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隱是真的能吃。
江懷鹿和楊巔峰兩人提著個筷子還沒動動彈呢,她一只手抓著雞腿,一只手抓著豬蹄,啃得滿嘴是油。
眼睛都快放光了。
“你這是多久沒吃飯了?”楊巔峰吞了吞口水,這風卷殘云般的景象啊。
碗碟都快空了。
阿隱眉頭皺了皺:“大概也就三年吧。”
說完頓了頓,卻也沒多解釋。
羊癲瘋百思不得其解,你怕是瘋了,首富溫家三年沒給孩子吃飯,你是說夢話呢。
“你們也快吃啊。別客氣,多吃點…我想這一口可是好久了。”說著說著,深深的吁嘆一聲。
江懷鹿和楊巔峰兩人默默對視一眼,看了眼桌子,面無表情的抬起筷子。
夾了一根青花瓷碟子里墊豬蹄的青菜葉子。
這一桌子,都空了…
還別客氣。
她還真挺客氣的。
這家伙吃的肚子微圓,還偷偷摸摸打了個一個嗝。
“咳,這裙帶有些緊了。我先去凈水,松松裙帶…對了,幫我催一下我的八寶雞。怎么還沒來…”阿隱站起身,拉著裙帶。
溫如珠身姿窈窕,本就生的偏瘦。
此刻那腰帶竟是勒緊了。
江懷鹿看的眼睛都瞪的溜圓。
吃到要松褲腰帶的程度,打死也不敢信是溫家大小姐啊。
楊巔峰一副被刷新了認知的震驚模樣:“她竟然也會這一招?我以為只有我,吃多了才會松褲帶呢。姑娘家也會這樣嗎?我總說溫家裝模作樣,原來是我錯怪溫家了。竟然…如此不拘小節!”
楊巔峰不住的嘆氣。
他也不懂為什么珠珠改名叫阿隱,非說自己是阿隱。
“底下吵吵鬧鬧做什么呢?”好一會兒,沒瞧見阿隱回來,反倒是底下竟是還傳來了吵鬧聲。
楊巔峰尋了個小二,小二卻是一臉好笑。
“這可是一出怪事呢,尋常都是男人耍流氓,從未瞧見女人耍流氓的。這男女凈手的地方相鄰,時常有男子想要潛進去,甚至還專門請了婦人守著呢。結果今兒竟是遇到女流氓了…那姑娘家潛進了男子更衣處,那些公子可嚇壞了。”
“那些公子哥兒嚇得直叫喚呢。”
正巧旁的桌子在喚小二,小二頓時忙去了。
沒多時,阿隱回來了。
去時穿著一件湛藍長裙,上面還繡著極其精致的圖案。
這會卻換上了一身月白色長衫,頭上的朱釵拆了個干干凈凈,將頭發高高束起。倒有幾分英氣勃發的模樣。
若是不知真相,只怕還以為是個俊俏的公子哥兒。
“方才出了個怪事你可聽說了?”楊巔峰道。
“方才底下那些人可真奇怪。”阿隱異口同聲道。
兩人愣了一下,楊巔峰笑著道:“你先說你先說。”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只是這荒都人太大驚小怪,我去凈手時,那些男人一個個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看著我。”
“還有一個嚇得尖叫一聲,衣裳都沒穿好便沖出去了。”
“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
“瞧見我解衣帶時,一個個臉都通紅了,喊著非禮忽視全跑了出去。留我一個人換了衣裳出來。”阿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人還挺講究。
啪嗒。
兩個小胖墩手上的筷子都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