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舞話一出口,紀家老者立即就閉嘴了,他伸手摸了摸胡子,滿臉笑容地看著月傾寒二人,眼神兒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姐。”月傾舞又喚了一聲,眼中帶著哀求,伸手抓住月傾寒的手臂,一個勁兒的搖晃。
月傾寒:…
這玩心起來的小妹,她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無奈,只能翻手取出那把宗師器長刀遞給了她。
“嘿,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月傾舞喜滋滋地接過,用右手抓著刀背,將刀柄遞給了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絲毫沒有懷疑,他不認為君階后期就能斬殺圣者的妖孽會不止一個,還讓他們遇到了兩個,所以,他伸手就握住了刀柄。
紀家的老者和他差不多的想法,也沒有在意月傾舞,一是因為月傾舞修為低,二是因為月傾舞看上去真的太小了,
然而,誰都沒注意到,在刀柄的下方,貼著一點細小的火星,它的靈力波動被掩蓋在了宗師器的波動之下。
就在中年男子的手握住刀柄的一瞬間,這一點火星猛地燃燒了起來,所謂星火燎原,熾烈的火焰順著中年男子的手,飛快地曼上了他的手臂。
“啊!”中年男子發出了一聲慘叫,連退三步,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月傾舞,“你…”
火焰還在蔓延,劇烈的疼痛讓他將剩下的惡言吞回了肚子里,連忙運轉體內靈力,朝右臂上的火焰壓去,試圖將火焰壓滅,卻收效甚微,火焰繼續向上方曼延,只是速度稍緩而已。
與此同時,“叮”的一聲劍鳴聲響起,月傾寒揮起問月劍,一劍朝對面的紀家老者當頭斬下。
變起太過突然,誰也沒想到剛剛還一副小白兔模樣的月傾舞轉眼就成了大灰狼,紀家眾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然而,紀家老者卻不在此列,在火焰燃起的一瞬間,他想也不想,身形直接向后飛退,正好避過了月傾寒的一劍。
月傾寒眸中藍光一閃,施展出閃月,剎那來到紀家老者的面前,問月劍直刺他的心臟。
紀家老者此時已是長劍在手,就見他隨手一抖,長劍上撩挑偏問月劍,順手一劍直刺月傾寒的咽喉。
月傾寒面色淡淡的,左手閃電般伸出,食中二指一曲一伸,啪的一聲彈在了長劍的劍脊之上,將長劍彈地偏到了一旁,而問月劍卻是一個橫掃,掃向了紀家老者的脖頸。
紀家老者臉色微變,他怎么也沒想到月傾寒居然能用兩根手指彈偏他的長劍,他可是只差一步就能進階圣階中期的。
月傾寒的劍速太快,他想收劍抵擋已經是來不及了,用手指彈劍他卻是沒那個本事,只好身體向后一仰,避過了這一劍。
月傾寒立即施放歡之劍意,將紀家老者籠罩在了其中,同時手腕一轉、下壓,問月劍朝他斬下。
紀家老者本要橫劍抵擋,再某反擊,卻不料一股莫名其妙的笑意突然襲上了心頭,將他蓄好的力量卸去了一半。
紀家老者大驚,眼看著問月劍已到了眼前,他卻是不敢在抵擋,無奈之下,什么臉面都不要了,一個懶驢打滾朝左邊滾了出去。
翻滾中,他剛要用個巧勁站起來,卻突覺一股巨大的悲傷自心底升起,他本在全力壓制笑意,突然變成大悲,他直接就岔了氣,蓄起的力量直接散掉,忍不住大聲地咳嗽了起來。
月傾寒卻是再次到了他的身邊,問月劍一劍斬下。
紀家老者來不及起身,只能硬著頭皮,舉起長劍迎向了問月劍。
“叮”的一聲,兩劍相擊。
月傾寒卻借著反震之力手腕一轉,問月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繼續朝紀家老者斬去。
“叮叮叮!”月傾寒占到上風,卻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她只是一劍接一劍地斬向紀家老者。
每一劍的力量都不強,劍速卻是極快,白色的劍光連成一片,悲歡劍意倏放倏收,將紀家老者打得滿地亂滾,卻無法站起,落敗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了。
而另一邊,紀家的中年男子見火焰已快要曼延到他的肩頭了,卻依舊無法壓下,他心一橫,牙一咬,左手一翻取出一把黑色的長刀,反手一刀朝右肩斬去,竟是要斷臂求生了。
“呵呵呵!”清脆的笑聲突然響起,月傾舞左手食指一彈,一點火星迎面朝中年男子射了過去,月二小姐怎么可能讓他如愿?
中年男子瞳孔一縮,他已經吃夠了這火星的苦頭,哪里敢硬接,身體朝左邊一閃,避過了火星。
月傾舞的食指卻是一勾,火星好似一只頑皮的蜜蜂般在空中一個轉彎,繼續射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氣急,雙眼通紅,沒完沒了是吧,可他也無法,只能向后退了一步,避開火星。
月傾舞嘴角一彎,右手一揮,又是一點火星射出,兩點火星好似在和中年男子玩你追我逃的游戲,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圍追堵截。
而中年男子只能一邊全力壓制右臂上的火焰,一邊注意著兩點火星,不停地閃轉騰挪,看上去狼狽至極。
月傾舞就這么用兩點火星將中年男子這位圣者玩得團團轉,眼看著右臂上的火焰已經燒上了肩頭,他也無暇斷臂求生。
以中年男子的實力,若是正面和月傾舞戰上一場,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只能說月傾舞的贏面更大一些而已,奈何,他一上來就中了月傾舞的暗算,體內大半靈力都要去壓制火焰,此消彼長之下,自然不敵。
“長老!”站在一旁的六名帝階后期圓滿終于回過神來,其中一人高聲道,“我們快助長老一臂之力。”說著,這名紀家人取出一把長刀,猛地沖向了月傾舞。
剩下的五人見了,也紛紛沖向了月傾舞,那火星他們不敢碰,只能來個圍魏救趙,希望能幫上他們家的長老。
月傾舞眼中閃過狡黠之色,嘴角勾起惡劣的弧度,右手一揮,六點火星朝沖來的六人射去。
六人大驚,全都閃身躲過,連他們家圣階長老都壓制不住的東西,他們要是粘上一點兒,還不得化成飛灰!
月傾舞控制著火星追著他們滿大廳亂竄,心中樂得不行了,臉上卻還要裝出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憋得特別難受,卻又樂在其中。
中年男子見了,氣了個半死,他能感覺到,那六點火星和攻擊他的火星威力根本不一樣,這死丫頭分明是在耍他們玩。
月傾舞玩得正開心,見他要出聲提醒,哪能讓他得逞,她伸出白生生的右手,很是那啥的打了個響指。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在此時不亞于一道驚雷,乍響在所有人的心上,回蕩于寬闊的大廳之中。
下一刻,“轟!”中年男子身上已經曼延到肩頭的火焰陡然大盛,不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將他整個吞沒在了其中。
“啊!”中年男子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回蕩著,帶來陣陣回音,卻無法改變他被燒成灰燼的命運。
紀家老者聽到這聲慘叫,心里就是一涼,他揮出一劍擋開問月劍,偷眼一看,差點兒被嚇得魂飛魄散。
他知道,這回是他娘的看走眼了,這兩個死丫頭都他娘的不是人,難不成他娘的是內界的大小姐出來玩的?真他娘的。
紀家老者在心中連罵了四句他娘的,眼看著月傾寒又是一劍刺了下來,他竟是不閃不避,揮出一道劍氣朝月傾寒的胸口斬去,竟是要以命搏命。
月傾寒眸光微閃,這一劍,就算斬在她的身上也無所謂,因為她穿著銀蓮仙衣,不可能傷到她。
但是,那股力道定然會將她震退,也就是說,避與不避都是同樣的結果,月傾寒眸光一冷,問月劍猛地射出一道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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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老者面色一變,拼了老命一個驢打滾朝右側的石門滾去,卻不料,那到劍氣竟在半途分成了兩個劍尖。
其中的一個劍尖刺空,另一個劍尖卻是“噗”的一聲,刺穿了他的左臂。
“額!”紀家老者猛地一咬牙,強忍劇痛翻身站起,撞開前方的石門就沖了出去。
月傾寒被那道劍氣斬中胸口,忍不住倒退了三步才勉強站穩,卻是一點兒傷都沒受,只是胸口微有鈍痛而已。
銀蓮仙衣不愧是通天靈寶!
月傾寒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劃過冷光,淡淡道了一句,“小妹,別玩了。”就追了出去。
月傾舞撇了撇嘴,很有些意猶未盡,她的雙手十指一陣翻動,輕喝一聲,“燃!”
剎那間,追著六名紀家人跑的火星全部變成了直徑三丈多的大火球,將那六名紀家人全部裹了進去,燒成了灰燼。
月傾舞一揮手,地面上的幾枚儲物靈戒飛起,落入她的手中,她翻手收起,轉身朝月傾寒追了過去。
月傾寒沖出石門,迎面就是五顏六色的光華朝她打來,數不清劍氣、刀芒、火球、風刃將整個通道充滿,讓她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月傾寒眉頭一皺,問月劍連揮,冷月十二斬和冰之變化法則同時使出,鋪天蓋地的細碎劍氣連成一片,好似一面盾牌迎上了五顏六色的光芒。
“轟轟轟!”無數的劍氣與大量的符箓相撞,紛紛炸成絢爛的煙花,朝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而在這片煙花當中,一道耀眼的白色劍光好似斬開了空間,將煙花攪得四分五裂,朝逃在前方的身影斬去。
紀家老者感覺到身后的殺氣越來越近,心中驚駭,拼了老命似得往前跑,卻始終無法擺脫。
眼看著,前方已是另一道石門,身后的殺氣卻已然臨身,他怒吼一聲,猛然轉身,手中長劍倏然橫掃。
“當!”不似金鐵交擊,卻似玉石撞在廢鐵上的聲音,紀家老者的臉色巨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倒飛而去,“轟”的一聲撞開石門,跌入了后方的大廳之中。
月傾寒卻是絲毫不停,身形一閃就沖入了大廳之中,揮手間數百道劍氣揮灑而出,朝倒在地上的紀家老者罩去。
紀家老者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如喪考妣,因為就在剛剛,他手中的圣器長劍被硬生生斬斷了。
若不是他見機的快,退得快,怕是已經死了,而現在,他手中無劍,又如何能抵擋月傾寒這一劍?
在這一刻,他無比的后悔,為什么要招惹月傾寒和月傾舞這兩個妖孽,五千萬就五千萬好了,一個億他也不是出不起啊!為什么就鬼迷了心竅呢?
唉,他在心中嘆了口氣,讓他開口求饒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因為他知道,月傾寒不可能放過他,既然如此,不如死得體面一些。
冰藍色夾雜著白色的劍氣好似一場暴風雪,怒吼著,席卷著空間,似要將面前的一切湮滅。
然而,就在這場美麗卻危險至極的暴風雪即將奪去紀家老者生命的一刻,一塊白色方帕擋在了他的頭頂。
“噼啪噼啪!”好似冰雹打在地面上的聲音連成一片,匯聚成一曲驚心動魄的樂曲,響在紀家老者的心上。
片刻,劍氣全部消失。
月傾寒手持問月劍,冷冷地看著對面的十個人,美婦、中年男子,六名帝階后期圓滿,不是姜家人,又是何人呢?
紀家老者長舒了一口氣,連忙翻身站起,快步來到美婦的面前,抱拳一禮,道:“多謝救命之恩。”
美婦笑著擺擺手,道:“無妨,紀老頭,這是怎么回事?為何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呢?”
“唉!”紀家老者嘆了口氣,剛要說話,卻覺眼角一道劍光閃過,嚇得他連忙向前一撲,躲過了月傾寒的一劍。
“韓小姐。”美婦閃身擋在了月傾寒的面前,笑道,“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紀老頭已經這般狼狽,你何苦苦苦相逼!”
“呵呵,此言差矣。”伴隨著清脆的笑聲,月傾舞出現在月傾寒的身邊,看著美婦,笑道,“此事本就是他們先發難,欲要用我威脅我姐姐交出宗師器,狼狽,是他們應該付出的責任。”
美婦臉色一沉,她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還以為月傾舞是一只君階后期的小白兔,她堂堂圣者說話,哪有一個君階小丫頭插嘴的份,可是看看月傾寒,她還是沒有發作,而是淡淡道:“那么,韓小姐覺得如何才好呢?”
月傾寒翻手收起問月劍,轉身朝一扇石門走去,淡淡道:“小妹,我們走。”她沒有再動手,卻也沒有說作罷。
月傾舞微微一笑,朝眾人揮了揮手,跟上了月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