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徑直走向老頭兒,往他身邊一蹲,拿起地上的花鋤,一邊幫著除草一邊問,“爺爺,聽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啊?”
老頭操得是地方口音,劉雨昕聽不太懂,但石頭能聽懂令她感到很吃驚。
“您這養花技術太好了吧!”石頭又說,“比我們平時在花卉市場看到的精神多了,還是你們會生活啊。”
老頭兒抬頭看了眼石頭笑了起來,又朝他說了幾句,“那可不,市場上的那些花吃的是大鍋飯,這個吃的是小灶,那能相提并論嗎。”
“嗯,有點道理,”石頭點點頭,“您家里就你一個人在嗎?其他人呢?都出去了?”
劉雨昕依舊站在院門口沒有進去,聽著石頭用自來熟的方式跟老頭兒聊天,還聊的挺熱乎的。
院子里的大黃狗見主人與來客相談甚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慢慢走向門口,與劉雨昕默默對視著,這狗不是土狗,長得挺像金毛,耳朵沒立著,看上去也不像土狗那么怕人。
劉雨昕下意識地退開了一步,把路給大黃狗讓了出來。
大黃狗卻沒走,而是跟著她往這邊挪了一步,鼻子翕動著就往她腿上聞了過來。
劉雨昕趕緊縮腿,又退開了一步。
大黃狗又逼上前來。
她只得又退。
都快退回到鎮子里的露天停車場了,又退了十來步,大黃狗還是很有興趣的盯著她看,劉雨昕在心里嘆了口氣,繞了兩步從狗身邊想走回院子口。
就擦身而過這一瞬間,大黃狗突然抬頭往她手上舔了一下。
“哎喲!”劉雨昕猛地一收手,手上涼嗖嗖的一片濕意讓她頓時有種想要去撞墻的沖動。
“怎么了?”石頭聽到了她的聲音,跑出來一看就愣了,“你被狗咬了?”
“沒有,”劉雨昕舉著手,“它舔我。”
石頭往院門上一靠就開始樂,然后院里老頭兒說了句什么,他招招手:“院子里有水龍頭,你進來洗個手吧。”
劉雨昕本來想說她要上拿消毒液,但考慮到現在正在打聽重要的事,她還是很配合地進了院子。
院子里有個水泥砌的洗手池,石頭幫著打開了水龍頭,水嘩嘩流了出來,劉雨昕把手伸過去沖洗,沒注意褲子和鞋都被澆濕了…
“你問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沒?”劉雨昕甩甩手上的水。
“問了,老頭兒說好像有那么回事,”石頭用手搓了搓臉,剛剛還挺興奮的笑意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皺著眉有些不安的表情,“但他說記不太清了,就說有點印象,當時的確有發現一個外地孩子,就在這附近,具體在哪個位置讓上旁邊再問問。”
“那就繼續問。”劉雨昕說。
跟老頭兒道了個謝之后他倆出了院子,往旁邊那家門口走過去。
這回劉雨昕老老實實跟在石頭后面,沒再沖到前頭去問,她怕再什么也聽不明白。
石頭過去敲了門,開門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普通話說的都挺標準。
劉雨昕全聽懂了。
“孩子啊?好像是有一個,我記得,那會兒我還沒結婚,正和老公談著呢,那年冬天挺冷的,還下過幾粒冰雹,”那女人走出來指了指另一邊,“就那邊菜市場的墻邊,現在翻新了,但位置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