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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殺機的開始

熊貓書庫    青鋒涼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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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岳都城,安國王府。

  林落音接到岳任廣遇襲失蹤的消息時,正和岳任平在花園賞花,早在八年前夫妻倆就過上了養老一般的生活,萬事不管,只管逍遙快活。

  兩人看過信,臉色都難看起來,就連這滿園的鮮花好像都黯淡了,縈繞在鼻端的花香好像也失去了味道。

  林落音眼中泛起殺意,冷冷道:“莫云樓內必然出了內奸。”

  自從岳任廣離開京城,莫云樓的探子就一直跟著岳任廣,保護他的安全,隨時為他提供情報。

  在這種情況下,能沖散一萬大軍,這種兵力的調動莫云樓竟然沒有察覺,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所以,一定是莫云樓內出了內奸,將消息隱瞞了下來。

  岳任平笑了笑道:“沒事,回去讓大哥處理了就是,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立即收拾東西,馬上離開京城。”

  林落音點頭道:“徐家、常家和百里家那邊需要遞個消息,讓他們和我們一起走,以免被人拿住。”

  岳任平微微點頭道:“這些事情落音你處理就好,我就不管了。”

  林落音點頭,起身離開。

  當天夜里,老國公百里沙,徐直和常旭、常瑤全都暗中來到了安國王府,唯有常青的老爹沒有走,他有官職在身,不能隨便走。

  百里沙老了,老爺子快到七十了,早就退休在家養老,但依舊是精神矍鑠,一看到岳任平就問道:“任平小子,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么急的叫我過來,還把常旭和常瑤兩個孩子也叫過來了。”

  岳任平將莫云樓傳來的消息遞給了百里沙,道:“老國公您看看吧。”

  百里沙接過,展開一看,不由面色一變,道:“你懷疑是岳傾舟?”

  岳任平搖頭道:“此事不能確定,那幾個小子都有可能,不過岳傾舟的可能性最大,那小子藏得最深,而且,若是皇兄出事,他得利最大。”

  百里沙道:“你是想讓老頭子我跟你們走?免得那小子拿我威脅燕子?”

  岳任平點頭道:“百里燕在百里家唯一看重的就是您,只要您不在,百里家安然無恙,可若是您在,就會平添很多變數。”

  百里沙皺了下眉,道:“若是陛下安好,我們走與不走好像沒什么關系。”老爺子還是不想走。

  岳任平搖頭道:“沒用,如果動手的人真是岳傾舟的話,以那小子隱忍好似毒蛇的性子,即便皇兄沒事,他也會說成有事,若是皇兄出現,他會說皇兄是冒充的。”

  百里沙沉默,的確是這么回事,即便岳任廣還活著,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怕是回不來了。

  有這么長時間,足夠岳傾舟那小子掌控整個京城,到時,即便岳任廣回來,那小子一句冒充,當場殺了也是白殺。

  想要收拾那小子,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岳傾寒班師回朝,那樣的話,就不能讓岳傾舟手里有人質。

  “行。”百里沙點頭道,“老頭子跟你們走。”

  百里沙同意了,常旭和常瑤還小,同不同意都得同意,徐直一直是白身,沒有什么事情,自然是跟著。

  于是,這一伙兒人連夜從安國王府中的密道離開了京城,喬裝改扮趕往了朔國,準備從哪里改道去南陸。

  當岳傾舟得到幾人失蹤的消息時,已經是三天后的夜里了,他想要派人去追都追不上了。

  彼時他正在寵妃蓮兒的宮中,氣得他直接摔碎了杯子,嚇得一旁的蓮兒渾身一抖,面色發白。

  這個蓮兒,原名關柚兒,是鎮北將軍府的人,算起來是關力的一個堂妹,當年是以路遇美人的名頭抬進門的。

  實際上就是兩家的結盟,這件事情兩家藏得極好,就連莫云樓也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

  要說天下間岳傾舟最忌憚誰,那肯定就是岳傾寒,原本以為有人質在手可以高枕無憂。

  可如今,若是岳傾寒率軍來攻,他要如何應對?只能加快謀權的速度,鞏固自己的實力,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關柚兒見他面現不悅,一副隨時要走的樣子,心中一跳,連忙小心翼翼道:“陛下,何不借機將襲擊父皇的事情嫁禍給岳傾寒或是岳任平,就說是他們要篡位,事情敗露后才逃走的。”

  這一聲陛下叫的岳傾舟渾身舒暢,耐心地解釋道:“愛妃不知,若是別人,朕自然可以這么做,可是岳傾寒和岳任平,不行,至少現在不行。岳任平和岳傾寒想要奪權早就可以成功,沒必要這個時候奪,最重要的是,新老兩代戰神在百姓當中的威望太高,幾乎不可撼動。朕若是嫁禍給他們,的確會煽動一部分人相信,可是會有更多的人懷疑朕,尤其是文武百官,那些人可都是老狐貍,朕現在還沒有實力和他們正面對上,所以,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

岳任平那么果斷的走,其實就是希望岳傾舟走這步棋,將襲擊岳任廣的事情嫁禍他和岳傾寒的身上。在  一旦他那樣做了,那么,的確會有一部分人相信他,可是更多的人都不是傻子,是絕對不會信的,反而會懷疑岳傾舟不懷好意,這就是民心的重要性了,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一點兒也沒錯。

  關柚兒低低的應了一聲,一副恭敬柔順的模樣,柔聲道:“是,陛下,是臣妾胡言亂語了。”

  她微微垂著頭,雪白的脖頸彎出好看的弧度,微微垂著眸,好似極為自責,看上去楚楚可憐,加上酥胸半露,更添一層誘惑。

  岳傾舟心中愛憐之意大起,哪里舍得責怪,連忙伸手摟住關柚兒安慰起來,安慰著安慰著,兩人就安慰到床上去了。

  岳傾寒和百里燕騎著馬離開南陸都城。

  剛出城門,岳傾寒就道:“燕子,我們此行怕是不會安穩,你想要打仗,這次有的是機會。”

  百里燕微微挑眉,道:“半路會有人截殺我們?”

  岳傾寒道:“嗯,如果真是岳傾舟做的,那么天下間,最能威脅到他的無疑就是我了,他一定很想殺了我。而且,他也一定能料到我會擔心皇伯父出來尋找,這是他唯一殺掉我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百里燕點點頭道:“也對,哎,那我爺爺怎么辦?岳傾舟不會為難我爺爺吧!”

  岳傾寒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父王和母妃已經帶著老國公和常旭、常瑤離開京城了。”

  百里燕一想也是,便笑道:“那就好,只要我爺爺沒事,我才不怕他派人來殺我,反殺了就是,有仗打我高興著呢。”

  岳傾寒笑著點頭,兩人急奔而去。

  玉蘭白龍馬和烈影都是寶馬,行了一日,已是連過兩座城池,岳傾寒和百里燕并未選擇在城內住下,而是宿在了野外,怎么說也要給某些人一點兒機會。

  不過讓百里燕失望的是,在外留宿一夜,也沒有遇到什么刺客,這讓她十分不滿,抱怨了一早上。

  抱怨完,兩人繼續上路,一路行來三十日,竟是沒有遇到任何的一路刺客,這讓兩人都有些詫異。

  前面就是淮陽城的城門,百里燕忍不住道:“凰歌,你說他們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么好的機會說放棄就放棄了?”

  岳傾寒瞇了瞇眼睛,道:“怕是在等什么契機,你我務必要更加小心,以免小河溝里翻船。”

  百里燕點頭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嗯。”岳傾寒應了,兩人催馬進城。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天色很快就會黑下來,岳傾寒和百里燕在淮陽城中轉了一圈,最后選了一家客棧。

  兩人剛一走進去,伙計就迎了上來,笑道:“二位客官,住店?”

  岳傾寒朝四周打量了一番,總體來說還算干凈整潔,此時正是飯點,有不少客人正在一樓大廳里吃飯,看上去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些喧鬧。

  岳傾寒淡淡道:“住店,要一間上房。”

  這種事情按理說應該女扮男裝的百里燕說話,奈何她不會模仿男人的聲音,不說話還行,一張嘴就露餡,只能岳傾寒來說。

  伙計可不管男人說話還是女人說話,能賺錢就行,笑道:“好的,二位客官請跟小的來。”

  岳傾寒和百里燕隨著伙計來到柜臺前,付了銀子,取了鑰匙,兩人攜手朝樓上走去。

  待轉過樓梯的一個拐角,百里燕看向岳傾寒,眨了眨眼,帶著詢問。

  岳傾寒微微頷首,眼神肯定。

  百里燕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帶著興奮。

  岳傾寒笑了笑,拉著她往樓上走。

  她們上樓以后,客棧一樓大廳的角落里。

  一名看上去就是普通行商的男人將最后一口酒喝盡,放下筷子,好似隨意地朝樓上走去。

  片刻后,有一名和剛剛上樓的男子容貌身形和身高都完全不同的男人快步走下樓梯,匆匆出了客棧。

  岳傾寒和百里燕進入自己的房間。

  這里的環境還不錯,干凈整潔,寬敞明亮,該有的桌椅之類都有,唯一不好的是,這里只有一張床。

  “哈哈!”百里燕笑趴在岳傾寒的背上,手臂從岳傾寒背后繞過,挑起她的下巴,調笑道,“娘子,今晚,我們就要同床共枕了,為夫會很溫柔的。”

  岳傾寒:…

  她翻手將百里燕扯到前面,直接按在床上,居高臨下,雙手按在她的胸前,還捏了捏,淡淡道:“為妻也會溫柔的。”

  百里燕:…

  你這一臉淡然的耍流氓也是絕了。

  夜里。

  躺在床上的岳傾寒扯了扯身邊的百里燕,百里燕頓時睜開了眼睛,雙眼亮閃閃地看向她。

  岳傾寒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玉瓶,從瓶子里倒出一粒小藥丸塞到了百里燕的嘴里,順手點了一下她的喉嚨,幫她咽下去。

  百里燕差點兒被嗆到,好懸就咳了出來,咬牙挺住憋了個半死,心中腹誹:凰歌這個家伙一定還記著我白天調戲她的事情,真是的。

  百里燕胡思亂想間,房門處傳來一聲極為細微的“噗”,借著月色,可以輕易地看到一縷淡淡的白色煙霧。

  百里燕頓時瞪眼,給黃花大姑娘下迷藥,你們寓意何為?這種無恥惡劣的行為簡直該死。

  岳傾寒伸手把她的眼睛合上,順手點了點她的嘴唇,示意她別出聲。

  又不是給死人合眼,而且,又占她便宜,百里燕心中腹誹,卻是真的一動不動地裝起睡來。

  半晌,門口處傳來門栓被撥動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打開,四道黑影迅速進入了房間。

  這四人全都帶著黑色的面具,若不是仔細觀察,連他們的眼睛都看不清。

  全都穿著寬大的黑色夜行衣,衣服上明顯有被繩子勒過的痕跡尚未消去,這種衣服,讓人看不清他們的身形。

  手中拿著涂成黑色的鋼刀,在夜色中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若非近距離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那是一把刀,讓人防不勝防。

  光看這種裝束就知道,這四個人一定是做慣了暗殺這種事情的人,加上他們行走間毫無聲息,應是此中好手。

  這四人兩人在前,兩人在后,相互為支應,緩緩地,十分謹慎地朝著床鋪一步步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前面的兩人已然來到床邊,手中黑色的鋼刀霍然舉起,殺氣在一瞬間爆發,鋼刀瞬間斬下。

  赤紅色的光芒猛然亮起,赤霄劍出鞘,“叮叮”兩聲,兩把黑色的鋼刀頓時被震飛了出去。

  那兩人知道不妙,竟是絲毫也不猶豫地朝兩側分開,迅速朝窗戶和房門沖去。

  岳傾寒已然翻身而起,赤紅色的光芒連閃兩下,床前的兩名黑衣人咽喉被劃破,當場斃命。

  岳傾寒落地,左手朝窗戶和房門處連揮兩下,兩道寒光飛出,只聽“噗噗”兩聲,那兩人的后心被飛刀射穿,尸體當即軟倒。

  “凰歌,你又不給我留!”百里燕的聲音好似三十歲的怨婦,聽得岳傾寒渾身一抖,手臂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岳傾寒暗嘆一聲,長大了果然就不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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