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淵不可能隨便擅闖別人的住所,沒有親自過來是正常的。
等她回自己的住所,重淵大概就會過來了。
蘇沁舞心里想著,如平常一般坐起來,瞬間一股強烈的酸痛感從頭頂直達腳尖,她“嗷”地慘叫了一聲,又倒在了床上。
好痛好痛好痛!
想起昏迷前被尨礪往傷口上呼的那一掌,如今痛感那么強,她有點驚恐,該不會是腸子都跑出來了吧?
她掀開衣服朝肚子看去——
尨礪聽到她發出慘叫急急趕到她的房中,剛好看到她衣服,平坦的小腹和線條優美的人魚線展露在他的面前,昨夜留下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連疤痕都沒有留下,奶白的肌膚反射著如玉的光澤。
蘇沁舞發現沒有想象中的慘狀,松了一口氣,抬頭就看到滾動著駭人氣息的眼神,頓時又嚇了一跳,連忙把衣服放下來。
一動,身體又溢出一陣強烈的酸痛感。
她咬著唇才沒有慘叫出來。
尨礪眉心微蹙,目光落在她不正常僵硬的身體上,走到床邊,俯身道:“感覺很難受?”
蘇沁舞感覺他的目光好像自帶火花,視線所到之處帶起一陣陣灼熱,她下意識地往被窩里縮了縮。
她已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傷口的劇痛,而是身體使用過度的肌肉酸痛。
她有點不好意思:“我沒事。”
尨礪“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蘇沁舞只覺得一股格外強烈的壓迫感從他身上襲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在他的目光之下也沒法在安然躺回床上。
她就那么半撐著身體,進退兩難。
這個姿勢得靠手肘撐著,更是疼得發慌。
一室靜默。
氣氛莫名怪異。
蘇沁舞感覺自己撐不住這個姿勢了,只好旁敲側擊:“老師,謝謝你救了我,您一定很累了吧?要不您先去休息一會兒?”
尨礪突然像回過神來,“嗯”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一消失,蘇沁舞的身體就重重地砸在臥龍玉床上。
她用力呼了一口氣。
她太難了。
蘇沁舞運起靈力在體內流轉一圈,感覺舒服了一些,這才慢吞吞地爬起來,稍稍休整就朝樓下走去。
尨礪手里拿著一方玉簡坐在樓下的花廳里發呆。
在他面前的桌上,還有一沓半人高的玉簡。
蘇沁舞以為他是在看玉簡思考什么,一時也不敢打擾他。
就在她考慮留紙條時,尨礪已經察覺到她的動靜,頭也不回道:“怎么下來了?”
蘇沁舞行禮道:“我已經好了,謝謝老師。”
尨礪沒有說什么,只是拿起單獨放在一邊的玉簡遞給她:“學了給自己用兩次。”
蘇沁舞上前兩步接了玉簡。
尨礪又道:“這幾天我有些事情,你隨意。”
蘇沁舞頓時大喜,臉上漾出了笑容,連身體的酸痛仿佛都減輕了幾分。
她可以放假了!
她離開云一樓時跑得飛快,沒有留意尨礪視線如刀,耳根卻是紅的,在黑夜里竟如旖旎的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