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再次落到了擂臺之上,淡淡笑道:“請諸位賜教。”
眾人:…
見過月白一劍斬殺夏天的實力,一時半會兒還真沒人愿意上去觸霉頭,就算有想和她切磋切磋的,也不想現在上,若是受了重傷或是消耗太大,即便有丹藥恢復,短時間內也會影響狀態。
這其中,尤以楊憑欄最想上去一戰,畢竟他和月白的攻擊方式有一定的相似之處,和別人的都不一樣,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急著下場,反正機會還有。
就在場中氣氛變得越來越冷的時候,云樂哈哈笑道:“洛嚴斌…”她的話語帶著戲謔,尾音拉得長長的。
洛嚴斌心中一個咯噔,喝酒的動作下意識一頓,面部也有些發僵,他已經知道云樂要說什么了。
果然,就聽云樂笑道:“剛剛你不是要和月白一戰嗎?如今月白處于全盛狀態,你和她一戰剛好,也不會被人說成是乘人之危。”
洛嚴斌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心中把云樂罵了千百遍,卻也無法,只能放下酒杯,站起身,笑道:“也好,那在下就請月白姑娘賜教了。”說著就躍上了擂臺。
月白的嘴角微微一揚,云樂小公主還真是挺配合,這個洛嚴斌,她的確想和對方一戰。
“玉劍閣月白,請賜教。”月白微微頷首,眉眼淺淡,像是一朵純潔無瑕的白蓮花,絲毫看不出來她心中正在盤算著怎么給對方來個沒臉。
樓閣上。
月紅等人看到月白的表情,都忍不住笑了,月青興奮道:“完了完了,月白姐要收拾人了,這個洛嚴斌,嘖嘖,本小姐先給他點上一排蠟,就不用他謝我。”
眾人都笑了起來。
擂臺上。
洛嚴斌勉強笑道:“落日山洛嚴斌,請賜教。”說著翻手取出一把長刀豎在身前,刀身鍍上了一層紅色的光芒,顯然已是敘事待發。
月白微微垂著雙手,淡淡笑道:“請。”
洛嚴斌于剎那間暴起,整個人裹挾著淡淡的紅光,沖向了對面的月白,其速度疾如閃電,快如流風,勢如奔馬,一往無回。
月白靜靜地站在原地,對沖過來的洛嚴斌視而不見,她垂眸斂目,雙手十指迅速地翻飛了起來。
小看他?洛嚴斌心中大怒,卻也是一喜,速度更快,不過眨眼間就來到了月白的面前,雙手握刀一刀劈向月白的頭頂。
他這一刀出了全力,沒有絲毫的留手,刀刃上的紅色光芒都變成了近乎于黑色的暗紅色,帶著血腥氣和死亡之氣,,明顯是想置月白于死地。
月白抬眸,對劈下的長刀同樣視而不見,只淡淡地看著滿臉狠色的洛嚴斌,雙手一翻,輕輕一推,如海浪般的寒冰爆發而出,連接成片,直接撞上了洛嚴斌的胸口。
連成一片的寒冰起伏著、洶涌著、一浪一浪,沒有冰那么堅硬,卻又不像水那么綿柔,冰水合一,剛柔并濟,洛嚴斌根本無法抵擋,被沖得迅速向后,直接飛出了擂臺。
月白靜靜地站在原地,微微垂著手,看向站在臺下,雖然極為狼狽,看上去卻并未受傷的洛嚴斌,淡淡一笑,道:“承讓了。”
洛嚴斌眼中的黑氣猛地洶涌而起,好似即將出籠的野獸,欲要擇人而噬,卻被他生生壓下,縮回了獠牙利爪。
洛嚴斌朝月白抱了抱拳,勉強扯出一個笑臉,道了句“多謝月白姑娘手下留情”就返回了樓閣。
月白笑了笑,手下留情嗎?她可沒有。
抬眸朝四周看去,卻見所有人,如冷冽云、林安平、楊憑欄等人全都低頭斂眸,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架勢,就才在腦門上寫著:“別找我,我不打。”
月白淡淡一笑,轉身回了樓閣。
月白的離開讓其他人松了口氣,紛紛上臺比斗,就連一直沒有出手,被稱為自由修煉者聯盟第一天才的墨羽,一名穿著黑袍的男子也上了臺。
結果不出眾人所料,商明月的實力依舊可怕,所有和她交手的人都毫無懸念地敗在了她的手里。
云樂小公主也比了幾場,輸給了楊憑欄,和林安平拼了個平手,其余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而墨羽,他的攻擊方式是暗殺一道,只和冷冽云戰了一場,險勝一招,之后再沒有出過手。
而申屠英,分別敗給了商明月和楊憑欄,還沒來得及和別人交手,就用掉了兩次失敗的機會,失去了比斗資格。
月紅也和楊憑欄、燕玫衣、林安平各戰了一場,結果敗給了楊憑欄和林安平,險勝燕玫衣,這讓不少人忍不住驚嘆玉劍閣的實力,竟然除了月白以外還有一個月紅,實力之強,若是不可小覷。
最終,場中還有資格下場的不過四人,玉劍閣月白,商明月,自由修煉者聯盟墨羽和武靈宗的楊憑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們四人的身上。
出人意料的,楊憑欄第一個登上了擂臺,他直接看向了玉劍閣所在的樓閣,微微一笑,道:“月白姑娘,你我一戰,如何?”
燕玫衣忍不住笑道:“楊兄,你為何不和商姑娘一戰,卻要和基本不可能戰勝的月白姑娘一戰呢?”
楊憑欄淡淡一笑,道:“因為,我和月白姑娘的攻擊方式有相似之處,若是與她切磋,會有不少的收獲。”
“哦。”燕玫衣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后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語調拉長,卻戛然而止,頗有深意,引人遐思。
楊憑欄面色一僵,卻沒有接口。
沒幾個人是傻子,不少人都看向了商明月,眼神曖昧,卻見孟林大陸第一美人靜靜地坐在樓閣上,美得好似一輪明月,縹緲而遙遠。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她面無表情,微微低頭,緩緩轉動著手中的茶杯,楊憑欄為何不與她交手,她自然知曉,可惜,那與她無關。
此刻,月白落到了擂臺上,她依舊是那副靜靜而立的樣子,垂著手,淡淡地看著楊憑欄,微微笑道:“楊師兄請。”
楊憑欄收住心神,翻手取出他那根很像毛筆的短槍橫在身前,面色凝重道:“月師姐請!”
月白微笑頷首,揮手一道冰錐打了過去。
楊憑欄用短槍向前一點,槍尖正好點中冰錐的尖端,將冰錐點碎,隨即手腕一震,一道淡綠光芒朝月白射去。
月白揮出一道冰盾擋住,隨即手腕一旋,輕輕一推,冰盾旋轉著,裹挾著寒氣,朝楊憑欄打了過去。
楊憑欄的面色更加凝重,手中短槍連續揮出兩道淡綠光芒,同時撞上飛來的冰盾,將冰盾凌空撞碎。
兩人就這樣站在原地,你來我往,不溫不火地打了起來,眾人就看到冰錐、冰墻、淡綠光芒亂閃,很是激烈的樣子。
大約一刻鐘后,月白和楊憑欄一起停了下來,月白靜靜而立,垂著手,楊憑欄則輕輕握著手中的短槍,兩人相視而立。
半晌,楊憑欄抱拳行禮,淡淡笑道:“多謝月師姐指教,師弟感激不盡,這場比斗,師弟認輸,心服口服。”
平日里,不同的宗門弟子互相稱呼師兄師姐純粹是一種客氣的稱呼,并不能代表什么,恭敬或是鄙夷,但楊憑欄這幾聲師姐,所有人都能聽出他的認真和恭敬。
到底發生了什么?很多人都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他們根本沒看懂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楊憑欄會對月白這般恭敬。
公輸行輕輕嘆息,喃喃自語道:“憑欄的攻擊方式很特殊,一直沒人能給他更多的指點,所以一直很單一,如今和月白一戰,他應該領悟了不少,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倒也是好事。”
月白依舊是靜靜地站著,面色淡淡,只微微笑道:“楊師弟客氣了,我們同為特殊的修煉者,互相交流經驗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何必言謝?”
月白稱呼楊憑欄為師弟,不是自大或是居功,而是一種認可,同為孟林大陸上極少數特殊修煉者的認可。
楊憑欄果然很開心的樣子,臉上露出笑容,道:“也對,是師弟我見外了,還望日后能多和月師姐交流。”
月白微微一笑,道:“隨時恭候。”
楊憑欄抱了抱拳,笑道:“來日,師弟一定登門拜訪,還望師姐莫要嫌棄。”
月白微微點頭,笑道:“好。”
楊憑欄也點了點頭,轉身下臺。
月白也回了玉劍閣所在的樓閣。
“月白姐。”月青滿眼八卦地湊到月白的身邊,賊兮兮地笑道,“那什么楊憑欄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要不然他怎么會說出那種話?”
月白無語了一瞬,笑道:“楊憑欄喜歡商明月,而且,我也不喜歡他那樣的男子。”
“啊?”月青不解,道,“月白姐,你怎么知道?”
月心在一旁笑道:“很簡單啊,月青你說,楊憑欄為什么不選擇商明月或是墨羽比斗,卻偏偏選擇了我們月白姐,就像燕玫衣所說的,他能勝過月白姐的幾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
月青撓了撓頭,她會算計人,更會做生意,可對著情情愛愛之事,她還真是不太了解,忍不住問道:“不是因為他的攻擊方式和月白姐的有些相似之處,比斗能領悟到很多東西嗎?”
月心搖頭笑道:“那他完全可以選擇墨羽作為對手,以他的實力,勝過墨羽的幾率還是很高的。而商明月對上我們月白姐,勝率卻是很低,這樣一來,他不但可以博一個好名次,還能和我們月白姐交手,何樂而不為呢?再不濟,日后上門約戰也是一樣的。”
月青想了想,點點頭道:“也對。”
月心笑道:“所以,他選擇和我們月白姐交手,第一,可以避免商明月和月白姐交手,商明月的實力有目共睹,能勝過墨羽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可能勝過我們月白姐的可能性卻幾乎沒有。所以,他選擇了月白姐,把墨羽留給了商明月,如此一來,名次能好一些。”
月青恍然,雖然青年大比不是特別嚴謹,即便戰到了最后,也有可能因為勝場不足而無緣魁首,但能出現在最后一戰之中,無論勝負,傳出去,名聲都會好很多。
月心見她懂了,繼續道:“第二,他自己肯定能和我們月白姐交手,切磋的事情那是妥妥的。所以,他放棄了參加最后一戰的機會,為了讓商明月能參加最后一戰。所謂‘名、利’二字,他能拋下名利,只為商明月的一點點可以說是可有可無的名聲,可見對商明月是有意思的,至少也是有好感的。”
月青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急吼吼的上臺,他是怕月白姐選擇墨羽,或者墨羽選擇了月白姐,他根本無法和商明月動手。”
月心眼睛一亮,笑道:“這一點我倒是沒注意,但你這么一說,八九不離十就是這樣。”
樓閣上眾人八卦,擂臺上,墨羽和商明月已經落到了擂臺上。
墨羽整個人都籠罩在黑袍里,露出來的眼睛看向對面的商明月,神色平靜無波,一點見到絕世美女的驚艷神情都沒有。
墨羽微微抱拳,淡淡道:“自由修煉者聯盟墨羽,見過商明月商姑娘,還請商姑娘賜教。”
商明月抱拳還禮,淡淡道:“商明月見過墨公子,請墨公子賜教。”
話音剛落,墨羽就消失在了原地。
商明月早就見過他的攻擊方式,絲毫也不驚訝,只翻手取出細劍,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忽而一道銳嘯聲響起,商明月手中細劍毫不猶豫地朝右側一擋。
“叮”的一聲脆響,匕首和細劍撞在了一起,墨羽的身影出現在匕首的后面,一只手還握著匕首的柄。
商明月眼中光芒一閃,腳步一錯,身影向前,手中細劍一轉,貼著匕首一掠而出,直刺墨羽的咽喉。
墨羽臉色一變,頭向后仰避過了這一劍,卻不料商明月乘勝追擊,一劍接一劍,一劍快過一劍。
每一劍的威力都不大,看上去輕飄飄的,卻連綿不絕,將墨羽逼得只能應對,無法再行消失。
墨羽內心叫苦,他不怕那種攻擊特別強的對手,因為只要打不到他就都沒有,可他就怕商明月這種打法,出招太快,打亂了他戰斗的節奏,和他短兵相接,這樣,時間一久,他必輸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