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請假條,殷音離開車間,往他們租的租房而去,邊打電話給丈夫何漢興。
2008年的智能手機不是所有人都買得起,愿意買的,不過原主和丈夫還是咬咬牙各自買了一部,為了省一些錢,買的是二手的,饒是如此,也花了不少錢,當時兩人都心疼壞了。
“什么,你就因為一個夢現在要回老家?你大白天的是不是中邪啦。”何漢興難以置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可那萬一是真的怎么辦,你也知道,我以前懷阿明的時候,不是也做過夢,我的夢很準的。”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停頓了一會,顯然是有些無語了,可又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反駁她。
半晌后才道:“…家里有媽在呀,她能看著阿錦有事嗎?”
殷音反問:“媽對阿錦的態度你是知道的。”
這里的態度,指的是何老太眼里只知道親孫子,忽略何向錦這個養孫子,不止是何老太,原主和丈夫在有了親生子后更是如此。
原主對待何向錦的態度和何老太差不多。
“那咱媽也不可能將阿錦虐待死吧,不過你也是奇怪,你平時不是也不喜歡阿錦嗎?怎么就因為一個夢就立馬請假要回去了。”何漢興不解。
殷音道:“我這不是在夢到夢到他受傷了很慘嘛,我是不喜歡他,可我又沒想要他的命,好歹也養了幾年,又給咱們帶來了阿明。”
何漢興說不出反駁的話,但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雖然以前老婆懷阿明時做的夢很準,但有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現在這個夢實在是離譜,居然夢到阿錦會受傷變成殘廢。
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道:“要不你打一下咱們村小賣鋪的電話?”
在棉花村沒有出過城市的老人,婦人,小孩都沒有手機,甚至有的不知道手機這種東西,甚至在有的人家連電都不通的情況下,更是連電話都沒有。
沒辦法,Y省落后,Y省里不知道在山里哪個旮旯的棉花村更落后。
“不了,我要回去。”殷音堅持道,“阿明那邊,你幫我解釋一下。生日禮物我放在了床頭的抽屜,你幫我拿給他…”
今天,剛好是原主親兒子何向明的生日,兩人原本說好今晚要陪著兒子過生日的,但現在她是沒辦法在繼續待著了。
誰能想到,在親兒子過生日這個幸福的日子里,養子卻在經歷了毒打后,變成了右耳再也聽不到的殘疾人。
這種對比,很是諷刺。
“那行吧。”最終,何漢興也說不出反對的話,只能干巴巴地答應了。
沒辦法,在這個家,原主是比較強勢的,何漢興雖然長得人高馬大,性格卻比較軟,又因為喜歡原主,很是聽原主的話。
掛斷電話后,殷音飛快回了家,將家里的一張銀行卡翻了出來。
這是原主和丈夫的工資卡,兩人的工資都打在同一張卡上,由原主保管著。
如今手機支付還沒有出現,除了小額用現金,大額都是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