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石頭笑了笑，想起下午孟小貝還特地打了電話過來問他情況，心情又揚了揚，雖然他沒說實話。
揚完了又皺皺眉，“也不知道…小花現在是什么情況？”
“聽雨昕說，這兩天就會被轉走了，身體情況挺穩定的，沒什么事。”顧大全拍拍他。
石頭本想去醫院看看她，他昨天一提出來的時候，劉雨昕當場就勸阻了他。
要遇上秋叔那幫人，你就麻煩了。
一想到要跟警察打交道，石頭想想就覺得腦袋發脹，算了吧，反正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等這事過了風頭再去。
天香園那里還是必須去的，石頭起身背上包下了樓。
張海泉叫來的那三個人遠遠地跟在他身后。
石頭本來還想著上公車的時候，要不要招呼那幾個人一塊兒上來。
結果人家直接開著車跟了過來。
一路上就跟著公交車，直到到了天香園小區的停車點，他們這才從車上下來潛伏在附近。
早知道搭他們車過來了，還不用擠一身汗，石頭嘖了一聲。
來天香園喝早茶的人挺多，石頭蹦著跑了進去，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面傳來了熱熱鬧鬧的聲音。
“師父，”石頭叫了一聲，“我來了。”
“早飯吃飯了沒？”陸師傅笑著沖他招招手，“來。”
“我沒吃呢，想嘗嘗咱們天香園的早點，”石頭如實回答，心想再晚點兒都趕上吃午飯了，但他沒敢說出來。
“那正好，這里有一籠剛做好的實驗品，”陸師傅笑著，“先給你介紹一下，我另一個徒弟，沐云芳。”
“沐云芳？”石頭覺得這名字真是太好聽了，這人長得還真是人如其名，他就沒個像樣的名字，心里好生羨慕。
石頭跟沐云芳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石頭。”
“你好，”沐云芳笑了笑，端著剛做好的一籠粉果過來放案臺上，“石頭，名字很特別啊。”
（粉果，南都地區的特色傳統名點，用澄面和生粉作皮，餡料用瘦肉、熟肥肉、叉燒、冬菇、筍肉、蝦仁等，捏成蝦餃狀，蒸熟后樣子玲瓏剔透味道鮮美。）
“是么，”石頭說，看了看這人，三十多歲，長得算不上有多好看，但五官秀秀氣氣，身上系著圍裙，體態略顯豐滿，如果不看年齡，就跟另一個女版陸師傅似的。
“嘗嘗這點心，”陸師傅把案臺上放著的那籠點心拿過來放到石頭面前，“吃不飽讓云芳再炒倆菜去，她手藝現在比以前強多了，正好當咱們幾個午飯。”
“啊？”石頭有些吃驚地看著沐云芳，這人長得這么秀氣斯文，有點兒沒法把她跟炒菜聯系到一塊兒。
上午十點半以后的時間點是個比較空閑的檔，第一波吃早茶的客人差不多已經離場了，后面再進來的也沒幾個。
陸師傅讓沐云芳制作后面幾個顧客的茶點，讓石頭幫著打下手。
第一步從如何做面皮開始，沐云芳讓石頭洗了手之后幫她揉面，石頭就按照她說的步驟一步步做。
沐云芳也不動手，就站在一邊跟石頭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聊的都是茶點，石頭認真聽著。
這些知識，如果讓他正經跟上課似的去學，他估計學不了多少就會煩了，但這么著聊著天兒直接上手做，卻意外地覺得很有意思。
“和面的時候切忌水溫太低，”沐云芳拿過他兌好的水試了試又加了點沸水，“水溫要高，最好是沸水，并且要揉勻揉透，可以加入少許精鹽和豬油，揉到不黏手的光滑度為好。”
“嗯，下回我注意。”石頭點點頭，很容易就抓住了要點。
“揉面這東西，沒什么訣竅，多做就明白了，”沐云芳說。
接下來是調配餡料，為了讓石頭能了解清楚，沐云芳將早上剩余的餡料放進了冰箱，準備重新制作一盆新的餡料。
沐云芳依舊是站在一邊指導：
“第一步：將蝦仁用少許菱粉拌勻，下沸水燙一下撈起，再切成細粒。”
石頭點點頭，第一步通常都比較容易。
沐云芳繼續說：“第二步是做陷料，這一步比較關鍵，你最好拿本子記一下。”
石頭一聽讓他寫字，頓時就有點慌了，“不用不用，師姐，我記得住。”說完他偷偷打開了手機錄音功能。
“第三步是做面皮，也很關鍵，是直接決定外觀……。
最后一步就是上鍋蒸，蒸熟后可掃上熟油，增加光亮度。”
石頭原本就有一點做菜的基礎，沐云芳所講的這些，他聽起來并不覺得復雜。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把握好度量，有師傅在身邊的好處就是能及時幫他指出錯誤。
陸師傅也不時走過來看兩眼，邊跟徒弟們聊幾句，邊在屋里慢慢地轉悠，最后背著雙手出去了。
一直到下午，石頭也不覺得累，還親自上手了兩道菜，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傍晚人多的時候，石頭就只能打打下手，顧客正式點的菜，陸師傅目前還不敢讓他做。
快十點的時候，陸師傅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石頭，今天到這兒吧，公車到十點半，你這會兒出去正好還有車。”
“嗯，”石頭站起來彎了彎腰，“師父辛苦了。”
“不辛苦，說的東西聽的人能聽懂，就不會辛苦，”陸師傅笑笑，“回去吧。”
“我先上個廁所，”石頭轉身往屋外跑，“今天吃太多了。”
上完廁所他覺得全身舒暢，回到休息室拿了包，大堂里面只剩下零星的幾個食客。
“路上小心點？”陸師傅跟石頭說，也跟著走了出來，“我也出去轉轉。”
“這么晚了還往外面跑？”
陸師傅說是吃多了散散步，石頭還挺羨慕的。
天香園地處偏僻，周邊的環境不錯，挨著邊上就是個公園，他吃多了只能在小區的那幾棟樓房來回轉圈兒，三步一個孩子，五步一個大媽…
出了門，陸師傅直接從屋后往公園去了，石頭順著小巷往外走，遠遠地就看到了三個人影，還挺敬業的。