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搖搖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被折斷般。
雨聲,一聲又一聲,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悲泣般。
林玉霜蜷縮在地上,手放在胸前,淚水從眼眶滑落,一寸寸落在地上,身體傳來莫名其妙地疼痛,似乎是心臟,似乎是胸口,似乎是后背,又似乎是頭部…
疼,真的好疼啊。
疼得她快沒辦法呼吸了。
這一刻,少女沒有來地痛苦和難受,就好像,好像被整個世界遺棄了般。
手臂忽然變得僵硬。周圍的聲音一點點放大,林玉霜的眼神逐漸變得迷茫,前方似乎有一個人在不斷地逼近,跟她反反復復地說:你這么沒用,還活著干什么。沒有人會喜歡你的,對于別人來說,你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一點價值都沒有。
走開,走開,都走開…
少女沒有哭出聲,心里卻有一個小人在不斷悲泣和吶喊,她想逃跑,卻發現前路被堵死,逃無可逃。
周家別墅,周清桓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氣,清冷的眉宇微微蹙起,像是染了一層化不開的寒霜和憂慮般。
書桌上,日記本停留在某一頁,上面寫著:抑郁癥患者對天氣的變化很敏感。
秋風,雨夜,陰天,萬物蕭條,陰雨綿綿,這些天氣,最容易讓抑郁癥情緒低落,無法集中精力,覺得莫名傷感。
就如同林黛玉,看到落花,便會聯想到自己,傷感落淚。
這樣的天氣,周清桓很擔心她,如果,如果能陪在她身邊該多好。
對于心中的計劃,周清桓更加迫不及待。
他必須抓緊時間,付諸行動。
他要將那個他喜歡的女孩,從獨自走向死亡的路上拉回來。
主臥,殷音在電腦前,將一份文件投入了網上A市教育局局長的郵箱。
那是一封關于鄭翠萍的郵件,鄭翠萍,正是林玉霜的班主任,也就是那個黑師太。
鄭翠萍,在那所高中待了三年,她教導嚴格,功利心強,喜歡辱罵學生,曾經有學生被她罵得哭了,也曾經有學生被她罵得退學了,只是,在鄭翠萍還沒進入這所實驗高中的時候,她是在另外一所中學教書的。
在那個學校里,有一個女學生家境貧困需要到外面打工,所以有時候會比較晚回來。
有一次,員工聚餐,她比較晚回學校,被鄭翠萍看到了。
鄭翠萍便開始罵這個女學生。說她不學好,就知道去外面和其他男人鬼混,說她肯定在外面濫交,甚至還可能墮過胎…
言語間各種侮辱,即便女學生極力否認,可鄭翠萍仍這么認為,還大肆宣揚,把她釘在壞學生的恥辱柱上。
女學生受到外界惡意的輿論和校園暴力,最終承受不住,自殺了。
鄭翠萍卻沒有害怕,只覺得自己替社會除了一個人渣敗類。
女學生家里只有一個生重病的媽媽,那位媽媽拖著病體來學校討公道,可鄭翠萍卻和校長是親戚,最終這件事的結果,也只是鄭翠萍被調走,到其他學生,而那位媽媽卻因為本身患有疾病再加上女兒去世,白發人送黑發人,很快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