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是等到了嗎?
謝梔梔覺得自己今天像是在做夢一般,可如果這是夢的話,那她希望這個夢能做得久一點。
她害怕一醒來,溫柔的媽媽就不見了。
謝梔梔的視線落在殷音的白皙的手上,最終她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一只小手,像是一只膽怯卻又終于鼓起勇氣想要出洞的小倉鼠,她緩緩地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殷音的掌心里。
殷音立刻將那柔軟的小手攥在自己的掌心,唇角漾起了笑容。
此時,客廳里的張桂芝很是忐忑不安。
從殷音沒有回她消息開始,她就覺得事情好像脫離了她的預料。
尤其是剛剛殷音居然推著謝梔梔進來。
她不由得猜測,殷音等下到底要和她說什么,她又該說什么?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
張桂芝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騰的一下站起來,轉過身面對殷音,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太太。”
殷音上下打量了下張桂芝。
張桂芝四十來歲,容貌一般,長相憨厚,乍一下看上去是個樸實的,可誰知道卻是個內里藏奸的,對那么小的孩子都能肆意辱罵和欺負。
而這樣的人,原主居然容忍她在這個家待了這么多年。
不過想想殷音也能理解,畢竟原主這個當媽的筆張桂芝還要不如。
殷音坐在沙發上,神色淡淡凝視著張桂芝。
張桂芝看到殷音不說話,更加忐忑,好半晌才鼓起勇氣:“太太,不知道你要和我說什么?”
殷音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聲音很淡:“張嫂,你能和我說說你平時在家是怎么照顧梔梔的嗎?”
張桂芝的心猛地就是一跳,忙看向殷音,似乎想和殷音的臉色中看出什么。
她摸不清張桂芝是在質問她還是只是簡單的詢問,即便是后者,也讓她有些心驚,畢竟這位太太可是從來都不會關心謝梔梔那個殘廢女兒的。
張桂芝的思緒只是一瞬而過,她憨厚的臉立刻扯出一抹笑:“當然可以…”
于是張桂芝立刻說著自己日常的工作,是怎么勞心勞力照顧謝梔梔的。
“…雖然有些累,但我既然拿著太太的工資就要對得起這份工資,昨晚的事情確實是我疏忽了,太太,我也是有原因的,我是身體不太舒服,我,我有病歷的。”
說著,張桂芝立刻拿出一份病歷想要遞給殷音。
“太太,我也是不想讓自己的病過給梔梔小姐。不過這終究是我的疏忽才導致梔梔小姐生病的,你罰我工資吧,但看在我干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你不要趕我走。我家的情況您也知道,家里那么多老人孩子,全都指望著我這一份工,要是我沒了這份工,這一家子…嗚嗚…”
張桂芝似乎“情到深處”傷心極了,竟然哭了起來,那副凄慘的樣子,就好像殷音是個剝削農民的地主,而張桂芝就是那可憐的小白菜,哦不,是老白菜。
似乎只要殷音說要辭退她,就是罪大惡極,不顧他們一家子的死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