不了,你還嫁他作甚!”
付拾一徹底呆了。
付拾一面對如此“壕無人性”的言語,一時之間有點兒呆:我竟無言語對?
“行了,跟我走!”王寧拽著付拾一就走:“你在這里,叫人怎么放心?老夫人急得都要親自過來了!你過去叫她也安心。一切還有長博盯著呢!”
然后就這么被強行帶上馬車,一路回了李家。
杜太夫人的確是急得不行,一看見付拾一,立刻上來握住她的手,心疼問道:“嚇到了罷?不怕不怕——”
付拾一這下是真沒了半點懼怕的,哭笑不得道:“什么事兒也沒有,就是虛驚一場罷了。”
杜太夫人雙手合十:“可見就是老天保佑了!要不怎么說,好人有好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