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殷音那天晚上肯定是帶著何向錦去醫院的,而那天那救護車來的時候,她恰巧就聽到了這個醫院的名字。
這不,她今天就坐了車來到了醫院,又找了護士問了何向錦的病房,很快就找了過來。
這年代,對于病人的隱私保護得還不是很完善,再加上何老太是說來看住院的孫子,又準確地說了名字進行描述,護士還真就這么被她糊弄過去,將何向錦所在的病房號給報了出來。
何老太立刻就火急火燎趕了過來。
而何老太的運氣似乎很好,她來的這會剛好殷音和何漢興都不在,病房里就剩下一個身體還沒好,只剛剛能出院的何向錦而已。
何向錦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這一年又經常被何老太磋磨,虐打,對何老太自然是恐懼的。
這會,他看向何老太的眼底是控制不住的害怕之色,瘦瘦小小的身體都本能地往后瑟縮了一下。
何老太銳利如鉤子般的眼睛掃了眼何向錦,又打量了下病房。
殷音給何向錦走的病房,自然不是高級的VIP房,但也不差,至少是單人房,環境,衛生也是不錯的。
何老太一看就肉疼的,她知道,這樣的病房住一天肯定是需要很多錢的。而且她剛剛在護士那里知道,何向錦是做了手術的,那可是手術啊。在何老太看來,做手術那可是需要一筆天大的錢啊。
那些錢,原本都是要留給她的孫子阿明的啊,可現在卻被何向錦這個不相干的崽子用了。
她心里原本壓著的那口氣更是暴躁了幾分,看著何向錦時咬牙切齒,眼睛都隱隱有些發紅,那模樣仿佛何向錦是她的仇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何老太不知道兒子何漢興已經帶著孫子阿明來到這里了,她以為只有殷音,而這會殷音走開了。
她不知道殷音什么時候會回來,但她明顯不愿意等殷音回來理會。
她忽的就朝何向錦沖了過去,眼底是控制不住的怨毒和狠厲之色。
何向錦的眼睛頓時瞪大,何老太的動作太快,再加上心底的陰影,何向錦嚇得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腦袋里的聲音拼命告訴他,必須躲開,必須躲開,不然肯定會被打得很慘。
可這日積月累的陰影卻恰巧在這個時候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那高高揚起的手,衣架的冰冷,廁所的黑暗…
這些都像是一條鎖鏈般,將此時的何向錦牢牢鎖住,讓他逃無可逃。
媽媽,救我。
爸爸媽媽,快來救救阿錦吧。
何向錦的喉嚨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在心底瘋狂又無助地吶喊著。
這時,何老太已經沖到了何向錦的跟前,她按照習慣就要去擰何向錦的耳朵。
以往,何老太都是擰住何向錦的耳朵,然后360度狠狠轉一圈的。
何向錦的耳朵之所以會壞,其實都是經常被何老太擰,早已經受傷了,而上次,直接將那些累計的舊傷都弄得爆發了,就像是雪山崩塌的最后一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