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各地的良家子早就集結了個差不多,要是這時候還沒到,那估計是不能有什么好名次了。
除非是特別過硬的家世,可一般來說,家世過硬的,也不會拖到如今。
倒是本就在京城里的良家子們比較自在,不用找地方住,不用急著采買東西。
如今京城里很是熱鬧,有別處來做生意的,比如胡商之類的,帶來些新鮮貨。
反正光是這些良家子們采購,就叫京城做衣裳首飾生意的大賺一筆。
這個時候,如意閣的生意就更慘淡了。畢竟那件事是瞞不住的。
就算是大家理智上知道如意閣可能無辜,但是好東西那么多,為什么一定買她家的呢?
就算是有人不知情去買,也會有人告訴她們,當下就不要了。
因此,這賬目就十分的難看,而本來為了應對如今,如意閣是做了不少新東西的…
扯遠了,只說如今京城熱鬧,阿蘿帶著出來逛街。
如今的時代是良家婦女出門不必遮蔽,與唐宋時候一樣,只要家里允許就可以出來了。
但是青樓或者歌舞伎戲子這些人出門,反倒是需要遮蔽。
于是也特別明顯,只要看著哪個遮蔽著,基本就是那些女子了。
這是對她們的歧視,不過也是法律規定的。
阿蘿帶著紗帽,領著小丫頭在街上逛著。
不過雖然有人側目,但是畢竟這是大街上。
人們會因為她們的裝扮而輕視,但是當街為難倒也不會,畢竟京城巡邏是嚴格的。一會就過一隊巡邏的士兵。
尤其是如今這時候,就更多。
阿蘿進了一家首飾鋪子,這是一家小的首飾鋪子,兩層樓,卻很窄。
一進去,掌柜就笑道:“客人來了,請自己看看。”
“我找吳叔。”
吳叔是這家首飾鋪子老板。
“哦,那姑娘后院請。”如今店里也是有人的,畢竟也不是所有的姑娘們都買得起如意閣那種等量級的首飾。
這種尋常的鋪子里,買的人反倒是更多些。
尤其是這吳家鋪子,也是有年頭了,手藝不錯。
后院里,吳叔見了她笑呵呵的:“姑娘來了。”
“吳叔,殿下可有吩咐么?”阿蘿坐下來。
她身后的丫頭這會子被她打發去樓上選首飾了。
“姑娘來的巧,我一早剛得了消息。”吳叔笑了笑,坐下來將剛滾了的水沖進了茶壺。
“殿下改了個主意。”
“如何說?”阿蘿攥著袖子略有些緊張。
“殿下打算成全了寧家。”吳叔道。
“那我呢?”阿蘿問道,本來她要做的事,就是阻止這樁婚事…然后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殿下說,隨你,你要是愿意留下,自然日后有你的好處。但是你要做的事,你自己要清楚。你要是想走,就借著七皇子大婚走。殿下依舊給你一筆錢。”吳叔道。
“…我…”阿蘿咬唇:“我要是留下的話…”
“姑娘,不該想的就不要想,不能提的就不要提。殿下救你一命,與你有恩,如今你替他做事,他也感謝你。必然要護你周全。別的不該想。我也看著你好幾年了,不要做糊涂事。”吳叔忽然道。
“是。”阿蘿苦澀的應了一聲。
她也知道,她答應跟七皇子…
那時候就斷了她能伺候殿下的路了。
“我…愿意留下。為殿下做事,只求殿下來日大事成,依舊能放我自由。”阿蘿道。
“這是自然。你既然愿意,就該自己努努力。殿下也會幫你。”吳叔笑道。
“好。那我就回去了。”阿蘿起身,又看了吳叔一眼,卻也沒再說什么。
沒什么好說的了。
她走后,吳叔自己喝茶。坐在搖椅上晃悠著,心想這也是個傻姑娘。
喜歡誰不好,喜歡殿下。
殿下后院里什么樣的沒有呢。
七皇子要安排這件事,就需要一個機會。也需要一筆錢。
舒乘風恰到好處的給他機會,也叫他在內事府得到了一筆錢。
于是,沒過幾天,浮生園的阿蘿就‘病故’了。而良家子里,多出來一個叫程玉蘿的。
不過家世不顯,就是個普通的南方小吏家的女兒。
太子府中,也難得安靜這許久。
宮中是初一開始選,太子和太子妃是不必去的。
不過是初二,陛下就送來了兩個人。不光是太子府,二皇子和三皇子府上也有。
七皇子和八皇子也各有兩個。
宗室里也分出去好幾個。
來太子府的,是向氏與李氏。
李氏是北方承州府同知的庶出女。
這家世就不夠看的。
向氏則是有少數民族的血統的一個商戶女。
如今選人,只要你才貌都好,貧民和商戶都可送姑娘來的,不過就是麻煩些。
這兩個人都是樣貌極好,尤其是向氏。
不過這卻也不稀奇了,畢竟,府上有個蘇良娣就是個有些異域風情的美人。再何況,殿下自己就是啊。
但是不管怎么說,好看是真好看。
雁南歸看著兩個人給太子妃請安,也是大飽眼福,她喜歡一切好看的。
人或者物,或者景。
“妾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娘娘千歲萬安。”
兩個人行大禮,太子妃笑著叫了起,訓了話賞賜了東西。
倆人又給良娣和良媛等請安,她們兩個,李氏是昭訓,向氏是奉儀,都是位份很低了。
葉良娣也沒看在眼里,畢竟這出身,真是不值一提。但是沒看在眼里,不代表就能容得下。
她反正,看誰都是一樣的容不下。
于是言語上自然就不好聽。
新人知道她的身份,又哪里敢說什么,只能低頭聽著了。
雁南歸小日子,一早起來就肚子疼,這也是她在孟家落下的毛病。
到了這幾天就疼,如今吃藥養著,也沒見多好。
畢竟這個毛病,太醫也沒法子。
所以就有點精神不足。
這一不足,就叫人盯著了。
丁昭訓也不知是想在新人面前充大頭,還是怎么,就笑盈盈的:“雁良媛這是怎么了?看著精神不足的樣子。昨兒殿下又叫了夏奉儀侍寢,別是您沒睡好吧?如今這又有新人進來呢…這以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