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總有刁民想害朕!!!
孟小貝忽然感覺很絕望,參加一個活動而已,居然處處被針對。
她有點后悔,自己之前拒絕的態度不夠堅決。
就這些活動,誰稀罕參加啊,惹得一身的麻煩!
她低頭看了看裝顏料的包裝盒,沒錯啊,這和顏料上分明寫著“中國畫顏料”,正是她之前親自購買的那盒。
她隨手拿起一支顏料仔細察看,從外表看與國畫顏料沒有什么區別,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每支顏料上一排細小的標注,上面寫了“油畫顏料”四個字。
已經很清楚了,這盒顏料被人動過手腳,所有顏料都被掉了包,換成了外表看似一樣的油畫顏料。
是誰干的?
徐佳音還是崔雪曼?
就這么盼著她在臺上出丑?
孟小貝看了眼另一側的徐佳音,對方正怡然自得的演奏著鋼琴曲,微微抬起的視線看著她的方向,表情像是非常陶醉的樣子。
孟小貝一股無名之火在身體里燃燒,雖然她沒有證據,但徐佳音前科累累終究擺脫不了嫌疑。
臺下的觀眾都瞪大眼睛看著臺上的表演,尤其是趙敏芝,此時更是激動不已,兩個女兒都這么優秀,她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驕傲的表情。
媒體們的鏡頭,更是不停的在臺上與臺下之間切換。
怎么辦?
孟小貝站在臺上,腦子里飛速運轉,想著應對之策。
所謂藝術,無非就是對美的一種詮釋。
藝術作品作為人類精神生活的產品,依存于一定的物質為載體,它必須是直觀的、具體的,能為人的感官直接感知的感性存在。
在廣義上包含審美的情境美和意境美,在生活中能引起人的思想或情感的生動、具體、的人物和事物形象。
而繪畫則是將藝術形象化,說白了,就只是一種表達方式而已。
形象是構成藝術作品的基本要素,所以每個藝術形象都必須以個別具體的感性形式出現,把生活中的人、事、景、物的外部形態和內在特征真實地表現出來,有血有肉,有聲有色,使人產生一種活靈活現的真實感。
藝術形象又是藝術家認識體驗生活的結果,是藝術家審美意識的結晶,因此藝術形象又具有藝術家審視、體驗生活時把握到的鮮活性和具體性,通過人的視覺、聽覺等感官能夠感受、把握到藝術形象的色彩、線條、聲音、動作,給人以聞其聲,見其人,臨其境的審美感受。
如鄭板橋畫竹子,他觀察、體驗竹子的形象始于“園中之竹”、“眼中之竹”,藝術構思孕育了“胸中之竹”,而磨硯展紙、稍作變相最后完成了“手中之竹”,可見竹子的形象自始至終伴隨了畫竹的全過程。
周樹人先生就曾說過:畫家所畫的,雕塑家所雕塑的“表面上是一張畫、一個雕像,其實是他的思想和人格的表現。
繪畫側重強調主觀精神,多采取夸張、變形、象征、抽象等手法直接表達主體情感體驗與審美需要,實現藝術形象的創造。
國畫的特色不僅在于其工具材料,毛筆、宣紙、顏料,有著很大的特殊性。
更重要的,是它高度重視抒發主體的內在精神,強調“以形寫神”、“神形兼備”,追求氣韻、傳神和意境,不是向著客觀世界去研究形象的物質特性,而是為著心靈需要去觸及繪畫的形象性,含蓄、深沉地表現主體精神品質,由此形成中國畫獨特的審美意蘊。
所以說藝術是形象把握與精神理念的有機統一。
因此,繪畫怎么可能被顏料束縛?
任何一種顏料,或者說物質,只要將其特性巧妙發揮與運用,就能夠表達出美的意境。
無知的人以為換了種顏料,就能將人難倒在臺上了么?
油畫顏料又怎樣?有誰規定了油畫顏料不能做國畫了?
想到這里,孟小貝努力平復被怒火燃燒的心情,面色平靜地拿起筆,開始在畫紙上涂抹。
現場沒有任何可以稀釋顏料的調色油,她便用刮刀配合毛筆,在畫紙上作畫。
恰到好處的顏色堆疊,一朵朵牡丹,在她手里呈現出一種很特殊的效果,立體感很強,同時又保留了國畫的某些韻味。
臺下的觀眾,原以為不過是一場常見的國畫演繹,平常在網絡上`在電視里也見得多了,沒想到還能看到如此別開生面的表現手法,很多人包括那些對中國文化非常著迷的外賓,一個個都被臺上的表演驚艷到了。
油畫顏料起源于西方國家,至今已有五百多年的歷史,沒有人想過要用油畫顏料表現國畫,那些外賓今天算是開了眼了,原來油畫顏料還可以這么用。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中西方文化的交融。
孟小貝儼然成了舞臺上的焦點,徐佳音彈奏的鋼琴雖然流暢動聽,但是并沒有什么其它與眾不同或者說吸人眼球的亮點,完全成了陪襯的背景音樂。
她也學過繪畫,知道兩種顏料之間存在天差地別質的不同,她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對面的孟小貝,眼眸里閃現的是與音樂極不協調的一團嫉火。
她本以為這次偷梁換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孟小貝上臺之后鐵定得出洋相,沒想到反倒讓她搶盡了風頭。
正所謂害人終害己,徐佳音全程壓制著郁悶的心情,彈奏著“歡快輕柔”的音樂,堅持把音樂完整流暢的演繹完畢,這種功夫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練就。
表演結束,全場掌聲雷動,兩個美女站在臺上彎腰致謝。
活動散場。
孟小貝收拾畫具離開現場,在門口正好遇到徐佳音與林子軒。
“我幫你拿吧,”林子軒難得找到一次可以幫忙的機會,過去幫孟小貝提了顏料盒。
徐佳音看在眼里氣在心里,她早就感覺到林子軒對孟小貝的態度與高中時完全不一樣,而此時,他竟然當著她的面與孟小貝接近。
“姐姐,一盒顏料又沒有多重,”徐佳音酸不溜揪的說。
言外之意誰都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